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CH.61
明明说的是俱乐部私下接触球员的违规操作，但对话双方都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的样子，非常淡定。
呃，或者说是，都在装淡定。
这边特奥点点头，立刻头晕目眩，恍惚地想：啊？曼城？那个曼城？
另一边施特鲁特没有看到他预期的反应，当即心一紧，面上微笑着继续说：
“特奥，曼城初步条件开得就挺不错的，出场时间有，工资有，奖金有，诚意有，而且我记得你喜欢德布劳内？怎么样，你想不想考虑一下？如果你有意愿，我就跟他们接着谈。”
“不，”特奥脱口而出，看见经纪人满脸遮不住的震惊，然后才反应过来，“呃，不不，我是说——曼城挺好的，但是没有我的位置吧？”
数数看曼城有多少个中卫吧！斯通斯、拉波尔特、奥塔门迪，费尔南迪尼奥也能踢！前有国米莫拉蒂喜欢囤积前锋，现有曼城瓜掉啦喜欢居奇中卫？
“这个你不用担心。”施特鲁特暗暗松一口气——他是真怕库尔图瓦，哪怕德布劳内都比他好啊！人还不一定是bi呢！
他解释道：“奥塔门迪年纪太大，斯通斯大伤之后不复从前状态，他们缺人得厉害呢。再说瓜迪奥拉……哈哈，你懂的，不买中卫他大概心里难受吧！”
两人忍不住一同笑了，施特鲁特向后靠了点，双手置于腿间，自信地说：“出场时间不会比皇马承诺能给的少，瓜迪奥拉很喜欢你。再说了，有我在呢。”
特奥终于露出了动摇的表情，“如果曼城的条件真的能有这么好，那么我就去。”
其实哪怕比皇马稍微差一点，他也想去。说白了，他确实抵挡不了和德布劳内同队的诱惑。
但这话不用说这么早。毕竟，齐达内那么诚恳，皇马也没有丝毫对不起他的地方。再说国家队迟早能有机会并肩作战的，而他已经很满足了。
“福尔克尔，你不用担心我，唔，和蒂博的关系，会影响什么。”特奥说，脸颊红得像滴血，“在我心里，皇马和曼城没有区别。足球才是第一位的。”
施特鲁特一口应下得很满意。尽管特奥没有直接答应，可是这已经足够说明他现在和库尔图瓦的确“没有别的”，而且他一贯欣赏特奥的理智。
可惜，经纪人放松得未免太早了，他不知道，有些人只是没那么恋爱脑，而有些人就像营销号，特别喜欢月末年底冲一波kpi。
施特鲁特抬腕看一下表，“你们今天是11点飞机？”
“对，”特奥道：“行李已经理好了。现在出发吗？”
“行，走吧。”施特鲁特站起身，临近要推开门，才想起来还有件事，不由捂一下头，“天，我差点都忘了你的生日礼物了。”
他赶忙从包里拿出来，笑着递给特奥，是一块手表。“生日快乐。19岁——”
经纪人突然一顿，笑容逐渐消失，“你是……19岁吧？”
特奥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点一下头。
空气仿佛静止了。施特鲁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往下垮塌，定格在一个完美符合你对德国人的一切刻板印象的状态。他紧紧抿住唇，手臂肌肉紧绷，全力压制住了暴怒。
这时，特奥才猛地反应过来问题所在。
——两年前……
他还没成年！
他瞬间举起手，做投降姿势，“我是自愿的。是我没有告诉Thi -- baut。”
施特鲁特：“………………”
他慢慢地把力道松懈下来，咬牙逼自己给了特奥一个“哈哈是吗？”的微笑。
那一刻，他感到自己的人格升华了，以致似乎足以参透佛理，却紧接着就绝望地发现并没有，因为他只想给库尔图瓦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绝无可能？怎么可能！这都开始护起来了！！妈的这个死人是给特奥施了咒吗？！
“福尔克尔……？”特奥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我说的是真——”
经纪人一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再听特奥为库尔图瓦解释下去，他恐怕会克制不住去暴揍皇马门将一顿。
“我没事。”他深呼吸，“走吧，时间不早。”
——
然而两人到达机场时其实还很早，皇马全队都还在路上。
施特鲁特自己是真的有飞机要赶回不莱梅的，但是他硬是等到了皇马球员们来，理由是：“还有公事要和托尼谈”。
你要说特奥信不信，那他肯定不是个傻子，但反正经纪人总不可能在机场里对蒂博做什么，他也就装傻了。
施特鲁特的确没法干什么，他本意只是想亲眼确认一遍“没有别的”，但一看见顶着一张标准渣男司马脸的库尔图瓦，火气又骤然上窜到了他的脑门。
忍了又忍，他还是用眼刀恶狠狠地剐了比利时人一下，恨眼神不能杀人，然后才过去找了克罗斯，把借口坐实了。
蒂博看见他了——这阴沉狠厉的目光，想不注意到才难好吗？——但他装作自己没有看见，绷住了面无表情的姿态，戴着耳机，站在人群之外，无视了阿扎尔几次三番的示意他坐自己旁边来的眼神。
特奥与他达成了高度默契，同样没有抛给他眼神，和巴尔韦德聊聊天，等登机。
施特鲁特和克罗斯谈完又和齐达内谈，在不知多久以后，终于去赶飞机了。
他一走，两人就默契地对视了一眼，蒂博眼神询问着情况，而特奥微微摇头示意“没事”。
蒂博于是收回视线，垂眸看了眼地面，心中隐有不安。
生日的工作量不止完成了，还超额得有点过，他要是能未卜先知，就决计不会送那瓶香槟，那滴眼泪简直吓了他个半死。
