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丽晶酒店

        为了不让其他有心人发现他们对路明非的关注，学院特意在H市的丽晶酒店包下了会议厅安排了一次面向全市的面试考试。丽晶酒店，是H市内唯一的五星级酒店，白金五星这个评级是旅游酒店的最高等级。能够评上五星不仅需要内部设备十分豪华，设施十分完善之外，还需要客房设施也十分豪华先进，服务设计齐全，满足各国游客的餐厅，满足市一级会议的大型多媒体会议厅，满足千人级别的宴会厅，丽晶酒店在这方面的综合服务全部齐全了，是社交、会议、娱乐、购物、消遣、保健等活动中心。能开在城市中心繁华地段的丽晶酒店一直以来都是名流贵客们的常来之地，聚餐、商业会谈、聚会等一系列活动的首选之地，所以卡塞尔学院才会把这里定为面试的地点。
早上的丽晶酒店里人流并不多，一楼大堂里的人也是寥寥几个，基本上都是住在酒店里早起的客人，所以一楼的咖啡厅里面气氛十分悠闲宁静，初晨的阳光也从玻璃门外透射进来为这里增添了一股别外的祥和。
忽然间，一阵如雷声轰鸣的引擎声却打破了这份宁静，一辆深灰色的兰博基尼Reventon拖着一段长长的灰烟，瞬间出现在酒店大门的拐角，然后驾驶员甩了个漂亮的甩尾，将车子调头驶上爬坡，然后瞬间在酒店大门前停下。
墨千夜换上一件HU. PHOEBE的手工西装，从车上下来后随手将钥匙和一百美元小费丢给门童，直接走到电梯前搭乘电梯直上行政层会议厅，今天他也是来负责参加面试的考官。
“看来我来的还不算晚。”
看了一眼手表，距离面试开始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墨千夜推开会议厅的大门，先和其他面试官见个面。
“卡塞尔08级，墨千夜。”
“卡塞尔05级，叶胜。”
“卡塞尔05级，酒德亚纪。”
（查不到叶胜和酒德亚纪的毕业年份，只好随机选了个了。）
这是墨千夜第一次跟叶胜和酒德亚纪见面，两人都穿着一件严谨的制服在忙碌着面试的工作，叶胜负责整理考题，酒德亚纪负责整理面试学生的资料，剩下的一些杂物活就交给墨千夜去做了。
“诺诺呢，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亚纪问，她记得诺诺也是今天的面试官，怎么没跟着墨千夜一起过来。
“诺诺去逛街了，我先过来踩踩点，等下还要过去帮忙拎包。”墨千夜无奈道，因为诺诺把他的卡给拿走了，也不知道回去那天卡里还能剩下多少。
“诶，辛苦了。”叶胜拍了拍墨千夜的肩膀，深有体会的叹气道。
“等会你帮忙将这些表格和笔放在外面，让那些参加面试的学生填写，要记得收回来哦。”亚纪将一叠学生登记表和几支圆珠笔交给墨千夜。
今天来参加面试的学生有17个，每一个被邀请的学生都是诺玛通过大数据找出来的学习成绩优秀并身怀有多种技能的优等生，他们来这里参加面试的目的都是为了给路明非打掩护。如果在这些学生当中存在有血统优秀的混血种的话，那是最好的了，如果没有的话那就抱歉了。
将学生登记表和圆珠笔分别放在门外的椅子上后，墨千夜便搬来了一张椅子坐在外面玩起了手机里刚刚下载的愤怒的小鸟。
面试开始前一个小时，就已经有学生提前到这里集合了，知道有人过来了墨千夜依然在低着头玩自己的手机，每来个人他就重复一次这句话；“来参加面试的？先把表格填了，然后交给我。”
“墨千夜，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来参加面试的吗？”
听到了赵孟华那令人讨厌的声音，墨千夜暂停了游戏抬起头来看到，赵孟华、陈雯雯、苏晓樯还有柳淼淼也来参加这场面试了。
“我是负责这次面试的面试官，赵孟华同学，还请你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表格填好，然后交给我。”从高二时开始墨千夜就对赵孟华这个喜欢仗着自己是班长的身份站在高处俯视所有人的人很是反感，因为他的高调纯属靠着自己家里有钱的高调，和凯撒那种与生俱来的比起来差远了，所以想要墨千夜对他好声好气的说话，别做梦了，不当场判他不及格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被墨千夜的那对冷漠的眼神击退的赵孟华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那份表格填好之后交给了墨千夜。
说实话，他们会在这里见到墨千夜感到十分的惊讶，因为自从去年墨千夜突然被美国的一所大学录取以后就再也渺无音讯，除了在路明非生日那天他给路明非送来了一部苹果4S手机作为生日礼物，当时路明非在学校里拆开包装盒后，全班人都被墨千夜送的礼物给吓到了，因为墨千夜送给路明非的是一部美国版的苹果4S手机，当时国内还没有被苹果公司授权出售。
