第112章 代师收徒

    莹舞大陆，璞邺城。
一个次等传送阵发光，是连通莹舞本地各地区的。而后那身高近七尺，周身围绕的微风的人，再次出现在璞邺城。
这人来到莹舞，自然是有目的的，只不过，却忘记了莹舞的层次。
“真是，够疏忽的。”这人呢喃着，脸上有些不自然：“都忘了，这是一偏僻之地，很多的材料没有，浪费时间啊！”
呢喃了之后，这人就发现了一些异样。
大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而且数量较之两三天前要少很多。不少的店铺商行门户紧闭，原本络绎不绝，从街头吆喝到巷尾的叫卖声一个都没有了。变得非常安静，若不是还有人来往，宛如一座死城一般。
空气中，也有那么一丝让人不安的意味，像是在酝酿什么。种种情况，表示离开的这小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
几天前，这人可是见到璞邺城的繁华的，可一下子变成这番冷清，有点沧海桑田的模样。
“有点意思。”
这人微微一笑，迈开双腿就朝着目的地走去，周身顿时鼓起微微轻风，将衣袂猎猎托起。
很快，这人就来到了一家开门营业的商行，这商行有五个门面，这样的情况还开门做生意，显然是有背景的。
规模也足够大，说不得有自己需要的东西。
一掌柜模样的人，脸上有些愁云，因为一件事情闹得，导致街上都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固定的订单，相当于完全没有收益，如何都开心不起来。
呼呼！
一阵轻风掠过，这掌柜模样的人，赫然看到一身高七尺左右，走路带风的人进入了门店，当即两眼一亮迎了上去。
“欢迎欢迎。”掌柜用着一张，像是迎财神一样的脸，将这人高高贡起来：“客官，老儿一看就知道，你绝非凡俗之人。你是有什么所需，我这里应有尽有啊！”
“哦！什么都有？”这人看着掌柜，便打趣道：“红凰冻、牛大力、黑虎鳞、弥星土……”
“客官，别说了。”掌柜听着这一窜名字，脸色直接耷拉下来，苦着脸道：“这些东西，都没有！老儿甚至没听过。”
“那你跟我啰嗦什么劲？”这人也不生气，反而更加戏谑了，而后才取出了一份纸张递出道：“这是我要的东西，快快备齐。数量越多越好，若是给我假货小心我拆了这里。”
“是是。”掌柜的当即让人，将这纸张上的东西找来。能够看得出，这人还真的会说到做到。而自己的商行，背后站着的人是谁，这璞邺城没人不知道。但这人还是用这样的方式催促，显然也是极有背景的。
因为这两天前发生的事，这掌柜可不敢有什么忤逆行为。
“对了，问你个事。”见到掌柜没有亲自取东西，这人当即就唤掌柜过来：“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客官，您不知道？”掌柜看了看店门外边，有些忌讳莫深的样子。
这人瞪了一眼，那意思是说。若是我知道还问你做甚？
“是这样的。”掌柜之前的时候就对这人的身份起疑了，如今这样更加证明了自己的猜测，这人来历不简单，当即好好地开口解释一番道：“我们莹舞，在这璞邺城有三大顶尖势力，分别是‘东铧门’、‘际洛门’、‘氿螣山’。”
“就在前天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三大势力之一的氿螣山被人给灭了。”
掌柜的说着话的时候，极为谨慎地看着外边，声音也不敢高扬。
“那这都过了两天了，还没有查出来？”这人听闻，也来了兴趣，只是不知道，其心中想的是什么，不管是神态还是语气等等，都没有表露出什么异样。
“已经查出来了。”掌柜点点头，声音变得更低了：“据说，出手的人是一个老头，看着平平无奇，而且多方已经确认，那人曾经是修士，但已经废了。之因为能够灭掉氿螣山，是因为他手上有大杀器。”
“而原因，却只是猜测。那些大势力知道，我们只是得到些许片面的消息。据说，那氿螣山之因为能够成为莹舞的顶尖势力，是因为有人在背后扶持。而这扶持的人，就是出手灭掉他的老头所在势力。但那个势力衰落，那老头就带着其孙女来到了这里，想要借用前往下一个世界的传送阵。但是氿螣山拒绝了，而且还出言侮辱。然后……”
掌柜的摊了摊手，剩下的已经不用讲了。
“就没有更多的消息了？”这人听闻，微微点了下头，从表面上仍旧看不出在思虑什么。