但昨天晚上他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送都送了，再后悔没有意义，就干脆快乐地顺势收下绩效奖励了。毕竟顶多它只是加速了后期剧情而已，一切都还在他掌控。
可是现在，他忍不住想，特奥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明明看似没有异样，但那句“好难听”让他的危机感应持续不断地发出轰鸣。
这不太妙。毕竟他只是想要在特奥离开皇马前爽一下，却不是真的想和他确定什么稳定的恋爱关系。
毫无道德感？但他就是这样的人。
甚至他还可以条分缕析地摆理由。
第一，他不觉得能追到特奥；第二，他最讨厌情侣间苦难般的又爱又恨的纠缠，对损己不利人的事没兴趣；第三，他这么糟糕的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稳定的恋爱关系”。最终，他只会带给特奥不开心。
而这更加不是他的目的。
但是……应该不至于吧。
特奥这样的人，什么样的爱会不流向他呢？一瓶香槟算什么？
他勉强说服了自己，和球队一起登上飞机。
——
飞机准时准点抵达了伊斯坦布尔。
球队先前往酒店放置行李，稍事休息后，马不停蹄地前往土耳其电信球场踩点，做了几组无球和有球训练保持脚感，又返回酒店，所有人被齐达内强制睡觉。
这一切，以及他们今天的飞机可以这么迟的原因，是因为球赛十分奇葩地被安排在了晚上十点——踢完都得半夜凌晨了，欧足联又一次向世界证明了他们脖子上方就是个摆设。
由于上场对阵布鲁日的惨淡平局，皇马这次必须得要从加拉塔萨雷的魔鬼主场带走三分，而这并不容易，因此为求保险，齐达内还是派上了最强的阵容，自然，特奥再次无缘首发。
不过在前往球场的大巴上，齐达内对他承诺，如果上半场皇马进球，那么他就能有一整个下半场，替补拉莫斯。
“生日礼物。”齐达内这样解释。
实则究竟因为什么，恐怕只有无奈地发现原本态度已经软化了的施特鲁特今天不知为何又开始和他打太极了的主帅才知道了。
这可比特奥预期的多了不止一点。队长都没有意见，他更不可能有拒绝的理由，惊喜地感谢了主帅的信任，回身就掐着今日首发三前锋之二的阿扎尔和罗德里戈的脖子“威胁”了他们上半场绝对不许吐饼。
——至于“快乐的锅锋”……呃，他不敢。
但本喵倒主动笑着和他保证了完成任务，只是有一个条件：
“我如果进球了，我俩自拍一张，你发到Insta上。”
特奥：“……”
哈？？
这是个什么鬼要求？他是什么粉丝上亿的网红吗？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全队立刻震怒，奋起骂道：
“卡里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进球可是你的职责啊！”
“鸡贼，真鸡贼！”
“你凭什么啊？看看你这胡子拉碴的样，发你不嫌辱没了特奥的粉丝的眼？”
“就是，人要发也是发女友好吗？”
摸不清头脑的特奥只好弱弱地说：“我真没女朋友……”
然而群情激愤之中，根本没人注意到了他的迷茫不解，他只好默默又闭嘴，发现WhatsApp收到了条消息：
“Thibu: 是因为你ig没有发过人”
特奥扭回头看了门将一眼，满脸困惑更甚，于是下一秒手机上又弹窗：
“Thibu: 没有发过有人像的照片和story”
“Thibu: 他们设了一个赌局，猜你第一张照片会发谁的”
特奥：“……”
皇马球员的日常生活真就有这么无聊吗……
主帅，我要举报这群人违.纪赌.博:)
他翻了下相册，又登上ig看了眼，还真没有找到含人像的照片，不免短暂地愣了一下，玩心又起，回复道：
“你猜的是谁”
“别说你没有猜，我才不信”
这时，在齐达内忍无可忍地喊停之后，大家只好忍下一腔仇怨，改在WhatsApp群组里互怼。
十秒内，特奥被疯狂艾特了二十多次，他本想不理，但最后群组聊天框开始被刷屏：
“@Theo Leterme 你想发谁？？”
特奥心说你们饶了我吧，这说谁不都得罪人吗？最后急中生智，倒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人选。
他戳开发言条，开始打字：
“未来对象”
这条信息被发出去的同一时间，蒂博的回复来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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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说，提包，你不翻车是不可能的（笑）
提包：*呆滞*
提包：*怒*一天天的就会迫害我！我[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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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划重点哈！以后要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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