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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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17
莫妮卡·安图内斯戴着墨镜和贝雷帽站在他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壮汉,拖着两个大行李箱,大概是她的助理或者保镖。
特奥没有说话,但他抬起头,莫妮卡便肯定是他了,她摘下墨镜打量他一眼,又扫了圈到达口,问道:“你这是来……接我的吗?”
她的“男朋友”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僵硬地尝试着弯了一下嘴唇,但莫妮卡却立刻发现他的嘴角在向下扯,大概他自己也知道,只好又停下了这个尝试。
莫妮卡“emmm”一声,“行吧。我知道不是了。”
她回身小声和助理说了几句话,让他自己先去开车,然后坐到特奥手边,直视前方,声音轻微,貌似自言自语:“不知道有没有记者。”
特奥闭上眼,张了下嘴,但声带依然暗哑,他便选择摇摇头。
“哦,那就好。”女人说,扭头看着特奥的侧脸,冷静地问:“你在这坐多久了?”
回答她的还是一个摇头,他不知道。
“你被甩了?”她挑了下眉。
特奥本能地想反驳,但是他该说什么呢?和平分手?也许是吧;或者他们其实真的有在一起过吗?
过了好久,特奥又摇了下头。
莫妮卡轻轻呼了口气,拍了下他的肩,“再如何,别在这坐着,我猜你现在不想回家,走吧,我收留你一晚。”
——
火红的夕阳余晖洒在客厅里,美丽、浓烈。
特奥坐在沙发上盯着看,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眼睛再受不了刺目的光亮,一闭上,酸涩感便刺激出生理性的泪水。
居然还有眼泪没被哭掉。他不期然想。
“咳……”是莫妮卡的声音,“快七点了,你想吃点什么吗?”
西班牙女郎靠在吧台后面,看着悲伤得骇人的比利时人。
运动员也太他妈的吓人了。他在沙发上坐了快有三个小时了,一句话没说过也就算了,竟然还一个姿势都没变过。他就像一尊雕像,不,是他已经成了一尊雕像,他本来就长得也像。
她搞不懂为什么他这么难过——他不是没被甩吗?看在上帝的份上,他和他男友的圣诞假期过得可比她这个不得不工作的孤家寡人快乐多了!他们甚至让她的粉丝们都感到了既荒谬又不那么荒谬的担忧。
“好,谢谢你。”特奥声音低沉地说。
嗓子很哑,微弱的痛感像火燎。他突然意识到,今天自己还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食物。
其实现在,他仍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后知后觉的、灼烧般的饥饿感袭上昏沉的大脑,逼得他不得不吃点什么。
莫妮卡闻言,便给他倒了杯柠檬水,再从冰箱里拿出一盒蛋糕,摆在吧台上,“我现在让我厨师过来,你先吃点垫垫。放心,低脂低卡。”
“谢谢。”也许应该再说一句“你真贴心”。特奥迟钝地想着。他起身,一动弹,乳酸堆积的双腿便传来酸痛感,不过此刻,痛觉让他清醒。
他坐上高脚椅,这才发现面前摆着的是一块巧克力蛋糕。顷刻间,那块一半巧克力、一半杏仁夹心的生日蛋糕忽然出现在他脑中。
“生日快乐,小寿星。”
对了,还有这个称呼。
永远喊不尽的称呼。
他挣扎着移开视线,拿起杯子,小口小口喝着柠檬水。
“如果你需要跑步机和健身单车,我可以一会儿带你去;但如果你需要一个可以哭的地方,我恐怕我家只有浴室了。”
莫妮卡从冰箱里拿出牛奶,边说,边往一个玻璃碗里倒。她不着痕迹地打量他,他的金发耷拉着,绿眼睛像冰封的寒潭,了无生机。
特奥笑了一声,放下玻璃杯,第三次说了“谢谢”,故作轻松,“但都不用了,我有点累;而且再哭我可能会失明。”
莫妮卡下意识挑了下眉,沉吟片刻,“不介意的话,你可以跟我讲讲。你知道,就当对着一个树洞讲故事。或者,你看起来像是更需要睡眠。”
“是的——我是说也许吧。但现在我还是不睡了。睡眠质量比时长更重要。”特奥不自觉地用手指摩挲着杯壁。
他避开了前一个选项。但完全不令人意外,不是吗?说起来,显然他会大哭的事更让她意外。莫妮卡想着,又从柜子里拿出巧克力麦片。
这时,特奥忽地笑了下,“你让我想起了我的心理医生。”
“为什么?”
