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大人(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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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里多了一个小冢,是小枭儿亲手所堆,阿嫲的尸体被祂火化了,这也是阿嫲说的,那时祂还小得很,根本不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关,却不料那么快这一天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小枭儿静静地呆在冢前,一声不吭,一动也不动,脸上的毛发因为泪痕干涸的缘故揪在了一起,祂本来打理得很干净的外衣也沾满了血污,整个人仿佛笼了一层灰,看起来毫无生气。
一直到天光大亮,陪着祂的青年公子离开了小半晌,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块又湿又热的手帕,他蹲下来给小枭儿擦脸,一面低低地对小枭儿说:“别太伤心了,你阿嫲在天上看着你,你那么伤心,她也会伤心的。”
小枭儿没响,只是歪了歪身子,软软地靠在了青年公子的身上。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枭儿摇摇头,小手扯着青年公子的衣袖,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
“那你睡一下,等你醒过来,我再给你做吃的。”
小枭儿就这么拽着衣袖,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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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魈守在密林外,好几只黑鸟也都栖息在树桠间,它们都十分担心小小大人的状况,只可惜它们不能随意进入密林,而且就算进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才好,想来想去,还是发动群众给小小大人猎一点好吃的食物,或许看在吃食的份上,小小大人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黑鸟们叽叽喳喳决定了,就拍拍翅膀各自飞走了,山魈听在耳里,也懒得搭理,黑鸟多是急性子,躁脾气,也亏得它们是一群鸟儿,来去风风火火的,说是去找食物,多半是些野果子,也有的会拜托山中猛兽猎肉食,总归食物不嫌多,想到那名青年公子一手厉害的烤食本领,山魈莫名吞了吞口水,很快它摇了摇头,在这个时候,它怎么能跟那群黑鸟同流合污,只知道吃呢!
忽然,身后密林传来响动,山魈回过头,就见青年公子抱着熟睡的小枭儿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看着祂,我有事要离开下。”青年公子将小枭儿递给山魈说。
山魈连忙把小枭儿接了过来,它大概能猜到青年公子为什么要离开,它原本以为的一场大战在青年公子的安排下消弭于无形,除了黑鸟群和山中野兽们的吼叫声是山中的原产物以外,那遮天蔽日的厚重云层以及说来就来的呼啸狂风看似天象,但以山魈在山中多年的经验来看,天象不可能出现得如此巧,目标又如此明确,好像专门就是为吓人而来,如此听话的“天象”,山魈以自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去想,也觉得没这种可能,但要说跟青年公子毫无关系,山魈还是觉得不可能,那青年公子看起来就神神秘秘的,说不定真的懂得妖法!要不然怎么能“指挥”天象呢?更别提那四个被他从地底送上来的书生,这会儿据说又一个被他弄了进去,另外就是在山中怎么转悠都出不去的猎人们,无论从哪一条看,这个人都不好惹,也不能惹!
看看怀里睡得安安静静的小家伙,山魈觉得或许小枭儿的眼光才是最独到的,一眼就把人给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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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夜晚,巫师都是胆战心惊的,他自觉历经艰险,翻山越岭,其间跌倒无数次,不知几次屏息不动躲开擦身而过的野兽,数度因漆黑而碰触带刺的动植物,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受到惊吓的次数更是无以计数,也是因为经历了如此这般的波折,巫师更坚信胜利就在前方,他调查了不知多久才找到了这里,又亲自捕捉到了那被愚昧的村人误认为是山神的怪物,更亲手剖开确认了怪物的身体构造,再加上还有两名书生的佐证,让他得知他所要寻找的线索就在这座山的某个山穴里,尽管这座山又深又大,可巫师就是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助,毕竟这座山似有古怪,他只要坚持下去不放弃,就一定能寻到那个神秘的入口。
他只要一想到书生所说的那块刻有图文的墙面,就按捺不住浑身激动,也是这股子激动才让他支撑着一步一步往前深入,他更觉得越是危险的所在那个入口出现的可能就越大,因此他尽管提着心吊着胆,还是不断朝着感觉危险的地方走。一整夜过去了,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巫师度过了一个紧张的夜晚,心口微松,无论如何,山中的黑夜总是令人心悸的,相较之下,总是白天更使人安心一些。
