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CH.71
这一整段画面记者没有错过，场边的球迷也没有错过。
一颗不小心砸在摄像头上再滑落的雨水为视频加上天然的朦胧滤镜，粉丝克制不住的尖叫和Twitterer后期配上的The 1975的Robbers是BGM，再配合拍摄者激动到手臂轻微颤抖的画面，这段手机录下的视频竟意外收获了比高清镜头拍摄更高的热度。
cp粉咬着手指嘤嘤哭泣，安详地带着一脸姨母笑缓慢升天了。
发糖发得就、就挺突然的。
但——呜呜呜呜呜跪求更多我不挑食的！！！
是这样吗？蒂博想，那好啊。
——
一路跑的结果就是，两人磨磨蹭蹭耽搁那么久，居然还第一个回了更衣室。
里面一个人都没有——队医还在场边，工作人员则放好东西就离开了，于是特奥胆大包天，甩上门，反身就把门将摁上去亲了一口。
但是他这人一贯记吃不记打，上次是如何反被门将夺走控制权，吻到呼吸凌乱的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好被蒂博老师再言传身教一次。
“你这两天很开心的样子嘛？”蒂博摩挲着他的脸颊，笑问。
不是开心，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和一个也很重要的日子即将接踵而至，他的紧张忐忑和渴盼期待混杂成了亢奋。血液无法平静，心跳无法平复，宛如体内甲状腺素含量过高，只差眼睛没凸出来了。
特奥鼓了下嘴，十足无情地转身就走出了蒂博的怀抱，拿起一根香蕉，又放下。
“你还说我？”他把湿透了黏在身上的球衣脱下来，挑一下眉，“在场边就敢说那种话，啊？还不捂着嘴，生怕别人读不出你的口型是吧？”
什么话？
“突然发现，皇马的球衣好性感。”
还要直直地看着他，唇边有一点点笑意，语调又轻柔又暧昧。
就招人亲他。
蒂博唇角一翘，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伸出手勾住特奥捏在手上的球衣，施了点力，想把他拽过来。
“读就读，让那些粉丝看看，谁才——”
特奥突然给他一个眼神，松开对峙般拉着球衣的手，声音一下拔高，喊道：“队长！蒂博要给你开会！”
“啊？？”拉莫斯一懵，灿烂的笑脸当即一垮，叹了口气，小跑几步从后面紧紧揽了下蒂博的肩膀，“哥们，这次真对不起……”
“……”蒂博深呼吸调整语气，“没这回事，听他瞎扯。”
“啊？？？”拉莫斯又一懵，他还没来得及掉转枪头去教训假传消息的后辈，就听门将应了声“嗯”，然后道：“反正这会开了也没用。”
拉莫斯：“……”
我怎么感觉我被骂了？？
特奥笑得脸颊酸痛，还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好使劲低头咬唇掐自己大腿。
蒂博走过去，踢了他鞋尖一下，等特奥抬起头，便瞪他一眼：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怕你不成？特奥扬起眉，嘴角一撇，似不屑又似挑衅，一把抓上衣服跳起来，直奔浴室。
——
西甲这一轮的所有比赛9号就全部踢完了，国家队集训却要考虑到不同联赛的球员，比如作为典型反面教材的英超，11号才会结束，所以比利时官方要求13号到就行。
这就意味着，这一次假期又会长……达三天。
阿扎尔原本是想9号就回比利时，回他的家乡小镇布莱纳勒孔特陪伴家人，而且这个提议——在他眼中——对于蒂博而言也会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只是有一个问题：
特奥该怎么办呢？
无亲无故、无家可归，在布鲁塞尔住三天酒店？
很幽默。
因此比利时队长纠结了好久，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最终他们还是提早去比利时了。
事情是这样发生的。
9号晚上，蒂博在群组里问：“let’s go back earlier, shall we？@Eden ”
阿扎尔吃了一惊，但转而又觉得“果然”：
关系再好——嗯……其实也不一定怎么好，蒂博考虑的仍只会是自己。
行吧，这确实很蒂博·库尔图瓦。
他立马点开和门将的私聊，一句“我是没问题，但你不考虑一下特奥吗？”都打好了，却见到了一条新的群聊消息：
“比利时驻马德里分部群组 Theo: ok”
实不相瞒，当时阿扎尔完全没觉得特奥是真的想早回去，而只是在附和前辈而已，但是特奥紧接着又发了一条：
“it's so long since last came back to brussels. afraid the house is getting moldy, should not do well with mom if she saw.”（太久没回布鲁塞尔了，怕是房子都要长霉了。要是老妈看见了，她会想弄死我的）
哦！阿扎尔瞬间就明白了，对啊，特奥还得回去……悼念父母。
他记性不错，记得马蒂斯夫妇是2010.11.12车祸去世的——那忌日不正是3天以后吗？
于是他默默把私聊的消息框清空，在群里询问几句时间安排，订了10号的机票。
然而事情到底是否真是如阿扎尔所想的这样呢？
让我们把视线转回到5分钟前，马德里，Pozuelo.