“你跟她说了差不多的话。”特奥又喝了口水,“第一次见到她时,我问她,你是个心理医生吗?她说,我是。你是想和我聊点什么吗?我说是的,但你能保密吗?她就说,我保证可以。不过我想,也许你想先好好睡一觉,再和我聊天。”
“听起来很温柔,也很敏锐。”
“的确。”她和我妈妈很像。但是特奥没说出来。
他看见莫妮卡开始倒巧克力麦片,不由得问:“模特可以吃这个吗?”
莫妮卡怔了一下,低头看了眼碗,没好气地说:“你这个手里拿着我的巧克力蛋糕的足球运动员怎么好意思?”
特奥和她一起笑了出来,莫妮卡舀了一勺塞进嘴里,含糊道:“帅哥,吃点东西吧。没有人值得你为他暴饮暴食或者不吃不喝。”
“嗯。”特奥应了一句,叉子切下一小块蛋糕,机械地塞进嘴里。现在,莫妮卡说的,他一样都没做了。职业球员一辈子都不可能这么干,除非他退役了。
该死的理智。
室内陷入了沉静,然后冷不丁地,莫妮卡问:“你真的哭了吗?无意冒犯,我是说你不像会哭的人。”
“真的。”特奥耸一下肩,希望显得无所谓一点,“谁让我刚……”
但下一个词忽然在喉间一哽。心间撕裂的痛感像是有人用一把尖刀捅进去、在鼓动的血管和肌腱间搅动,迫切地想剐下一个烙印。
太失败了,他绝望地想,他看起来大概不能更在乎哪怕一点了。他强迫自己把这句话说完:“我刚分手。”
“这可以名列今年十大惊悚事件之首——我是说2019年的。”莫妮卡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又给自己加了点麦片,“考虑到你们前两天还那么甜蜜。如果你有兴趣看一眼我的推特评论区,你会知道很多我的粉丝竟然都在担心我被骗了。”
“哈哈。”特奥假笑两声,“某种程度上,没有错。”
“哇哦,这听起来一点都不符合性少数平权主义。”
“我干的事才是真的不性少数平权。”
莫妮卡一怔,喃喃:“这倒是很对。”她沉默片刻,“你知道吗,我很不理解你们足球、或者任何运动的世界。我发现你们在场上随时可以亲吻、拥抱,但是真的出柜?绝对不行。”
特奥苦笑,“很难理解么?人们就是这样,永远期待足球世界里充满男性荷尔蒙——我的意思是、肾上腺素和激情,而不是运动员们互相乱搞的精|液。”
屋子里又安静下去。
“所以……你们是因为这个分手的吗?”
“Mainly.(主要是)”特奥轻声说,食不知味地叉起一大块蛋糕吃掉。“We are fucking professionals. So we have to do this shit.”(我们是他妈的职业球员。所以我们必须得这么干。)
“But he still broke your heart.”(但他还是让你心碎了。)
特奥微愣,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说:“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做是另一回事。有些事,想象本身就已经足够痛苦,但依然,永远没有你真正遭遇时痛苦。……我猜我也让他心碎了吧。”
“很哲学。”莫妮卡说:“我打赌99%的00后尚且说不出来这样的话,也大概永远说不出。”
特奥垂着眼笑了下,摇摇头,“哲学家大致过着两类生活:太悠闲的;太操蛋的。”
“哲学家,在大爱之外你应该考虑更多私情。我是这样想的。”
特奥大笑起来,“也许吧,只是事情其实还要更简单一些。”
“怎么说?”
