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CH.44
卢卡库将球向后一拨，向前冲去。
范纳肯接球，随即短传给拉边前插的默滕斯。同时，右边翼卫卡斯塔涅位置前移，和内切的阿扎尔站成一条线，托比填上前方空缺，左翼卫查德利后撤，特奥配合内收。
攻击重心转眼间转移至了右路。
“这配合……”解说啧啧称道，“太默契了。上半场比利时就打出了6:0的比分，不知道全场比分有没有可能上双呢？”
圣马力诺的球员觉得……
很可能。
但他们就算是人尽皆知的大礼包，也是有骨气的！
想上双？不行！
所以他们一看比利时这架势，一秒钟也没有在前场多留，除开中锋纳尼，直接全线退防，大巴开得毫无保留。
圣马力诺上半场踢532时也用这么个模式踢了二十多分钟，可惜没有作用，于是主教练瓦雷拉中场就把前锋贝迪撤下，变阵541，继续加强防守。
然而天不遂人愿，比利时一波快攻又一下就把他们的防线冲散了。
默滕斯持球，轻松推进到底线后回传，卢卡库门前巧妙漏球，阿扎尔跟上垫射，可惜被门将西蒙奋力扑出。
站着十个人的防线却宛如处处漏风的茅草墙。
BBC的解说辛辣地点评道：“他们看起来从纸糊的变成了硬一点的纸糊成的。”
特奥深有同感。
由于马丁内斯对他没有任何嘱咐，他只能全靠自己发挥。
前几分钟，他谨慎地和维尔通亨一起留在了后场，变换跑位，做中场接应点，但比利时前压得很厉害，他迟迟没有收获第一脚触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圣马力诺的阵型渐渐收缩得越来越夸张，面对铁甲阵，比利时虽然有几个好机会，但是都遗憾地错失了。
这样一来，球权难免会被他们的对手拿下。
可是上半场还会试图反击的圣马力诺现在却一副对反击不感兴趣的样子，一心想防守，得了球权竟也接着龟缩。
见此，特奥和维尔通亨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了“想浪”两个大字。
特奥干脆扫了一眼对面仅剩的前锋纳尼，又扫了一眼，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进球的料，愉快地前插了。
此时圣马力诺正努力地限制着比利时的中场四人，中圈弧附近人满为患。持球的蒂勒曼斯在包围圈里盘带几次，左右拉扯出了空间，却没看见好的接球点，人也过不去，只能接着尽力护球。
直到他敏锐地注意到特奥跑到了前面，在左右小跑，遛着跟防他的右边前卫穆拉罗尼。
圣马力诺的球员对纯新人特奥一点都不熟，但他们看谁都觉得危险，不敢大意。人手不够，穆拉罗尼就换了位置到查德利和特奥之间，一盯二。
哈，这就有点托大了吧兄弟！
蒂勒曼斯一瞬抓住了机会，身子往左一倾的同时，用右脚将球向左一拨，避开中卫布罗利的断球，随即突然拉回重心，跟上就是一脚挑传。
特奥和查德利同时冲向了落点，穆拉罗尼立马跟紧他们，他在防守谁上犹豫了一下，大脑还没想明白，就见查德利高高跃起，下意识跟着起跳，身旁特奥却掠他而去，极快地接着向前跑！
穆拉罗尼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但查德利隐蔽地伸手拽了下他的球衣，他猝不及防地向后跌了两步，稳过重心后已经连比利时的左翼卫也看不见了。
——操！狡诈！
穆拉罗尼恨恨地暗骂一声，奋力去追接下传球的特奥。
但特奥从不给人追上他的机会！
头一顶将球接下，他简单调整就脚后跟一磕回给阿扎尔，后者中路带球，伸手推开拉拽他球衣的后卫，仍然视对面防守球员如无物般突飞猛进到禁区边缘，右脚劲射！
西蒙当即向左纵身一跃，然而却见球既没有去向网兜，也没有越过门线，而是……来到了对方33号脚下！
假射真传！
他惶恐地瞪大双眼，地心引力让他无法控制地跌落在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边路狂奔的金发中卫胸部停球，然后左脚一推，贴地传中！
提前量给得刚刚好！
默滕斯心说这个饼他可太喜欢了，必须得吃啊。
