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睡醒只两个人对此事没有再提起。
练聚云和新棠分享了她们第三首歌的初版demo，是她们想要的风格，新团队在跟练聚云的细致交涉的时间里能够迅速掌握她们的概念，做歌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练聚云去试歌那天初版就定下来了，在给金牌团队审核通过之后会发到群里跟大家一起讨论。
晚上两个人就戴着帽子眼镜和口罩出门压马路去了。
新棠会开电动车，于是带着练聚云往附近的大学去了，把电动车放门口，就和练聚云拉着手进去里面。
这边的大学都解除了封校，看看绿码测了体温就能进去，再找个人一问，就知道最热闹的操场在哪儿，两个人就踱步前行。
新棠在跟练聚云说她上大学时候的趣事。
说她因为个子高又是体育生所以进了女篮，每年都打比赛，每年都拿不到冠军。
她还报了辩论队，但是因为不够社牛所以没能通过面试。
还有吉他社，交了报名费就能进，但因为不爱笑所以很少参与社团活动，后来被退钱踢掉了，还说是为她好。
因为不太喜欢凑热闹，所以经常都是一个人行走。
大二的时候到外面参加比赛，还挂了几门，辅导员找了两回就不管了，结果后来新棠就拿了冠军回来，奋发学习，办理了提前毕业。
那时候她的专业课成绩还可以，能够达到提前结业的标准，学校就放她去了，没想到毕业之后的新棠直接女团出道。
说话间两人就到了操场。
椭圆的大操场，里面是草坪，外面是跑道。
虽然是深秋，夜里寒风瑟瑟，还是有不少人学生在跑步锻炼身体，草坪里也有不少学生，分成不同的小团体，在玩剧本杀或狼人杀，更多的是拉了音响抱着吉他唱歌的人。
练聚云第一次跟除自己以外的人说起那次比赛的事。
“自从找到跳舞的乐趣并且享受舞蹈之后，我每天都非常积极地跳舞，从反面教材成了老师口中经常夸赞的最有天赋的小舞蹈演员。”
“那个时候其实我也参加过不少的比赛，都是小型的比赛，大多是表演性质的，但回回都能拿奖——不是次次第一，但次次都有进步，我的老师每次都这么说。”
“十一岁参加的那场比赛是我参加过的最大型的比赛，我花了半年的时间去准备，老师也专心教我一个，因为她觉得我必定能通过这一次的比赛踏足国家编制——先是省队，再往国家队上进。”
“因为老师是从省队退下来的，她清楚规则并且了解我的实力知道我能越来越优秀，所以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我身上——她坚信我一定能够一举夺冠。”
练聚云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晃荡着自己的胳膊，试图装出非常轻松的样子。
新棠侧头盯着她，眼里是清清楚楚的担忧和心疼，她能知道这会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但练聚云亲口说出这件事时，那份愧疚和难受她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我表演完，评委们对我赞叹有加，下了台老师跟我说我已经稳了，我很相信老师，所以我是满怀期待地等着成绩公布。”
“因为只有一个名额，所以我知道这会是非常残酷的竞争，因而我拿了第二名我也只是觉得遗憾，但是我在走廊里等老师的时候听到其他人说第二名的小孩儿可惜了说冠军其实早已内定了，又听着休息室里传出老师歇斯底里的质问，她说的每一句我都听得清楚。”
“整个海市都知道岑芳宁有个很看好的徒弟，知道她会着重栽培我把我送进省队再送进国家队，但是那个女人借着资本运作把我挤了下来，还借机羞辱了我的老师。”
“我是年纪小，可我记性也好。”
“老师并没有一蹶不振，但从那之后我就不是老师的爱徒了，老师也没有带我去参加过比赛——很多人都说是我不够努力，辜负了老师，可是老师知道不是我，是因为有人作弊了，但她眼里就再也没有我了。”
所以她才会接受了罗愫的安排，进了聚星娱乐，成为了大家口中的“泯然众人矣”。
说着，她扬起脑袋，冲新棠一笑——戴着口罩虽然看不出来，但是眯起来的眼睛证明她确实是笑了。
她说话的语气也是坦然：“长大之后就猜到老师的用心了，可能是因为给我的许诺并没有完成所以再没有对其他学生作过这样的承诺，但也放弃我了。”
她没有哭，她很久没有为这件事哭过了。
今天下午的哭泣是因为觉得很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唐曼衣这个始作俑者会如此理直气壮地栽赃与她呢？
“可是唐曼衣也没有进入国家队啊。”
新棠挽着她的手缓步绕着跑道在走，时不时瞥两眼练聚云，“投机取巧终究不能走到最后啊。”
“是啊。”
练聚云喟叹一声，“急于求成的人也不能取得成功，社会在发展，监管也跟着加强，制度会让公平眷顾到每一个人的。”
两个人慢慢悠悠走了两圈之后，就在草坪上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听着校园的青年学生用满怀技巧的嗓音唱着近期很流行的歌曲。
今天天气很好，天空很干净，虽然没有月亮，但有城市的霓虹可以把它照亮。
今晚没有人把她们认出来，可能是把她们当做了同校的同学，最后出了校门骑着小电动遥遥而去。
次日她们俩就一起到公司去上班了，参与了金牌团队的歌曲审核工作，然后把小样给打回去，让新团队再想想办法做得更好。
下午练聚云窝在家里上课，新棠又出去工作了。
大家这个月都挺忙碌的，接着又有来自不同平台的双十一晚会的邀请，孟姐选了橙色TV，接着就把任务下发下来，由她们自行选定晚会表演歌曲再由团队的工作人员和橙色TV那边进行沟通。
选歌是非常简单的事儿，这也只是一个促进各个购物平台的订单而进行的一个活动，筹办晚会请明星只是为了给平台引流而已，故而她们用什么歌曲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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