巫师其实早就累了,而且饿得很,夜里他说什么都不敢停下来,就怕一睡着被野兽叼走了,现在天亮了,他也放松了,便找了个有阳光会渗进来的树边坐了下来,取出干粮干巴巴嚼着。他有些庆幸自己还带着一点干粮,还有一些草药,他一面吃一面查看自己身上的各种擦痕,确认都不深时,巫师再度觉得是天在助他,同时意识到昨日那一场大风和乌泱泱的鸟群或许是老天为了赶走猎人只将他留下的手段,毕竟山中的秘密过于惊人,就算那些粗鄙村民不认字,更不可能认得千年前的古老字符,也不能毫不加防范就让他们知晓那面墙的存在,至于那两个书生……据他们所言共有五人都见过那面墙,再加上那个小怪物……巫师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那两个书生他本想借机除掉,不过听他们所言,对于那个地底到底在何处也是一无所知,不过待他下了山,还是要设法寻到那五人,否则这里的秘密迟早有泄露的一日。
但前提还是要让他寻到入口才行……巫师啃完干粮,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放亮的天色,决心趁着白天继续寻找,他有一种直觉,好像很快就能找到——
念头才起,撑住地面的手掌忽地下陷,突变令巫师脑中一片空白,随即他整个人都落入一个深坑之中。等他回过神来,便觉四周围伸手不见五指,且似乎是个密闭的空间,巫师一时心惊,却在片刻之后又感到一阵狂喜,只因那两名书生皆提过是经由一个密闭又漆黑的地方才离开了地下石室,那样说来,他如今便是应该经此去到地下石室才对。
巫师的猜想丝毫无错,尤其是当他发现光亮开始慢慢从头顶渗入,整个空间持续升高,不久后,他所抵达的终点便是那个比人还高的大水缸。
巫师心中早已震惊无比,他原本只是听书生说,总觉得这里头必然暗藏什么机关,可当他自己经历过之后,就觉得这绝不可能是人为制造的机关,而是某种神秘的力量所造成的漆黑通道。
震惊归震惊,大水缸的出现让巫师第一时间爬了上去,他手脚并用,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好歹把自己送上了大水缸的边缘,再小心翻了过来,却还是不小心滑了一下,“砰”的一下摔出了缸外。
巫师忍着疼爬起来,也没管摔疼的地方,只顾着在石室里打转,很快,他就看见了那面刻着图文的墙壁。
“太好了!找到了!找到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就是这个!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
巫师说着说着就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石室间徘徊,惹得回声阵阵,只让偌大的石室显得愈发空寂、荒僻。
巫师毫无所觉,他大笑过之后,便牢牢盯着那面墙,一点一点看,仿佛想要将它看穿一样,整个心神都被吸了过去,一面看一面还在喃喃自语:“……竟是这样……这是什么意思……是这样吗……”
巫师一会儿惊诧一会儿惊叹,一会儿又皱眉深思,说实话,要不是那幅图画得仔细,墙上大半内容连他都看不懂,只能依稀猜个大概,甚至于这个“大概”是否准确也无法确知,巫师恨不得能把整面墙都扒拉下来,他在石室中转了好几圈,发现这个石室空的可以,几乎什么都没有,别说是记录墙上字符的工具了,连根杂草的空隙也瞧不见。巫师这下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身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里没有门,唯一一个看起来像门的位置,却依旧是封死的,就好像那“门”的模样只是做个样子,并不是真正的门。这有点像是墓室的设置,当墓室建成以后,门就直接从外面封死了。除此之外,他也反复检查了大水缸的缸底,据他之前的猜测,书生们能从大水缸离开,那么水缸的底部必定有玄机,不过他从外面爬到里面,仔仔细细地查看,也只能看出水缸的底部似乎只是有点下陷了,而且巫师在缸底曲指敲击也好,以手掌触摸材质也好,无论怎么判断都没发现有什么异状,这让巫师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将这里视为“上天赐予的通道”。
发现这一点之后的巫师就有些待不住了,就算那面墙上包含有天大的好处,他若是出不去,不仅无法吃透墙上的内容,更难以根据这些内容来试验操作,那一切就毫无意义,想到这里,巫师的脸色变得有些灰败起来,他来之前一直认定冥冥之中自有上天指引,他必定能找到深藏近千年的巨大秘密,然而在真的找到之后,他开始觉得所有的气运皆在这一刻用尽了,他很可能会与这个秘密一同深埋在地底,再也出不去。
然而巫师终归是巫师,他不可能坐以待毙,他最擅长的便是与天地沟通,在他看来,方才的念头之所以升起,是一时心慌软弱所造成,若要试图离开此地,还需磨练心志,当能离开的念头战胜了之前的软弱,就必定能找到出路。
巫师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回到墙边盘腿打坐,他本来是不应该选这里打坐的,毕竟这样一面墙的存在会让他分心,可是他不愿离它太远,他有点担心在找到出路之前没能把墙上的内容完全记熟,直到他肚子“咕咕”叫起来之后,他总算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来,那就是食物、和水。
香气正是这时传来的,只让巫师的肚子叫得更是欢畅,可随即他就警惕了起来,石室里除了他以外并无他人,那这香气就来得格外蹊跷,不过从另一方面看,那便是此地能出能入,这又是个大好的消息,以至于巫师在瞬间就做下了决定,无论来的人是谁,他都必须牢牢将来人掌握,最好是能打听出来这个石室具体的位置,实在不行就得硬记下墙上的内容,最坏的结果是看准时机,抢在来人离开的那一刻离开这里。
正想着,食物的香味已越渐浓郁,不断钻进他的鼻子里,巫师坐不住了,就要起身查看,就在这时,一名捧着油纸包的青年公子慢悠悠走了进来,他一见到巫师就瞪大眼睛面露警惕问:“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巫师见他身上袍服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莫名联想到书生所说的第五个人,这第五个人与小怪物一同出现,此前大水缸里的通道并无人发现,那么他来去的通道必定也是干干净净的,这就证明此地另有出路,并非他所见好似全部封闭,再者这里也不是密闭空间,因此这里必定不是建来作为墓室之用,而偌大墙面所刻的图文,恐怕也不该是想它不见天日,反而应让有缘者得见才是。
巫师眯起眼睛,他自认是有缘人,便打算诈对方一诈:“你又是谁?怎的会出现在此地?”