“哦！有。”掌柜地想了想，又想起了一件值得一说的事情：“那小女孩，是疾变之体。她身上套着架子……”
掌柜的不说了，因为被这人抬手阻止。而且，能够感受得到，这人的气息发生了变化。
“你可知道，他们爷孙如今在什么地方？”这人没了之前戏弄掌柜的模样，反而是神色凛然的样子，那深邃的瞳孔中，像是有什么要爆发出来一样。
“这，据说在轻柳街卖艺。”掌柜的缩了缩脖子，这个打听显然是要去走一遭啊！那爷孙绝对不是好惹的，但这人偏偏送上门去，这太可怕了，那些混账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将东西准备好？
这就是一尊瘟神，掌柜的非常想现在就送走，但奈何手底下的人不给力，愣是流了半个时辰的冷汗，才堪堪有人将东西取来。
一人在掌柜的耳边，耳语了一句，掌柜的顿时就死灰了脸。
“客官，还差一快魔箜石没货。你看？”掌柜的又被打脸了，这东西虽然不是很珍贵，但是对于莹舞来说数量却多不到哪去。
而眼前的这人，看着就不一般，加上还要前往轻柳街，绝对是不能惹啊！
“怎么才能拿得出来？”这人可不管，这单生意你既然接了，那就得负责备齐才行。
“再给我几天时间。”掌柜地打着包票，苦着脸道：“这几天的局势，客官也看到了。有不少的人都没有开门做生意，我去走一走，定然能够弄来给你。”
“好。我等着，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
轻柳街。
这的人，相对于其他地方要多上不少。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街面较小的缘故。氿螣山被灭，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但动手的人是谁却不知道，只有另外两个大势力的人有准信。
是谁动的手，这自然不能随意说出。一是会引起动荡，二是有可能触怒对方，步上氿螣山的后尘。不知道真相的人，自然就不会惧怕那老者，反而因为他们的样子而觉得可怜。
在得知事情经过后，剩下的两大势力纷纷表示，有名额可以提供他们，以此表现自己的态度。
氿螣山有多强，两大势力都知道，这老者能够轻易灭掉氿螣山，就能够轻易收拾自己的势力。
所以一点都不敢招惹。
由于通往苍佑的禁制还没有得到解除，所以这爷孙还需要等一等。两大势力自然是拱手相迎，但是老人拒绝了。不想打扰别人，于是就来到了轻柳街卖艺。
两大势力便暗中出手，让人暗地里送上不少钱财。若是直接送，那绝对是侮辱。但这老人选择卖艺，本质上就是得到钱财，却不是施舍而来的，也就不说什么了。
而那些，看到这爷孙卖艺，赚得不少钱财的人，于是就有了一点心思。但还没有付诸行动，就被两大势力的人抹除了。
身高七尺，走路带风之人，一拿到东西就直接往这里赶。
很快，就能够听到，一阵略显悲伤，却又娓娓动听。宛转悠扬却又如挫如顿，声音戛然却又袅袅回旋的二胡声。
这人来到这，在心中细细地品鉴了一下，这略显悲伤的声音中，还有一丝欢愉。而这丝欢愉，是发自内心的。
一路走过，赫然就看到一老一小。老者正在拉着二胡，闭着双目身躯跟着节奏微微摇晃。而在其身前，一个小不点背着一个架子，正在翩翩起舞。动作僵硬很是顿挫，但那小模样楚楚惹人怜。
这就是那一丝欢愉的来源，便是在这困境下，只要这小不点无恙，就是世间最幸福的事。
小不点大大的眼睛，楚楚可怜的眼神。一身带花的破旧衣服，娇小浮弱的身躯，让人一看，顿时就爱心大发，纷纷慷慨解囊。
小不点含着东西的小嘴，嘴角微扬像是在感谢，更像是在祝福。可看着又喏喏的，似乎有点怕生，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搂在怀里呵护一番。
沙沙！
这人走进，当即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这些人全都是剩下两大势力的人，他们受命清理那些会扰到这爷孙两的人。
不派出人不行，氿螣山就是前车之鉴，若是有那个不开眼的，一不小心让小不点受伤，她的爷爷那是会发狂的。
顿时，就有好几个人上前，将这人拦了下来。
“滚开。”这人当然明白，这些人的意图，语气也没有霸绝一时的样子，反而是带着劝诫。
“抱歉，这位前辈不得打扰！”围上来的人对视一眼，虽然感知到对方不一般，但这好过有人会触怒到身后的人强。谁能知道，这人会不会是氿螣山的残余？