“职业球员的生涯是很短的。”
“这个我知道。模特的也很短暂。”
“还是不太一样。”特奥思考了片刻,说道:
“模特实际上不受控于身体素质,不是吗?但运动员不一样。我们是……和时间赛跑?即便我要自夸我是个天才,最晚到35岁、37岁,我也不得不考虑退役了。而巅峰只可能更短。5年?10年?也许还远远不到。
“但我们付出了多少年的努力才能拥有巅峰?现在大部分球员应该都是正规青训体系一级级梯队踢上去的了。那么,8岁、10岁,我们就会开始接受训练了。所以你知道吗?这不是大爱和私情。这是梦想、职业、几十年努力付出,和感情。这个天平里,你不能不承认,后者就是有些微不足道。我也很想两个都要,想要得疯了,但是我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Sound fairly inhumane.(听起来很不太人性。)”
“是有点吧。但选择了进入游戏,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莫妮卡不住地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有点没法理解。”
“这就是生活操蛋的那一面了。不理解也蛮好的。”特奥理解地说。
莫妮卡撇了下嘴,叹息道:“你太理智了。”
特奥愣住了半晌,“……是吗?”
“是啊。太冷静了。但算了,当我没说吧。”莫妮卡没胃口了,把玻璃碗推到一边去,“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在一起呢?得到了糖果却又在刚舔两口时失去,这不是更难受吗?”
“还好吧。”特奥缓缓说:“一直不得到,也只会更加想要啊。总之,我不后悔。”
或许如果蒂博没说出那一句“It is LIKE”,如果他没有追究到底,如果没有那无数句“I love you”,他们现在至少还能维持肉|体关系。
但是,每个选择都无可后悔,每句话出口便不能收回。现在的他已经不会再天真地去想要“如果”。
……也许只除了一次。只除了那个“一个半月”的约定。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或许能够更长一点,一点点,1月实在太冷了。
莫妮卡耸耸肩,送给他一个“那么姐爱莫能助”的表情,端着玻璃碗进厨房倒掉剩下的麦片,再把碗用水泡起来。
特奥慢慢地把蛋糕吃掉,几乎没有尝出任何味道。他点开数据分析组邮件发来的赫塔菲的比赛分析视频和一些集锦,尝试专注地集中心神,闭目思考起来。
只是,最后他的心神还是不可抵挡地飞向了那个13号。
像是什么磁场和磁铁。
可是他他妈的都没在看皇马的战术分析。
理智?如果他真的那么理智,倒也不错……
“Damn...”(该死…)他认命地叹口气,揉了把头发,将空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门铃在房子里响起来。是莫妮卡的厨师到了。
后来的时间,屋里十分安静。他和莫妮卡一起吃了顿晚饭,电话给施特鲁特的某一个助理让他买两件衣服送过来,最后暂时借用了这个跃层公寓的一间客房。
“想住多久都可以。”西班牙女孩儿爽快地说:“正好堵一下记者的嘴。”
特奥也就没有拒绝,“谢谢。”他现在的确不想回……任何一幢房子,也许一天后他就会回去,也许这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在莫妮卡转身准备回自己房间时,他忽然喊住了她。
女人回身露出了愿闻其详的表情。
那些话,有多少是为了说服他自己?特奥的手指抠了下门框,他吸了口气,道:“如果他说,我不想分手,我会答应的。……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对你说这些。”
莫妮卡立刻摇摇头,“我能理解。”一个人的承载力是有限的。有时候人不得不把心里的一些事和别人说出来。“我很抱歉……”她看着他,轻声道:“也许你可以……我想他也会答应。”
特奥却一怔,又一次大笑起来,“For fuck’s sake,”他说:“亲爱的莫妮卡,我也有ego啊。”
究其根本,一开始就不是他提出的恋爱限期啊,不是吗?
真正太理智的人,从来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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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go,可以翻成自我,自尊,自信,自负etc
蛇兔=新版Sense and Ego理智与自我(对不起简奥斯汀
但其实兔的理智也许更吓人?而他想的,蛇未尝没有想过,他们就是很像、很像……而蛇只是更成熟一点
虽然不太有意思,但后面还会有不少对话,sorry for that:( 我加油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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