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CH.68
第84分钟，皇马依靠贝蒂斯越位得到的间接任意球发动了一波快速反击。
特奥直接后场长传找Vini，巴西人再次冲击着贝蒂斯孱弱的右路防守，但是这次进攻的结局却也重演了，罗弗莱斯跃起一托，将飞来的球收入怀中。
齐达内面色不是很好看，眉头又皱了起来，嘴唇紧抿，用天空体育的解说的话来说，这表情叫做“正极力忍耐着冲三个前锋怒吼‘这你们都进不了吗？？放着我来踢！’的冲动”。
无论齐达内心里是不是真的在咆哮，都无法否认皇马前锋们今天的表现的确是差到极点了，赛后评分皇马的全场最高会是谁不好说，但最低是肯定的了——不是本泽马就是罗德里戈，前者快乐爆表，后者基本隐身。
但齐达内并没有放弃进球的打算。
目前的积分榜上，巴萨穷追不舍，以22分紧紧咬着皇马，但他们昨天输给莱万特，直接自我终结争抢榜首的可能性，这样一来，如果皇马这场能拿到3分，就能以25分更好地稳固头名的位置。
因此他在第85分钟连换两人：约维奇换下本泽马，巴尔韦德换下卡塞米罗。
然而这两个换人除了拖延了点时间外没有发挥丁点作用，剩下的连同补时在内的6分钟时间，两方都没能组织起像样的进攻，携手贡献了一场还算精彩的平局。
这意味着，不败在继续，连胜却被终结了。
比赛结束后，皇马球员没有急着下场，而是老规矩绕场感谢球迷的支持。第一次踢满全场、跑动距离逾12km的特奥却实在跑不动了，躺在草地上喘息着，望着夜空。
今夜的马德里无星无月，探照灯打出一片惨白的光，他看了好久，反复回想着下半场的失误和那个越位的进球，心中弥漫起深重的失望和遗憾。
“特奥？”拉莫斯在他身边蹲下来，轻轻拍了下他的脑袋，温声笑道：“累着了吗？”
“没没没，队长，”特奥不敢再躺了，赶紧一骨碌坐起来，“就有一点点累而已。”
拉莫斯哈哈笑起来，“跟我说话也这么官方？放心吧，记者的话筒录不到这里。”他说着，拍了下特奥的肩，伸手把他拉起来，“今天踢得真不错！继续加油。”
“啊？”大概是太累了，以至于特奥大脑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脱口而出，“好吗？？”
队长扭头看他两眼，确定了他这话是认真在问的，大感诧异地说：“很好啊！”他的笑意敛下去，转过身，认真地看着特奥，“你在想那个失位？”
被他的目光一盯，特奥很难撒谎，只好点点头。
拉莫斯脸上的无奈一闪而过，一抬手，特奥就乖乖地低下头，给他揉头发。
皇马队长暗暗感叹：啊，这手感！现在不用发胶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实在太遗憾了。
他忍不住多摸了两把，然后才收回手，也收起自己偏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想法，笑着说：
“小帅哥，真不知道该说你太好强了，还是太不切实际了。你难道觉得自己可以一辈子不犯错吗？你只是人而已，这怎么可能呢？今天如果是我在你的位置，说不定也会跟你作出一样的选择——你的上抢盯人可是我教的。你看，我比你多踢了那么那么多年，也还是可能犯错的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特奥小声道：“我只是觉得，也许我——”
“‘再思考一下，就能不犯错？’”拉莫斯笑了，“也许可以，也许不行，但你下次可以试试看：思考，然后再处理球。这就是进步。——譬如说，你最后造越位的处理，就很聪明。”
特奥抿起唇，吸了口气，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没关系，没关系，年轻人有绝不要犯错的心气是很好的事。”拉莫斯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他实在很欣赏很欣赏这个小将，于是又抱了他一下，“你可以再想想我说的话。”
而后，他松手转身，打算回更衣室，却遥遥看见门将似乎在盯着自己，不由一愣。但在他打算仔细观察一下之前，蒂博又极其自然地偏开了头，对卡瓦哈尔说了句话。
大概是错觉？皇马队长想着，走进球员通道。
另一边，特奥也在慢慢地走到场边，专注地思索拉莫斯的话。
这时，他突然感觉有个人从背后一下扑了上来，伴随一声压低音调的“哈！”，捂住了他的眼睛，而后语气刻意地装出阴森可怖的样子，问：“猜猜我是谁？”
猜个屁。特奥简直连一秒都不用犹豫，在那双手捂上来的时候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便无奈地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从自己眼前移开。
“够了你！费德里科·巴尔韦德，你几岁啊？幼稚不幼稚？”
“哈哈哈，”巴尔韦德笑着从后面跳到他身旁来，揽住他的肩，“我比你大，所以你觉得我几岁？”
“比我大？呵呵，也许吧。我看你心理年龄最多3岁——不，人家真正的3岁小孩比你乖多了。”特奥想起蒂博家的乖宝宝尼古拉斯，忍不住吐槽道：“至少不会在这么多摄像头面前干出装神弄鬼吓人的事情。”
“切，说得好像你知道3岁小孩什么样似的。”巴尔韦德不屑一顾道。