——
房间的窗帘拉得很严，壁灯亮得静谧昏黄，两具交缠的身躯静止下来，呼吸和唇舌却还密不可分，然后声音也逐渐消失，只有身体仍拥抱在一起。
门将各种意义上狠狠“收拾”了一顿犯了错还胆敢挑衅他的金发中卫，心情愉悦地拨弄开特奥汗湿的发丝，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撑起上半身，拿过了手机。
特奥平缓了一会儿呼吸，也坐起来，头靠过去依在蒂博的肩头，瞥见了WhatsApp页面，便移开目光，却突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哎？我们有和艾登商量过什么时候回比利时吗？”
蒂博对这个“我们”的使用简直不能更满意，便笑了一声，道：“没有。”
“那我跟你商量个事，”特奥偏了点脸，嘴巴贴近蒂博的耳朵，亲密地吻上他的耳廓，“我们可以早一点回去吗？”
他有点忐忑，担忧蒂博会不满意——在比利时他们可没有办法像这样时刻依偎。
熟不知这话完美契合了蒂博心意：今年圣诞节将是他和特奥能在一起度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圣诞节，他恐怕无法回根特，而要把时间留给最后的狂欢。这样一来，如果这三天能够陪伴家人就是很好的选择了。
他原本还在想该不该，又该怎么提出这件事，没料到却是特奥先对他说了。
只是……
特奥为什么要提前回去？
蒂博不由一愣，放下手机，翻身揽住特奥，摩挲他的肩胛，“我没问题，但你——”
后面的话一下卡壳，因为他该死地现在才想起来11.12是什么日子，蒂博恨不能时间倒转，给自己一记耳光，再骂一声“蠢货”。于是话锋当即一转，怕特奥听出来什么而不开心，急匆匆地改口：“你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baby，我现在就和艾登说。”
特奥的面上登时现出一抹柔软的微笑，“喔，好啊。”他轻快地吻一下蒂博的鼻尖，把自己的手机塞给蒂博，“我去洗澡，你帮我回就行了。——密码就是101112。”
——
特奥转动两下钥匙，推开门，轻声说了一句“Bonjour”，而后才踏进去。
房子他请了专人定时上门清理，绝没有长霉的可能性，陈设一如往昔，只是长久的无人居住无可避免地使得里头再也没有了童年记忆里的温馨气味，冰凉的秋意涌向他，又很快被暖空调的热风吹开。
无论冷热，特奥浑然不在意，把手上拎着的大袋蔬果生肉放进空空荡荡的冰箱，脱掉外套，亲自将一尘不染的房子再打扫了一遍。
他干得很快，动作一看就知道极其熟练，不消一个小时就搞定了。然后，他去厨房给自己洗了颗红通通的苹果，再回到客厅，在电视墙旁边的柜子里挑拣片刻，选出一张Mylène Farmer的专辑，塞进了CD机里。
一切搞定，特奥才仰面跌进沙发里，躺着慢悠悠地啃苹果吃，不期然想道：
如果妈妈在，看到我这个姿势，肯定会过来拍我的脑袋，温柔地制止我的——“特奥，你呀，怎么又穿着鞋躺在沙发上？”
对不起啦，老妈。他不禁吐了下舌头，却没有坐直起来，把手上光秃秃的果核精准地空投进垃圾桶，侧一下脸，看着客厅中央垂挂的水晶灯出神。
今天在机场，他第一次见到艾登的妻子娜塔莎和三个儿子。
这低调的一家彼此之间的感情是一看即知的好。飞机时间早，两个小的还没睡醒，夫妻俩就一人抱了一个，轻声细语地谈天。老大雅尼斯9岁，正是调皮得狗憎人嫌的年纪，但是却一直很安静地坐着，没有去吵弟弟。是全然温情、平静而深厚的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日子的缘故，他明知盯着别人看是非常失礼的行为，却忍不住一眼一眼瞥过去，暗暗想，如果爸妈还在，那他们应该就是这样相处的吧。
直到Je Te Rends Ton Amour 的哀伤迷离的旋律响起来，特奥才回过神，皱了下眉，去把音乐停掉，轻声叹道：
“结婚纪念日快乐啊，爸妈。37年啦，我还帮你们数着呢。”
保姆善意的谎言维系不了多久，他足够聪敏，不消多久就明白了，那个“很远的地方”其实就是天堂。他小时候很经常地会想，为什么那天爸爸妈妈不能带着我一起去旅游呢？这样我就不用独活了。
后来他明白了“结婚纪念日”是什么意思，也就不这样问了。
如今将近九年过去，悲伤和愤怒都很淡了，只有思念不断不断地加深。
他沉默地扶着柜子站了一会儿，换成了The 1975的同名专辑，切到了Robbers，再慢慢走回沙发旁。
正要坐下时，他看见手机亮屏，提示有新消息：
“Thibu: may i post this gif on ig？[傻瓜][笑哭]”
WhatsApp不能预览图片消息，特奥点进去看，是一张不知道谁做的恶搞动图，加上了滑稽的波浪特效，整得他们俩好端端的面对面站着的动作愣像是亲上了。
特奥一愣，情不自禁地喷笑出声，先发了一个捂着眼睛的猴子的emoji过去，然后说：“Sure. x”
门将秒回：“ok. xx”
切出WhatsApp，特奥挂着不自知的微笑，跳进了沙发，他打开备忘录，仰一下头，转着手机，构思起后天要和爸妈说的话。
没过几秒，他打下了第一句话：
“嗨，爸妈，一年又过去了。不过，今年是很不错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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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不知道有没有人没像扎扎那样被骗到，我特地三句都写了英语hhh
if有人注意到前文）在文法上特奥的强迫症还是很明显的，他绝不可能写得出这种又没有大写又不加主语的狗屁不通的句子。当代年轻人亵渎语言的毛病他只占一条，就是会用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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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个波浪的阴间特效，貌似是最近国外Tik Tok巨流行的，微|博上有一个恶搞英超裁判发牌的视频，谁看了能不说一句：麦克迪恩和德布劳内亲嘴啦！！！
kbd:？？？
（dbq其实是津琴科啦hhhhhh是那个博主搞错了。但不能怪他，乌克兰丑弟弟和kdb真长好像（是的，我们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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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始万众期待的正牌大三角（划掉）国家队！！！
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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