面对对方已经倒地的门将，他迎上就是一脚爆射！
“漂亮！球进了！”解说大喊道：“第52分钟，默滕斯进球！比分已经来到了7:0！！比利时杀疯了！”
如果特奥能听到他的话，他一定会说：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但他听不见，所以他只是在心里数，一。
一个助攻了。
但不够。
默滕斯小跑过来找特奥，边伸开手臂要抱抱，边夸他，激动地法语都飙出来了，“天哪特奥我好爱你！你那个传球给得太好了吧！！我真爱你！多给我传球吧！”
“像Kev。”阿扎尔从后面走过来，冷不丁地说，看见特奥不好意思的样子，便一笑，心照不宣地冲他眨眨眼。
默滕斯看不见他俩的眉眼官司，想了下，踮起脚拍了下特奥的肩，十分实诚地说：“是很像的哦！厉害的呀小朋友！”
特奥连连摇头，又露出了那个抿着唇笑的表情，默滕斯便揶揄地笑了。
他刚刚松开特奥，紧接着蒂勒曼斯就扑过来抱住了好友，随后是范纳肯和卡斯塔涅，然后是全队。
这几天特奥的消沉大家都看得出来，也很难不感到担忧，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倒正好是一个机会。
球员们你一句我一句地猛夸一顿特奥，直到看见这孩子整个人都快变红了才停下来。
他们这一庆祝就拖得有点久，圣马力诺半点不在意，恨不能让他们庆祝完后面的四十分钟最好，而主裁听到发生了什么，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他们夸完了。
再开球之后，面对兢兢业业地接着摆大巴的圣马力诺，比利时攻势不减，全压到对方半场里，几乎围着人家的球门在踢。
场面一面倒到了一种无聊的程度。
但是今天比利时的运气显然不够好。
第58分钟，维尔通亨中路分球，范纳肯直塞前场，阿扎尔禁区内连续摆脱过人后的低射距离奇近，角度精准，却被西蒙全力扑出！
阿扎尔仰头叹息，揉了把头发，满脸不开心。
这门将早不爆发晚不爆发，每次都逮着他射门的时候来一次神扑救！
他今天状态这么好，却一球也没进，责任全在西蒙。
但是没关系，两分钟以后，他卷土重来！
蒂勒曼斯横敲边路，特奥凭借速度生吃中前卫格里努奇，紧接着左脚一扣抹过布罗利，下底传中。
阿扎尔突入禁区，门前抢点，捅射攻门！
立柱！
全场球迷叹息，解说也叹了口气，“可惜，一次漂亮的配合，但击中了立柱，被西蒙抱住——他脱手了！！！卢卡库近距离补射！……好吧，角度太正，被扑出了，球来到圣马力诺的右路……被莱特姆断下！还有机会！”
比利时接连不断的的攻门尝试使己方和对方球员全挤在了禁区里，混乱之中特奥一点空档也没看见，索性脚一踹，将球给向空无一人处，顺势挣出禁区，往落点跑。
出于惯性，防守他的三个人追着他也跑出了禁区，区域内的球员压力顿减。
特奥的速度仍然是他的得力武器，当他接下自己传给自己的这一球并调整完后，那三个人还在路上！
解说看呆了，“……”
这是贝尔名作之“把球传给三秒后的自己”的变种吗？
不想贻误战机，特奥快速抬眼观察一下，毫不犹豫地选择斜传，把球重新吊回禁区。
蒂勒曼斯一把推开卡他位置的蒙奇尼，高高跃起，头一顶，球直入死角！
“Goooooal！！！Youri！！！”
主场解说嗓子都要喊哑了。
蒂勒曼斯右手握拳用力一挥，和帮忙拉开空间的托比击了个掌，向球迷送上飞吻，想去和送上助攻的特奥庆祝。
但他看了两圈，却……没找到人？
他不由愣了下，又朝远处看。
——我特奥呢？我那么大个特奥呢？
特奥……
正和他们的门将先生抱在一起呢。
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巧合”。
他刚刚远远看见球进了，兴奋地跳起来转了个身，正好就和蒂博视线相对了。
无所事事了六十分钟的门将站在中圈弧处，叉着腰看向他，微微在笑。
特奥便跑过去一把抱住了他，把脸埋进他怀里，冲击力让蒂博往后跌了一小步，“两个助攻了！两个！”
其实他没想那么多，就是很激动，就想逮个人庆祝一下。
但蒂博却不能不想多，他僵了一下，险些语塞，赶紧咳了一声，手抚过特奥的头发，暗暗遗憾自己戴着手套。
