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曲终

        枪响声很大，而此刻，阿比留斯体育场外已经被警视厅的警车包围，几十名警官赶到现场，警笛声大作。
来到现场的又是骨川小夫警官，他带人进入体育场正好听见休息室方向传来枪响。
有一个人影更快，冲在警官们之前。
清水和一奔向休息室。
体育场人群大多疏散，现场滞留的都是好奇心重的人们。阿福三人来到舞台上，吕布坐在地上休息，阿尔缇尼斯在一边陪着他。
黑骷髅尸体就在一边，骨头架子冒着黑火。
吕布忽然凝娣片刻，脚步踉跄，来到黑骷髅尸体边，伸手进它开裂的脑壳摸索，从里面拿出一个东西来。
阿福问：“什么东西？”
吕布张开手，手心里躺着一枚温热的半透明晶体，其中有红蛇一样的小生物在扭曲。
阿尔缇尼斯道：“这个是……那天晚上的气源石……”
“气源石产生于气武者高手，怎么妖族体内也有？”
老管家面色阴沉，蹲下身仔细观看，说道：“老爷，这个不是气源石，而是……妖元晶啊！”
“难怪……”阿尔缇尼斯心念电转，那日吕布先生被这枚所谓“气源石”弄得痛苦好久，竟然是妖元晶！
那个能势守之副宗主当时拿出一枚妖元晶谎称是气源石，这便是存害人之心了……
因为妖元晶此物产生于妖族死后，原理同气源石一样，只不过妖元晶附着大量妖气，人若是将妖元晶当成气源石吸收，必然会妖气入体，死无葬身之地！
妖元晶乍一看与气源石无异，作用或许还更强，只可惜妖气对人是有“剧毒”的，这使得妖元晶对人类毫无用处，不知为何能势守之副宗主会有一枚妖元晶……
吕布把妖元晶收起来，这可是一枚接近云从级的“气源石”。
一只雪白小手却抓住他正把妖元晶塞进裤子口袋的手腕，阿尔缇尼斯皱眉道：“你还想再来一次那样的痛苦吗！不可以！”
“没有关系，阿尔缇尼斯。”
阿尔缇尼斯突然凝眸不动，只是那样抓着吕布的手，态度坚决。
吕布只能把妖元晶拿出来。
阿尔缇尼斯另一只手抓过来，想了想，塞进自己的白色羊毛上衣口袋里，小心拍了拍。
……
……
保镖洛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清水和一奔到他身边查看，还活着，另外几个保镖却是找不着人了。
休息室的门是半虚掩的，里面血腥味和香味混合着弥漫出来。
清水和一放下洛根，站起，伸手要去推门，然而却怎么也推不动。
他知道是肾上腺素的副作用，或许……也不是。无力的感觉充斥全身，清水和一的手从未有过这样的僵硬感，他是剑客，剑客的手怎能如此僵硬。
“一酱……”少女的轻声呼唤把清水和一从僵直状态拉回。
“阿瑶，你来了。”
川瑶点点脑袋。
“阿瑶，你不要过来，去找阿波罗……”
川瑶俏脸微红。
清水和一笑道：“我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看见那封情书的。”
川瑶低着脑袋：“一酱看见了，没有关系。”
“去啊，阿瑶。”
“嗯……”川瑶回身跑下楼梯。
清水和一望向休息室大门，深吸一口气，伸手推开门。
果然，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清水和一心脏噗通通巨跳。
他即将看到自己最不愿看见的画面，也许不是她，但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看见！看见……
看见她死在地上。
她果然死在地上。
清水和一面如死灰，一步步往前跌倒，跪在蒋淑婉的尸体面前。
她的头朝向门口，满室都是恐怖的猩红喷血。
清水和一闭目不去看，不去想。诚然，两人不过才认识一天，清水和一会这样，有部分原因是蒋淑婉作为活生生的人，她的死令生者惧怕。
清水和一最惧怕的不是死人，而是蒋淑婉的尊贵身份，他被吓到了。
一个一直穷困的人必然有其原因，他需要挣钱，挣钱的途径是工作，现在的工作薪资很高，然而远远不够，如今他正面临失去这份工作的可能，或许是必然吧。但也许社长不会怪罪他，因为他的实力很强，是公司最强的。
可也许，自己还是会丢工作……
清水和一看着蒋淑婉睁大的无神双眸，这对眼睛曾经充满活力，现在只不过是两颗晶状体、玻璃体、房水等组成的眼球组织。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被神经控制的一堆血肉罢了，但恐怖的是，做出这样思想的家伙，也是这样的一堆血肉。
清水和一怅然若失，甩去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他没心情去查看其他的东西，随意瞟了一眼，这屋内除了蒋淑婉还有一具尸体，是哑子小姐的经纪人。
哑子小姐则已经不知所踪。
骨川小夫带着几名警官出现在他背后，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沉默。
……
……
东京依然在下雪，平安夜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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