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CH.94
被视频和采访录制一蹉跎，剩下的4天假期不长不短，显得有些尴尬。
不能去旅游是一个遗憾，不过马德里尽管并非旅游型城市，也是国际大都市，能玩的地方、能享受的体验都很多，实在不行，也可以像之前那样就在家里腻在一起。
这非但不无聊，对于热恋中的情侣而言，时间往往就是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不见，仿佛一滴水渗入泥土，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返还转化成恋人的联结，仿佛一株小草拔节生长。
特奥对自己突然想到的这两个比喻很满意，他趴在床边，手伸下去，在衣服里摸到了手机，把它们记录在了备忘录上，然后分享给了蒂博。
门将虽然很喜欢男友得意地勾唇微笑的小表情，却看不明白他这种明明在同一个屋子里却要用手机交流的行为，决心帮忙改正特奥手机成瘾的陋习，便把他的手机抽走往地毯上一扔，吻住了那张正想发出抗议的嘴，手探进薄被。
于是手机瞬间被特奥遗忘，心神专注地投入进下一轮情人间的探索。
等房间里的旖旎淡了些许，两人相拥着躺在一起，漫无目的地啄吻和抚摸彼此，然后缓缓停下来。
特奥在睡意侵袭之前下了床，去淋浴。他随手从衣柜里拎出一套衣服，推开浴室门，在取下自己的毛巾时猛地意识到，这幢房子里，他留下的生活痕迹越来越重，悄无声息地，他已经将它视作“家”了。
他微微一愣，站到花洒下。
莫名的不安和悲伤仿佛正冲刷过皮肤的水流，特奥将额头抵住冰凉的瓷砖墙面，却没有感到冷静，只能尽力让自己想点别的。
漫游的思路像星际飞船，跃迁到无数个坐标，最后停留在绕不开的星球。
——不知道Thibu和安娜说了没有，又是怎么说的。
那天，他在晚饭后就和蒂博坦诚了他和安娜之间的对话，他说得忐忑，但是蒂博的反应却相当平淡，唯独有点不满意地嘀咕：“那怎么还喊你‘哥哥’……”
特奥一瞬间哭笑不得，无语地推他，“你严肃点行不行？”
“行，行。”蒂博这样应答着，却一点也没严肃，靠过来，伸手搂他，跟着吻落在了眉骨、侧脸，笑语：“那以后我就可以在客厅亲你了。”
“你之前也没少亲啊。”特奥吐槽道，却笑着转过脸，微微抬起下颌。
二人分享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在客厅里的、浅浅的吻。
“Thibu。”特奥轻轻拉住了蒂博的T恤下摆，唤道。
无需明说，他知道蒂博明白他的意思。他也知道蒂博并不想触及这个话题。但是这不行，还有一个月，这事必须要告诉孩子。
蒂博沉默了片刻，吻了下他的额头，逃避了对视。
但是特奥仍隐隐感到，有那么一瞬间，他也许想说：“可不可以不要管那个约定了？”
然而蒂博说的是：“我会处理好的，宝贝，你不用管。”
既然他这么说了，特奥也就没有再管，但是却感到安娜对待他的方式没有变化，他难免心有疑虑，想找机会问一句。
可他走出浴室时，却看见蒂博赤|身|裸|体地坐在床沿，听到声响，便抬头看一眼他，再低头看一眼手机屏幕，满脸阴郁。
生气了？这火还好像是冲我来的？可我干嘛了？特奥茫然极了，“怎，怎么了？”
“你的电话。”蒂博冷冷地答，起身走过来，把手机塞给他，“你女朋友打给你的。还连着打了两次呢。”
特奥立刻瞪大了眼睛，心拔凉拔凉的。
完了，这是气狠了……不是，现在是凌晨了吧？莫妮卡为什么要突然给他打电话？这让他怎么解释！！在“恋情公布”之后，他和莫妮卡分明全无往来，好家伙，一来就上个大的？！
见蒂博侧一下身，便要进浴室，特奥只能立刻死死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把电话开了免提。
“嗨，特奥。”莫妮卡道，听筒那边传来杂乱的、许多人在同时小声说话的声音，“早安。不废话了，我想问问你接下来一个月哪一场比赛会上场？”
“早安”？特奥盯了眼屏幕上头的01:18，嘴角抽搐——这人怕不是身在世界某不明角落，没算时差就给他打电话了吧？“呵呵，凌晨，是挺早的……”
“嗯？”莫妮卡困惑地发出了一个单音，大概以为自己没听清，又问道：“哪一场？”
原本蒂博被特奥拽着手不让走，但又生着闷气，只好靠着门，离他远远地站着，此刻却不由得无声地笑起来，主动挨近过来，从后面抱着他，大大方方听笑话。
这剧本究竟是如何突如其来地从情感矛盾转至喜剧片的？
特奥无语极了，他感到蒂博的胸膛微微颤抖，猜他在闷声笑，马上拉回思路，只想赶紧结束这通见鬼的电话，“这个我现在也不知道。我确定了再和你说吧。拜拜。”然后立刻挂断。
“宝贝，这样太没有绅士风度了。”蒂博贴着他的耳朵，笑道。
“……”特奥深呼吸，反手拉开门，把他推进了浴室中，再关门隔绝掉男友的笑声。
被挂了电话的莫妮卡摸不着头脑，她还有一件事没说：她12.7晚上回马德里，如果特奥有空，就得不幸地来配合她演戏了。
她只好发了条WhatsApp过去，没过多久，显示特奥上线，手机“叮”一声提醒新消息：“你知道世界上有个东西，叫时差吗？”
随即，对面人就又下线了。
身在东京的莫妮卡：“……”
对不起——可你好歹回完再睡觉啊？！
理论上来说，特奥是有空的。12.7的比赛在伯纳乌进行，还是早场，下午一点开始，因此“晚上”当然是空闲的，然而实际上，有没有空还得取决于皇马能不能赢，如果没赢，他有空也得没空。
他原以为这场对阵保级队西班牙人的比赛自己应该会首发，但是齐达内只是把他列进了大名单，再私下向他解释：“下场踢布鲁日，你会首发。”