青年公子再理所当然不过地道:“我?我当然是命定之人,也是此地的主人,你作为闯入者,还不快快报上名来!”
巫师很是怀疑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才是“命定之人”,自然不能认同眼前这人自称是这里的主人,然而青年公子接下来的话让巫师即将反驳出口的言论顿时噎在了喉咙口:
“你若是不承认我是主你是客,那这只烤鸡我就没理由请你吃了。”
竟然拿一只烤鸡来威胁他!
巫师瞠目,同时又觉得有些悲哀,他竟然被区区一只烤鸡给威胁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的事。
“怎么样?想不想吃?”青年公子十分恶劣地将油纸包在巫师眼前晃动了一番,喷香的味道让巫师实在说不出一个“不”字。
“行!你是主我是客,吾名闻,敢问公子大名?”巫师问。
“吾乃天。”青年公子道。
巫师暗暗翻了个白眼,连名字都那么猖狂,竟敢与天齐名,老天怎么不来收了他……想是这么想,在吃的还没到手之前,巫师按捺下心中不快,道:“原来是天公子,此处深山老林,难见鸡鸭,天公子竟然身怀烤鸡,实在难得。”
天公子淡淡道:“这有什么,这里山珍应有尽有,换点鸡鸭鱼肉而已。”
巫师暗忖他说的“换”应该是同村子里的人交换,先前他集结了一群猎人来此,也是用山珍作为诱饵。深山之中人迹罕至,宝贝自是多不胜数,只要进得来,就能随便取用,除非这座山有主人,譬如村民们从前以为的“山神”,他既揭破了山神的身份,那么等于宣称此山无主,这才有猎人愿意陪同入山一事,但若无利益相诱,谁又肯冒险进到大山深处呢?而事实上一有风吹草动,那些看似厉害的猎人也立刻打了退堂鼓,在巫师看来,那些人简直胆小如鼠,根本不配当猎人。不过现在这人自称是此地主人,就不知他口中的“此地”是仅只这石室,还是包括更大的范围,不然他这种仿佛把“山珍”说成是自家之物的语气又是从何而来的?
“那倒也是。”巫师瞅着天公子怀里的油纸包,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无论内心如何怀疑,眼下总还是要先弄到吃的才行,他着实感觉饿得慌,都头晕目眩了,尤其烤鸡的香味一阵又一阵扑鼻而入,搞得巫师满脑子都是吃,再也没办法沉下心来思考其他的。
“看你好像很馋的样子,就分给你一只鸡腿吧。”天公子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摊开油纸包,烤的喷香多汁的一整只鸡就出现在巫师的面前。这公子完全是施舍的语气,一点儿也不像是在对待客人,巫师心里没什么好气,却还是只能忍着,嘴上说:“那就谢谢天公子了。”
“不谢不谢。”天公子摆摆手,撕了一只鸡腿递给巫师,又另外取出一小壶酒,很是大方地说:“来者是客,这酒也也请你喝。”
小酒壶十分精致,巫师一看就知道绝非凡物,这样的酒壶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入手的,这让他看天公子的眼神也有些不同,他一面猜测天公子到底是什么身份,一面接过小酒壶,打开壶塞闻了闻。
“好酒!”巫师被酒的醇厚香味熏得脱口而出,还没喝就赞道。
“自然是好酒,本公子什么身份。”
巫师又忍不住要翻白眼,这公子真是句句嚣张,一幅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模样,就不知这间石室是怎么被他找到的,对了,那个小怪物!书生提起过是小怪物带他来的……巫师眼睛骨碌碌转了转,决定等吃饱喝足了再看看能不能打听出点什么来。
只是那么一小只鸡腿是肯定吃不饱的,而酒就更少了,酒壶实在是小的可怜,巫师觉得自己可能就喝了三小口,酒壶就空了,他不死心地张开嘴巴倒扣酒壶,能倒出一滴来都好,只因这酒实在是香浓又辣喉,后劲相当足,三小口又哪里够他喝的!