“嗯，你超厉害的。”
特奥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噗嗤”笑了出来，“完了，太不习惯了你不阴阳怪气了。”
“……”
蒂博也觉得自己完了，因为他居然想了一下特奥是不是认真的。
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听蒂勒曼斯喊了一声“特奥！”，然后拽着卡斯塔涅跑了过来。
紧紧抱着他的人就很自然地松开了他，转身和那两个人庆祝起来。
心头无名火起，但蒂博也没法说什么。
他只能是装作不经意间地靠近了一点他们。
好死不死，正见蒂勒曼斯拉着特奥的手腕，在叨叨“莱斯特城真的很不错机会多待遇佳队友人好balabala”，一旁的卡斯塔涅则疯狂点头。
声音都没带收敛的。
蒂博：“？”
当着他面拐人？？？
事情过于离谱，以至于他都怔了一下，就见蒂勒曼斯分明看见了他，也接着说：“反正你冬窗要走，考虑一下我们呗~”
“好啊。”特奥欣然应下，明显很心动。
毕竟，英超是含比量最高的联赛，莱斯特城又是英超——不，是全五大联赛比利时人最多的俱乐部——当然，除了皇马。
蒂勒曼斯、卡斯塔涅和普拉埃都是蓝狐的。
融入没有难度。
“不过…你们缺中卫吗？”
他怎么记得瑟云聚和埃文斯的组合还挺稳定的。
“啊？这个……”蒂勒曼斯和卡斯塔涅面面相觑，他们好像是不缺来着？
“嗐，那就来热刺啊！”维尔通亨借机挤进来，一揽特奥的肩膀，一边带着他转身走回己方半场，一边循循善诱地说：“特奥，莱斯特城能给你的我们一样能给，而且我们缺中卫！你看，我的合约夏窗就要到期了……”
后面便听不清了。
但是已经足够让蒂博完全愣住了。
——特奥……冬窗要走？
租借？还是干脆……
转会？
直到再开球，蒂博都有点回不过神，心中五味杂成。
理智上说，其实他明白原因。
皇马不能提供特奥想要的上场时间，而他可不是个甘于花上大半个赛季坐替补席等待的人。
但情感上，蒂博还是无可避免地感到极其沮丧和不快。
他原本以为，既然不可能在一起，那么能够睡一起也是一点聊胜于无的安慰吧。
现在倒好。
就连这一点甜头也要被搜刮走了。
世间竟有这样的道理吗？
此刻，他仍站到中圈后一点的位置，从这里，只需要抬头，就能一眼看见特奥。
金发中卫和查德利做了个简单的配合，一脚长传又把圣马力诺的防线给打穿了，他边跑动，边大声地指示着卡斯塔涅传球给托比。
特奥踢球的时候太耀眼了，他有一种不可能不受瞩目的光芒感。
这样的人，一旦拥有就不可能想要失去。
……虽然他也不算拥有了特奥。
自暴自弃般的疯狂欲.望突然在蒂博心里肆意生长起来，藤蔓似的缠绕着他，拖着他沉入罪孽：
——他不想再刻意远离了。
甚至于，他好想再揪紧一点，再贴近一点。
毕竟还能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太宝贵了。
沦陷不沦陷的，他也不想考虑了。
反正特奥会离开。
等到那时，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包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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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就是不要瞎鸡掰地立flag
提包，你说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假装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实则笑得好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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