特奥一时心情复杂，没想到自己第一次欧冠首发的对手竟是母队。他只在布鲁日待了不到半个赛季，但它仍是他所眷恋的，毕竟尽管高层唯利是图，教练和队友却帮了他许多。
也许对他们最好的回报，就是贡献出自己的最高水平的发挥。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曾经信誓旦旦说过“只上几分钟对后卫没意义”的齐达内却在这场比赛的第83分钟不得不匆匆让特奥热身上场。
因为第63分钟飞铲戈麦斯被黄牌警告的门迪，这时又因踩踏戈麦斯小腿再吃黄牌，被罚下场！
而在不久之前的第71分钟，齐达内用莫德里奇换下了左边前卫克罗斯，马塞洛则肌肉疲劳，压根不在大名单里。
齐达内：“……”
最后几分钟了，就一定要玩个心跳是吗？
再次面对米利唐和特奥二人之间的选择，主帅这回毫不犹豫地做出了不同的决定。
米利唐抿住嘴唇，或许该在冬窗考虑要不要收拾东西走人的人，也变了。
特奥又开发了全新位置，大感新奇，考虑到左边锋Vini已经被换下了，他也就不插上，小心翼翼地专精防守，好在西班牙人球员的水平比较一般，并没有在最后几分钟挑战一下皇马球门。
于是，皇马凭借一粒瓦拉内的推射和一枚本泽马的铲射，2:0西班牙人，轻轻松松收获胜局。
既然赢了，特奥也就没有理由不去机场接莫妮卡了。两个人在到达口“甜蜜”拥抱，装腔作势地互道一句“miss you darling”，再虚虚地贴一下面颊，顷刻被四方或隐蔽或明显的目光和摄像头淹没。
于是坐上车子时，特奥忍不住发自内心地呼了口气，然后才在手机导航里输入了地址，问道：“你最近一个月都在马德里？”
“嗯。”莫妮卡随口应，一直在看着手机，突然将屏幕伸到特奥眼前，露出今天的球赛录像中一副对准皇马后防线的特写画面，指尖点了下拉莫斯和蒂博，揶揄地笑问：“这两个人里是不是有你男友？”
特奥正要发动汽车，闻言下意识皱起眉，紧张问道：“你怎么知道？很明显？”
“别紧张，我只是看见过你对不感兴趣的人是什么表情，和你今天这个表情有一个比较鲜明的对比。”莫妮卡又靠回到椅背上，手撑脸颊，懒懒道：“不能说？”
“没有。是后一个。”特奥说，轻轻咳了一声，拉上了安全带。“你问这个干什么？”
莫妮卡没有回答，她同样拉上，开始在特奥的关注列表的一堆头像找他的男朋友的脸，“你现在知道了吗？什么时候上场？”
“下场，不过下场比赛不是主场，在比利时踢。”特奥边想边说：“再下场也不是主场——哦，12.19，我们是主场。但后面我都不一定有出场时间。”
“你知道吗，虽然我是西班牙人，但我真的看不懂足球，我刚刚在飞机上看你们11月的一场比赛，睡着了两次。你别笑，我说的是真的……所以你不上场，我没必要去。”莫妮卡很诚实地坦白道。
特奥还是忍不住轻快地笑了一下，点点头，表示理解，“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车中安静下去。莫妮卡专注地慢慢找，特奥的ig关注人数只有两百多个，她很快翻完一遍，没有看见目标人物①，不由费解地皱一下眉，问：“他叫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想知道？”特奥也没有回答，很快反问。
“只是好奇谁能泡到你而已，我觉得你很难搞。噢，你不会因为这个就能吃醋吧？”莫妮卡的语气半是调侃，半是挑衅。
特奥不由得尴尬地一顿，又轻轻咳了一声，“Alright……Thibaut. T-H-I-B--”
“What the fuck...”莫妮卡打断了他，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侧脸，感慨道：“天哪，你脸红了？你为什么脸红？”
“......”特奥咬牙，一字一顿地说：“Mind your own business please, darling.”（有劳，不关你事，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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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记忆中小蛇现在的ig头像是上赛季联赛冠军的照片，之前是和推特一样，只有两个字母，没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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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hhh宝贝们，糖点是“家”啊！兔兔说的是“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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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湖，了结叻，踢比赛踢比赛！接下来有好几场精彩的比赛！
现在可以把糖和事业线融一起了，不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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