想不到在今天，他们会在卡塞尔学院的面试里又见到了墨千夜。相隔一年没见，墨千夜给他们的感觉是变了许多，以前墨千夜给他们的感觉就是那种比较内向，对任何事情都是没有多少兴趣，差不多等于一条咸鱼一样。可是现在，他整个人不仅冷酷了许多，而且换了个发型之后人还变帅气了不少。
另一边，当昨晚和老唐练习了一晚上的口语的路明非顶着一对充满血丝的双眼来到会议厅的时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墨千夜。他正当想要和墨千夜打招呼的时候，墨千夜却给他做手势，示意他先别和自己说话。
“路明非？”认识路明非的人都惊讶的问道，好像他会出现在这里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
“路明非就不能来了吗？”墨千夜皱了皱眉，他很反感那些对路明非抱有偏见的人。
赵孟华一干人看了一眼墨千夜后选择性的闭上了嘴，没办法，谁让这次面试的面试官里有和路明非关系密切的墨千夜，这就让路明非一上来就比他们先行了一步取得优势。不过，就算路明非比他们先领先了一步又如何，面试要考的是学生的临场发挥和综合素质，这些都是路明非所没有的。
“等下面试的时候，不管面试官问你什么问题都不要惊讶，你只需要冷静地将自己想到的答案说出来就行了，哪怕答案说得非常离谱也无所谓。”在路明非上交表格的时候，墨千夜在他的耳边嘀咕道。
收齐所有人的表格后，墨千夜便将表格送进了会议室里交给亚纪后，就可以去按照花名册点名叫人了。
“第一个，柳淼淼。”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墨千夜抱着一本花名册走了出来叫道。
钢琴小美女柳淼淼噌地一声站了起来，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到！”
“跟我进来。”墨千夜微笑的说道。
柳淼淼踏着优雅的步子和墨千夜一起进去了会议室，然后门随即被关上，剩下的16个人扭头对着眼神，谁也没法掩饰自己脸上的紧张。
不到十分钟，柳淼淼就出来了，虽然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这是在强撑着不想露出失望的表情，但是那失望已经老老实实的写在了脸上。
“苏晓樯！”墨千夜说。
苏晓樯进去后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下一个进去的是赵孟华，然后号称高三英语口语第一的赵孟华不到三分钟就被送出来了。
接下来的是陈雯雯，她的表现到还好，在里面撑了十五分钟。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怎么样怎么样？”路明非凑了上去。
“他们会问......”路明非刚刚凑上去的时候，墨千夜就已经点到了他的名字。
“路明非，下一个到你了。”
路明非跟着墨千夜进去了会议室。一进来墨千夜就领着路明非做到了考官的对面座位后，便转身坐在路明非背后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大腿上张开了一本笔记本，手里的圆珠笔在动着，他应该是负责记录考生的面试表现的，路明非心里想道。
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可以坐几十人的大型会议桌边只作者一个笑得很甜美的女孩，和叶胜一样的制服，只不过是套裙，领口塞着玫瑰红的蕾丝领巾。
“我叫酒德亚纪，也是这次的考官。”女孩站起身来，以典型的日本风向路明非躬腰行礼。
“我哈腰。”路明非想也不想，也一躬腰回礼。
宅了那么多年，玩了无数PS2游戏，看过无数日漫，他也会两句日语口白。
“おはよう。”酒德亚纪掩着嘴轻轻地笑了，纠正路明非那一口河南腔的日语，她笑起来有种姐姐般的亲切。
看起来给考官的第一印象不错，路明非心里一喜。
叶胜坐在酒德亚纪的身边，打开笔记本，看着路明非，“那么我们就开始了。”
路明非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他修炼了一晚上，这就要见真章了！
“你相信外星人么？”酒德亚纪轻轻柔柔地问。
路明非愣了一瞬，随后感到……一颗核弹脑袋里爆炸了……漫天的蘑菇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第一个问题分明应该是“请介绍一下自己”或者“你为什么要申请我们学校”啊！
第一道题的答案是，“MynameisMingfeiLu，aChinesehighschoolstudent，Ilikeonlinecomputergameandpanda…”
第二道题的答案是，“Thegreatfacultyisthekeyreason，andyourcollegehaveverygoodresearchatmosphere…”
这些答案经过老唐热心地润色，再由路明非来来回回背了七八十遍，才算大功告成的。
