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之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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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言只觉得自己的嘴巴都快要合不拢了。
不止目瞪口呆,简直哑口无言。
眼前这名“应国王子”滔滔不绝,正在跟他说明来龙去脉。
观言难以避免地想到了真正的应国王子,应皇天。
若是应皇天,恐怕会惜字如金,只等着自己胡乱猜测,然后再寥寥几字将谜底揭穿。当然,也有可能什么都懒得说。
真正的应皇天更不会一面说,一面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谈不上冷,却也绝对不会让人感觉亲切,倒是时常能见一种讥诮浮于唇角,又隐于他惯常的似笑非笑之中。
“还有三天的时间,在抵达洛邑之前,我们一定要好好商议商议,看入宫之后要怎么行事。”“应国王子”一本正经,好像只有自说自话这点能稍稍与应皇天有几分接近了,但级别真的差好多,只因他的话让人怎么听都觉得是临阵磨枪半点没有把握,而不像应皇天,随口胡诌的最终也能被他掰成事实。
“你不会见死不救吧?如果我们无法逃脱,我就会被活活烧死,你一定不是这种见死不救的人吧?”好在对方只是自称“应国王子”,那张脸不仅没有半点相似,而且毫无“应皇天”给人的感觉,所以在观言的眼里,他最多只是一个冒名顶替的旁人,因而此刻就算他装可怜博取同情并露出满心期待的表情来,也与应皇天丝毫都沾不上边,不然的话,观言根本都不用去想怎么救他,自己恐怕会先被活活惊吓而死。
不过也是因此,观言总算回过神来了,他盯着眼前自称是应国王子的人,问出了震惊过后的第一句话,“若你是应国王子,不是应该好好待在楚国?怎么会回到应国?”
“此事说来话长,我毕竟是应国人,又有王子的身份,再加上生来不祥,楚王表面上是我的舅舅,实则根本就不待见我,总是想着该如何除掉我,我十岁那年他放火烧山,差点把我烧死,好在我命大,这次九鼎失落一事楚王见又有隙可乘,就命人前去跟应侯商议,两方一联合,就决定暗中给那个巫师好处,让他选我,若是厉王问起,理由也很充分,因为可以除去‘不祥’,说不定连异象都能一并消除,总之厉王是同意了,应国和楚国自然是皆大欢喜,他们很快就把我从楚国运到应国,再从应国运到洛邑,到洛邑之后,我就会从头到脚被人清洗得干干净净,最后我就会被运到一根木桩之上,五花大绑,然后,“轰”的一下,火一烧起来,我必定会惨叫连连,最后,只剩下灰烬,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保存一点烧焦的骨头。”他的动作夸张,表情更是到位,显得无比凄惨可怜,足够引起观言的同情,只是观言依然想不明白,既然下场如此凄惨,他又为何偏偏要假扮应国王子?这究竟是不得已,还是出自他人的阴谋?
见观言不吭声,他忽地又道,“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从云乡来的吧?”
这句话让观言着实一愣,便听他又道,“你忘了我是从楚国来到应国的?一路上我就已经在留意能够帮我逃离死劫的巫师,经过云乡的时候,好多人都说起你,我就注意到你了。”
他的话使得观言再度一惊,这代表几个月下来他一直被人跟踪尾随,而他自己竟然半点都没能察觉,直到此时对方亲口说出来,观言都无法回想起被跟随的丝毫细节,这让他有些沮丧,也觉得自己太过疏忽大意。
“你可别怪自己,是我太聪明,做事不留痕迹。”他这样说,显得有些洋洋得意。
“是吗……”这观言可不信,如果他真那么聪明,为什么还要找他帮忙?
