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乞丐是社会的悲哀

        “下雨了？哎哟，这说变就变的天气，我还晒了被子呢！”一穿红衣服的大妈皱着眉面色焦急道。
“可不是！今天上午天气那么好，我晒了些菜叶子准备腌酸菜来着！”黄衣服大妈不断打量雨势，差点没把脸往窗户贴上去，而事实上车窗外那突如其来的暴雨很快就溅起了水雾，遮挡住了人的视线。
车上人不少，年轻的上班族好似都不是很在意，神情疲惫而呆滞地休息，大爷大妈多在抱怨大雨，杨曼站在后车门的位置，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便随着瞬间的失重车里的人本能地开始惊叫！
杨曼手上抓得稳没摔得很狼狈，好在刹车很灵很快就稳住了，有人大声咒骂公交车司机，前面的人却都随司机冒着大雨下了车，很快大家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挤到前面去看，就看见雨中也司机为首的人群中在争吵什么。
一开始大家以为是出了车祸，后来又有人说是碰到了碰瓷，不过一会儿之后一个年轻人皱着眉说是一伙人在抢小乞丐，杨曼闻言往外边人群里一看，司机带着人保护着什么，有一伙儿凶神恶煞的壮汉气势汹汹地和他们对峙，一眼就知道有问题，新闻报道多了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比较警觉，要是一个人遇见不一定会多管闲事，但是今天那孩子跌跌撞撞直往马路上闯，又碰到了一车人，这才幸运地被大家护住了。
一个纹身的男人先动了手，两方人立即剑拔弩张推搡起来，露出中间的孩子…
那个孩子那样小，路都走不稳的样子却哭得惊惧又害怕，浑身脏兮兮地坐在大雨中……
杨曼脑袋里‘轰’地一声，跑进了雨里，谁都没看清杨曼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她就是突然出现在了那里，半蹲在那个小男孩的面前，她想伸手将他抱起来，可那孩子只是睁着惊恐地眼睛看着她不断地后退，哭得让人心碎。
“妈的！这又是那儿跑来的女人，我警告你们离我家孩子远点！”
“你家孩子？骗鬼都没鬼信！”
“就是！有虐待孩子整成这样的吗？你们也太狠毒了，要遭天谴的！”
壮汉一抹脸上的雨水朝前就要挤到一抹身边，及时被人拦住了，壮汉破口大骂，坚信那是自己家的孩子跑出来了，“多管闲事是要付出代价的！谁想出头老子晚上就去你家问候你家爹妈！”
司机守在最前面，闻言悄悄和后面说了什么，“别废话了，是不是警，察来了就知道，无论怎样孩子伤成这样还是要先送去医院！”
这时候正是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谁也不让谁走，杨曼眼尖地发现对方有同伙悄悄递过去一个背包，长柄的西瓜刀明显的反着光。
“他们有刀！大家想办法回车上去，我们要么等警察来，要么直接开到警察局去！”
杨曼说完低下头去将自己的外套裹在孩子的身上直接一把抱住这个瑟瑟发抖的孩子，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
一切都发生在很短的时间内，当对方举起刀和钢管的时候，四周发出一声声惊叫！有人大叫，“警察来了！”
斗殴的人群里视线不开阔加上雨幕遮挡，那群壮汉这才不甘心地鸟兽散，走之前其中一个人恨恨盯着杨曼的背影。
其实那声警察来了是骗人的，多亏司机临危不惧的态度鼓励了在场很多人，司机组织人赶紧上了公交车然后按照应急路线直接开往最近的派出所，那小孩子一直窝在杨曼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紧紧抓住她的衣襟，到了派出所刚才见义勇为的人都留下来做笔录，因为孩子要送去医院，杨曼也在民警陪同下跟了去。
孩子的状态很不好，小手臂上青紫交加还有些伤痕，更让人触目惊心的就是那条明显错位的右腿！
一定很痛，杨曼抱着他轻声哄着，小小的身子冰凉，渐渐地有一些暖意了才慢慢在她怀里安静下来。
“孩子先给我吧！”护士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来接杨曼怀里的孩子。
可才碰到他的手臂，突然他就使劲抱住杨曼脖子开始大声地哭叫浑身不住地颤抖！
“乖宝宝不哭不哭！阿姨们都给你买糖吃好不好？给医生叔叔看病就不疼了！”
受了惊吓的孩子只要有人抱他就吓得浑身颤抖，当医生要求给他做详细检查护士想给换衣服时，无论谁来，他只紧紧抓住杨曼的衣裳不松手，稍一用力就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在场所有人都不是滋味，这么小的孩子受的是连大人都不一定受得了的罪啊，不知道有多疼。
所有人都使劲浑身解数来哄，最后还是杨曼出了个主意，单独在一间空办公室将他哄睡着了，年纪那么小的孩子长时间处在惊惧中又淋了雨，绷紧的神经已经极尽疲惫，只有给他一个他觉得安全的地方哄他才会稍微放松下来。
他的眼睛又大又黑，透彻地仿佛最黑的玛瑙，就那样静静看着她，杨曼的思绪就回到了很多年前…
连杨曼都觉得疲惫了，他才真的好像睡着了…杨曼轻轻给他换好衣服，抱着去让医生检查，整个检查过程一点声音都没有，虽然医院走廊有些吵闹，但是杨曼一路都用衣服盖住他的头，也没有吵醒他。
“现在就可以准备腿部矫正手术，好在受伤时间不长还没有消肿，孩子也小愈合能力好，大问题都没有，可是刚才验伤发现这孩子被虐待得很严重，之前挨打也没避开头部，我们怀疑会影响智力…”
本来要安排手术还必须等着政府福利部门和监护人到场，这样被拐卖的孩子都会有专门的机构负责监护，以后要是找不到家人也会被送到福利院那样的地方等待领养，等不到的就是背着孤儿的身份长大…
杨曼不想等他们复杂的申请救助的程序，自己掏钱垫付要求立马开始救助，医院也配合很快准备好手术室将孩子推了进去，她太着急没能看见梁准也在。
等验伤结果出来的时候社会福利部门派来的人也到了，知道孩子在做手术还发了脾气，他们是有指定医院做手术的，毕竟在大医院花费高。直到杨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费用她负责时才讪讪闭嘴。
两个多小时后杨曼看着麻药还没过去的小小身影松了一口气，安置完已经快十二点了。
“杨小姐心地很善良。”
杨曼吓一跳！回头看见一张帅脸猛地想起来了，“梁医生？！您您也在这儿？”
梁准忍不住笑了，“我也负责手术一部分，倒是一眼就看见你了，你最近在医院出现的勤了点。”
她回头看着病床上，最后摸了摸那张小脸退出了病房，开始时没注意，这时候才觉得还有些湿的衣服让人身上一阵阵发冷。
“那个…杨小姐？等等…这个衣服你先披上吧，下过雨晚上很冷。”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中多了一件大衣，杨曼没有矫情接过衣服…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绅士风度？
“谢谢！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真的太感谢了！”
梁准笑着点点头回去值班了。
杨曼赶到住处早已经是夜深人静，除了路灯和偶尔有几声虫鸣安静得让人觉得黑暗里有什么怪物蛰伏…
她累了，回去躺在浴缸里被热水包围着才觉得稍微缓了缓，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梦到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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