自己尽职尽责，至少让老者看得到，不会迁怒背后的势力。
“啧啧！我这人，可是很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的哦！”这人嘴角微微一翘，那是即将动手的意思。
“让他过来。”这些人的身后，那老者将手中的二胡放下。这些人毕竟是带着好意，不忍他们被对方收拾。
小不点也停止跳舞，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小小单薄的身形，又是收获了一大拨同情。
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惹人怜呢！
这人拨开其他人，来到爷孙两的面前，蹲伏下身子打量着小不点。
对于一个七尺之躯的人来说，这面前的小不点就是个小不点。便是蹲下身子，还是比小不点高出了很多。
“前辈，可是姓‘梦’？”打量了好一会，这人才开口道，看着面前的小丫头，觉得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呼！
顿时，旁边的人就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那老人赫然又拿起了二胡，那些知道一些人，已经双股战战，便是普通人也有些受不了这气息的压迫感，知道这里可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纷纷离开这里。
这人一开口，就猜出了自己的姓氏，老人当即就戒备着，虽然对方实力并没有多高，但这么近的距离，若是突然发难，那对小不点可就是极大的危害。
而之前，之因为让对方过来，便是看出了这人的不凡，想要看看对方是什么来意。
“小家伙，是不是每一次都很痛苦？”看到老者没有说话，这人有转而看向小不点，缓缓伸手捋了捋小不点的刘海：“看看这惹人怜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心痛。”
这样的动作，若是来者不善的话，小不点断然没有逃脱的可能。
可这人的轻柔动作，显然不是敌人。
“小友何意？”见到此景，老人放下了手中的二胡，这人到现在都没有表现出敌意，而且那模样确实是非常痛心的那种，为小不点痛心。
“前辈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人摇头，虽然小不点看着很可怜，但也要确定对方是不是老梦家。
“老夫确实姓梦。”老人点点头，捋着胡须。但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小不点和这人的身上。
“如此好啊！”这人点点头，眉头杨得老高：“这小不点，是不是叫无双？”
“不是，叫双儿。”老人更加感觉奇怪了，但心中的戒心却未减。
“我听说了一些。”这人再次道，目光转而落在老人的身上：“前辈带着她，是要到那些与世无争的地方，清净地过完一生，是吗？”
老人点点头，这很是悲哀，小不点都不知道能活多久，疾变之体太折磨人了，每一次都是在死亡之间徘徊。每一次都生怕失去，更让人害怕下一次的发作到来。
“这不是办法。”这人又将目光放在小不点身上，双手落在其身上的架子上，让小不点转了个身正面对着老人，而后道：“你甘心吗？老梦家的仇能放下吗？看着小不点饱受折磨而无所作为？”
这些个问题，直接击中老人的心坎。不说老梦家的仇，便是让小不点在痛苦中折磨，乃至死去。这如何能够甘心？若是有能力，哪怕是捅破天也要找出一个法子来。
“小友还是直说来意吧！”但没有那能力，老人只能低下头来，不敢看小不点那真挚的大眼睛。
“我欲代师收徒，收小不点于门下。”这人朗声道：“虽然现在没有办法，但是我可以向前辈保证，我有办法解决疾变之体，前辈可敢一搏？”
“非是不愿意相信，还请小友自报门庭。”老人自然不甘，但这不是说说而已的，多少前人研究，但对于疾变之体都无从下手。
至于老梦家的仇，自然也放不下来，但那已经无可逆转了。
“九重嶦，莫天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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