他偷瞄正在慢条斯理吃鸡翅的天公子,摊开的油纸边上另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酒壶,这当然是天公子自己喝的,不过从他取出来开始似乎只抿过一小口,里面应该还有许多,巫师咋巴着嘴,十分想再讨一口酒喝。
天公子斜睨他一眼,又赏了一大块鸡胸给他,就是没给酒。
巫师啃着鸡胸上的肋骨,眼睛却满是哀怨地盯着小酒壶。
“想喝酒,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天公子忽然开口。
“什么问题?”巫师眼睛一亮。
“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一口酒,加上大水缸的通道这个年轻人显然是知道的,但巫师正要回答,话到嘴边却转而一变:“我是怎么进来的,天公子你作为这里的主人,应该很清楚吧?”
可惜天公子并不是他想试探就试探的,就听他嗤笑一声说:“这可不算是回答,扣一口酒,你要是再想喝一口那就是两个问题了。”
巫师偷鸡不成蚀把米,他算是看出来了,要想从天公子口中套出一句话来,似乎十分困难,他又回味了一下那酒的滋味,心想只要守住最大的秘密不说,其他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点头道:“那就两个问题。”
“好。”天公子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问题,你是否姓巫?”
巫师猛地一愣,心中顿时警惕起来,他不动声色,回答说:“不是,我不姓巫。”
天公子闻言一下子就失望了,一脸“不姓巫,那要你何用”的表情,第二个问题就很敷衍了,拿起鸡腿啃了一口才问:“你既不姓巫,那本公子觉得问了也是白问,但问都问了,顺便就多问一句,巫氏一族与你所学是否有渊源?”
连续两个问题都与“巫”姓有关,巫师再也顾不上那口酒,忍不住好奇反问:“天公子要找巫氏一族之人,所为何事?”
哪知天公子压根不搭理他的问题,而是得意洋洋地举起两根手指道:“哈,欠下两口酒了!”
巫师有些搞不清楚这天公子的用意了,要说是套话看起来又不像,要说只是为了几口酒较劲那么他提的问题又太过敏感,看天公子那么悠哉游哉啃鸡腿的模样,巫师头一次觉得这人似乎并不简单。
“还要不要来?不来就算了,反正你也还不起。”天公子懒洋洋地道。
可不是还不起吗,烤鸡倒还好,这样的好酒他从来没喝过,就算以后离开石室,他也是还不出来的。
“我不想欠你,不然刚才那两个问题我回答你,欠下的两口酒就算扯平?”巫师道。
“那两个问题过期了,我对你的答案也没兴趣了。”天公子道。
巫师想了想,终于决定道:“那好,你再问,这回我绝对有一答一。”答出来是真是假就不能保证了。
谁料天公子仿佛对他想那么久十分不满意,他摇头说:“不玩了,你这个人太没意思了,几口酒都要想半天,本公子懒得再应付你,那两口酒,就当本公子送你了。”
“你——”巫师一口气下不去,哪有这样的!他的确想再讨一口酒喝,可酒分明就没讨着,也没进他嘴里,这就算他“喝”过了?巫师简直无言以对,他发现对上这个天公子,自己好像一直没什么胜算,指不定还会被他捞点什么去,想到这里,巫师索性紧闭上嘴,什么都不说了。
天公子吃完烤鸡,取出一块手帕慢吞吞擦干净手指,收拾了油纸,却对那一小壶酒视而不见,任它放在原地,然后,他站起身,似乎就准备离去。
巫师本想叫住他,可又生怕被他看穿自己想要跟在他身后离开的目的,便只等着这天公子离开石室就跟上去,他悄悄起身,经过小酒壶的时候弯腰将它揣在袖子里,也来不及喝,匆忙出了石室。然而也就那么小片刻的工夫,天公子已经不见了。没听见任何声音,也毫无动静,就好像没出现过一样,就这么消失得无影无踪。
巫师感到难以置信极了,他从袖子里取出那个小酒壶,要不是这个小酒壶还在,他都要以为自己是遇见鬼了,然而,这本就是空无一人形同墓室的石室,若真是有鬼怪之类,那出现在这里岂不是名副其实?
这么一想,巫师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猛地将小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也不管什么欠不欠的了,更不提是不是暴敛天物,总之,还是先拿它来壮个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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