可这……外星人是怎么回事？
做好的准备……全然无用！
路明非眼睛瞪得铜铃大，脑袋慢慢地耷拉下去。他就是这么衰的一人，运气永远渣到爆，什么考前在课桌上拿铅笔写满了公式，考试时老师忽然要全体交换座位，什么好不容易偷看到邻桌的答题卡，结果发现人家是A卷他是B卷……作为一个衰人，他就该勇于相信自己的命运，而不必做什么无谓的抗争。
这时候他想起来墨千夜事前跟他说过的，不管考官问他什么问题，都必须要将自己心里所想的答案说出来，哪怕说出来会被嘲笑也无所谓，看来他早就知道考官会用什么考题来考验自己了。
“相信啊，我相信有外星人的。”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后说。他忽然觉得赵孟华能撑三分钟已经是一条好汉了。
“是么？”酒德亚纪神色淡淡的，从她脸上看不到任何正面或者负面的反馈，“为什么会相信呢？”
见鬼，为什么会相信？这个相信就是相信，反正世界上没人能证明自己见过外星人，还不是有那么些人就是相信，那么些人就是不信。这个好比问你说，你为什么喜欢隔壁桌那个穿白棉布裙子的女生呢？虽然你能找出成千上万的理由，但是真正的原因无非是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她心里就老是跳，特别在意她说的话，以及记着所有跟她相关的事情，于是你就知道自己喜欢她了。为什么？没理由的。路明非想。
“我经常晚上在楼顶上瞎晃，没事儿看星星。”路明非说。
“嗯，好，没事儿的时候会看星星。”酒德亚纪非常认真地笔录。
路明非完全不理解她那份认真劲儿，好像路明非是中国外长，刚刚严肃地说出无数外交辞令，需要认真录在纸面上一样。
“你要是也看星星，你就会想啊，要是没有外星人，宇宙那么大，直径几百亿光年，一束光从宇宙这头跑几百亿年才能跑到那头，中间要经过很多很多星系，但是只有在地球的时候才能遇到人，但是光经过地球连一秒钟都不要，几百亿年里只有一秒钟会遇到人，那才很奇怪，对不对？”路明非说。
“孤独感？你刚才暗指光的孤独感？”叶胜插了进来。
路明非挠挠头，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暗指，不过看起来自己的答案被引申得稍微深刻了那么一点点，于是他就点点头，默许了叶胜把自己看做一个孤独的小孩。
“第二个问题，你相信超能力么？”酒德亚纪又问。
“相信啊。”路明非说，“超相信的。”
其实豁出去之后回答这些问题倒丝毫不难。要是没有超能力，那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不就没有了，路飞的“橡皮果实”也不存在了，飞影的“炎杀黑龙波”自然也是假的了，那么世界上主要的存在就变成了叔叔嘴里永远念叨的万宝龙表和婶婶日益抱怨的房价飞涨，路明非的未来就是每天早晨起床赶公交上班、每月月底拿工资付房贷、周末小心地去丈母娘家伺候……如果有女孩愿意嫁给他的话。
所以，在路明非的世界里，超能力是一定要有的。
“嗯，为什么相信？”酒德亚纪带着鼓励的笑容看着路明非。
“相信……那就是相信咯，就像相信有外星人一样。”路明非说。
真实的理由实在没法给酒德亚纪说，总不能说，“我好喜欢空条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我希望那是真的。”
“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啊。”叶胜说。
路明非一愣，不明白这考官为什么忽然说出这种网络切口来。
“大概是嘲笑吧？”他想。
“那么第三个问题，你觉得人类生存的基础是唯心的，精神和灵魂的，还是唯物的，物质和肉体的？”酒德亚纪问。
路明非瞬间懵掉了。
这个学院的面试官脑子烧坏了么？为什么前面两题和第三题的差别那么大？这是高中政治课上的内容吧？分析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可是路明非过了会考之后就把那些全都忘光了！
他脸色涨红，猛吸几口气，心想不知这道题上折了多少人，不过自己一定要撑过去！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翻翻白眼，吐了吐舌头。
“这……吐舌头是什么意思？”叶胜迟疑地看了一眼酒德亚纪。
“我不知道。”路明非叹了口气，“问题太高深，我真的答不出来，我……可以放弃么？”
叶胜和酒德亚纪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感谢你对卡塞尔学院的兴趣。”
墨千夜起身，“我送他出去吧。”
路明非支撑了一分三十秒，创下了最快被斩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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