“怎么样?我说了那么多,嘴巴都干了,你到现在都还没给我答复。”他看着观言,眼神中的期待不曾减少半分。
观言望着这名假扮“应皇天”的年轻人,他虽然有足够的理由不帮忙,但若想弄清楚事情背后的真相,那么显然他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虽说他还不知道真正的那个应皇天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可若祭品就是应皇天,那么迟早他都会被牵扯进来,不如由自己提前去了解情况,以便在必要的时候能够助他一臂之力。
如此想定,观言点头答应道,“好,我答应你。”
“太好了!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应国王子”万分雀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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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言仍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才好,任何与应皇天相关的称呼都会让他觉得别扭之极,要让他对着一个明明不是应国王子的人称“应王子”,虽然他也从未这么称呼过应皇天,但仍然觉得好像是自己认错了人一样,而且越是相处下去,观言就越是明白到他对应皇天的其他事几乎一无所知,他知道的好像也就只有那几件,因此翻来覆去地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应国的王子一样,其实那些只要去到楚国花点功夫仔细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不过这也可以理解,应皇天从来都是深居简出,恐怕找遍整个楚国都难找到几个知道他长相且他熟悉他的人,但也是因此随随便便找个人来冒充“应国王子”也成了一件不是特别困难的事,反正见过应皇天本人又知道他底细的人少之又少,没人能够证明他究竟是不是王子本人,也没人会怀疑是有人假扮于他,只因在这件事上,假扮“应国王子”没有半点好处,从表面上来看,唯一能从这件事上捞到好处的只有应皇天自己,因为这能使得他免去一场死劫。
但熟悉应皇天的观言却知道,与其说他不屑用这种手段,还不如说他根本不怕死,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的想方设法要摆脱这场祭祀,也不会利用无辜的人来替他死,他必然有更高超的手段和方法面面俱到地解决所有事,否则他就不是应皇天。
而眼前这个“冒牌货”,观言通常不会用如此不礼貌的称呼来形容他人,可不用“冒牌货”这三个字不足以表达他心中对于两者之间的如天差地别一般的强烈感受,也实在觉得让这个人来假扮应皇天着实是一种贬低,他也越发不相信这是应皇天戏弄人的手段,不过当他这样想的时候就越是要小心分辨,应皇天做事出人意表,他越觉得不会是他,很可能背后那个人偏偏就是他,只不过在某一点上他觉得应皇天的玩笑不会开得那么大,因为这之间还牵扯了三个国家,若然真是应皇天在背后故弄玄虚,那么想必他还带着更大的目的,而非仅仅是一件作弄自己的小事。
可在一切真相大白之前,他还是必须与这名“冒牌应国王子”相处,这比先前的豪华待遇更令观言不自在,他生性不擅长说谎,并不代表他就乐意被人欺骗,而且现在的问题是他明明知道还必须装作不知情,这简直令他举步维艰,都不知道开口说什么好,最终,他告诫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找出真相,既然他从未遇到过此类情形,不如也将之看成是修行的一种,继续磨练自己,没有什么是容易的,要他面对假扮的“应国王子”就更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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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已是他们留在船上的最后一日,洛邑已近在眼前。
此时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观言站在船头向江岸眺望,自楚国一路北上,他深刻感觉到南方的荒蛮和中原的繁荣,正如眼前延绵一片无止无境的朦胧又璀璨的茫茫灯火,虽然他们的船还未靠岸,可似是已经能够感受到彼岸川流不息的人群和嘈杂鼎沸的人声,刹那间,观言有了实感,他果真来到了洛邑。
洛邑,当初周武王的定鼎之地,亦是后来周成王宅兹中国之处。
而周武王迁九鼎,周公致太平,营以为都,便是此地。
“你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忽地,身后传来那个人的声音,是那个冒牌的应国王子。
观言点头,非常顺口地也问他道,“你呢?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吧?”
“当然,十岁那年我就来过了。”冒牌王子道。
观言并未接话,而是道,“混入宫后我们很可能会被迫分开行动,到时候只能见机行事。”说是好好商议商议,可三天过去了两人依然没个好主意,那是显然的,毕竟他们从未去过周国王宫,压根不清楚里面的形势,观言唯一清楚的就是祭品必然会与外界的一切都隔离开,但每次商议的时候,冒牌王子似乎都指望着能够与他一起在周国王宫里寻宝冒险呢。
“这样的话,我就完全不能参与行动了。”果然,冒牌王子的语气里充满了沮丧和失望,观言忍不住问他,“究竟是一起行动更重要,还是设法找出九鼎重要?”
“我当然知道后者更重要,可是……”冒牌王子这时有些赌气似地垂下头,显得无奈至极,最后只好妥协道,“好吧,看来也只能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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