特奥好悬一句“我当然知道”就要脱口而出，幸好这时候一个记者的话筒伸了过来，挡回了他所有的话。
他今天实在是累坏了，跑不动，便打算全程装聋作哑，但记者第一个问题——甚至于，是他并没有听清前半段，只捕捉到了后半句的问题——就有点让他被点炸了。
记者问：“……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你觉得自己需要为球队险些丢球负责吗？”
特奥皱了下眉——这都什么鬼？逻辑都不通吧！
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拉过话筒，说：“小孩子都知道应该为错误负责，I am not a kid，我当然需要全权为自己的失位负责。”
巴尔韦德全程看着他整个愣住，眼看记者们眼睛一亮，赶紧回神，伸手就拽着他跑了，到了球员通道才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就算不认同教练，这么直接也不太好吧？”
“什、什么？”特奥喘得厉害，摸不到脑袋，问：“什么？跟齐内丁、有什么关系？”
“我艹你连问题都不听明白你就回答啊！”巴尔韦德能给他跪了，“他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年轻人犯错是常有的事；失位不只是你的责任’！”
特奥：“……！！！”
请问现在把时间倒流回一分钟以前还来得及吗？真的很急在线等。
然而他连给齐达内滑跪道歉的准备都做好了，却没有料到引起骚动的不是他这句和主帅的话有那么点“回嘴”意味的回答，而是另一个比利时人的精彩发言。
一个新闻热点必须要靠一个更大的新闻热点压下去，于是仅仅在他回答完几十秒之后，蒂博就给他制造了一个。
当时记者的问题是：“评价一下你的国家队队友莱特姆的表现？”
而蒂博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地、不假思索地用着一副平淡却微微郁结的口吻，说：“He got too many hugs.”
“……”记者努力合上自己张大的嘴，问：“With whom？？”
这时门将才仿佛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开始往回找补，“我的意思是，呃，他表现得很好，虽然有很多障碍(hurdle)……”
记者：嗯嗯你说我不信。
这么一句短小、精悍，却醋意浓郁的话立刻被媒体再添油加醋，于是当晚的推特趋势——
Boom！爆了！
“？？？？？？Wtf”
“我靠库尔图瓦？？Nooooo！”
“救命救命[蛇]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啊！！！！我他妈突然就听不明白英文了！！！！！”
“#这是在干什么#”
“他抱别人抱太多了？？！！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嗷嗷嗷嗷这是醋了吧是吧！！！”
“啊？？他们俩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马卡报你他妈的赶紧滚出来给爷道歉OK？有你妈的矛盾呢？”
“可是，可是，可是，可是，可是……我还是没法想象…………”
没法想象的岂止网友，就连队友都是。
一队全体立刻马上新建了一个没有拉特奥和蒂博的WhatsApp群组，然后疯狂地刷起来了“？”和“！”。
罗德里戈和Vini看得很想发“我就知道！！！”，但他们不敢——在刷的全是惨遭被“蒙骗”的前辈。不过没关系，因为很快勇士就悍跳了出来：
“Federico Valverde: 我就知道，jajaja[大笑]”
嚯，这就是轮换主力的底气！敢于嘲笑队内大哥！——两个巴西人不约而同地这样想。
有人做出头鸟，他们也自然而然地跟上发了句“我就知道”，但还是没敢发任何emoji。
群内陷入了一秒，或者两秒，的集体沉默，随即拉莫斯发了一条语音消息：
“明天我们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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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de,vini&rodrygo: *脊背一凉*
eden: *大笑* 人还是要学会闭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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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哪儿到哪儿！Thibu, we want more!!!
提包：*死亡凝视*
图：来了来了！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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