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英雄迟暮

        十年前，荆州刺史被孙坚所杀，江南贼寇横行，袁术苏代贝羽等人各据民兵称霸。
刘表虽未继任的荆州刺史，并且还是汉室宗亲，在朝堂之上德高望重，可这些人却丝毫不好他放在眼里。
甚至在此之前，刘备已经得知了江南群贼要杀他的消息。
可就算是如此，这位八骏之一的刘景升还是没有任何畏惧，最后更是单枪匹马一人轻装简行走马上任，来到了襄阳城内。
当时的襄阳城还不像现在这般安宁，所有百姓都是生活在慌乱之中，而他刘表虽说初来乍到，可却毅然决然地扛起来了这份责任。
在他的提拔重用之下，荆州士族的蒯良蒯越和蔡瑁等人纷纷被他所拉拢，而借着这些士族的力量，他也成功的稳固了自己的大局。
往后的几年时间，他一边安民一边剿匪，原本乱作一团的南国在他的治理之下，竟然也成为了一处世外之地一般，没有任何战乱。
可这刘表哪里知晓，自己仅仅只是重病了一场，睡了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荆襄九郡便只剩一处襄阳城了。
而且就算是这唯一的襄阳城，外面竟然也聚集了十几万大军。
马良的话语绝非危言耸听，真等他再闭上眼睛，说不定再过两天，襄阳都要沦陷了。
为了杜绝这样的事情发生，尽管此时的他已经身体重病，可最终还是在自己的女儿刘玥的搀扶之下，走出了这如同囚室一般的房间。
房门缓缓被退开，在这门口护卫的一众兵卒看到如此一幕，脸上纷纷露出了诧异之色。
最终一个看似首领的将领此时见刘表打算出去，此时也是连忙提醒了一句。
“州牧大人，您身体重病，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听完这样的话语之后，刘表也是看着对方沉吟了片刻，随即便开口道。
“你应该是王安吧？六年前你父亲随我趁着刘焉病死，一同进攻益州，现在几年未见，你的父亲身体如何了？”
听到这样的询问之后，那个被刘表认出来了的兵卒统领此时也是满脸羞愧，随即更是轻叹了一声。
“回禀州牧大人，家父两年前被您派去了零陵监军，此番南蛮入侵，他老人家已经殉城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刘表也是叹息默哀了片刻，随即便幽幽开口道。
“既是忠臣孝子，为何要拦我去路？”
一番询问说出，那王安当即就是一惊，连忙做出了解释。
“末将不敢，州牧大人身体……”
王安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那刘表此时已经露出了不悦之色，当即就开口打断了对方的话语。
“眼下襄阳城外聚了十几万大军，若是再任由刘琦庞统这么胡闹下去，一旦襄阳城破，荆州会有多少人失去父亲和孩子？”
如此质问说出之后，那王安脸上的羞愧之色更浓，再也不敢顶嘴一句了。
那刘表见状，此时脸色这才开始有些缓和，这才在刘玥的搀扶，马良的带路之下，缓缓走了出去。
见这刘表的背影阑珊，那王安也是颇有几分担心，似乎生怕这位爱民如子的州牧大人会有什么危险一般，连忙跟随在了他的身后。
这刘表一路走出来，府邸之中不少下人侍女见状，纷纷露出了诧异之色，不过却再也没有一人胆敢上来阻拦了。
直到这刘表走到府邸门口的时候，这才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刘琦公子有命，任何人不仅允许，不可离开府邸！”
护卫在这刘表府邸门口的，并非是荆州兵马，而是庞统派来的白毦兵，所以他们自然不认识这刘表。
刘表见这些人身上穿的都是益州的战甲，此时也是丝毫没有给他们脸色，当即就怒喝了起来。
“什么时候我荆州的地盘，还需要你益州之人前来接管了！难道刘玄德是要效仿代益州之举，把我当成刘季玉给取代了吗！”
一声怒喝发出，旁边的王安当即就带着一队人把门口这些护卫全部都拿了下来。
刘表见状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在这刘玥的搀扶之下，又开始缓缓朝着襄阳城头走去。
随着亲自来到街道之上，这一路穿街过巷，刘表这才看到襄阳城内百姓脸色的变化。
往日那些笑容全部都不负存在，而且原本这车水马龙的街道也是颇为冷清。
“为何我车水马龙的襄阳街道之上，竟会变得如此冷静？之前马超兵临城下，也不曾有过如此一幕啊！”
在这样的质问之下，那一旁的马良此时也是连忙做出了解释。
“州牧大人，十万蛮兵攻打武陵，短短一两人的功夫就破了十几个城池，荆州之地十室九空，襄阳城的人已经算多的了！”
如此一番话语说出，刘表脸上的愧疚之色更浓，随即也不再多问，继续步履蹒跚地缓缓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王安竟让人撑起来了不少大伞，把刘表的头顶给盖了起来。
“又没有下雨，为何需要打伞？”
一语问出，旁边的王安也露出了尴尬之色，随即就开口解释道。
“州牧大人，彭城侯三日之前劝降襄阳失败之后，便下令用投石车投掷装着金汤汁金针和锐石的坛子在空中炸开，波及范围极为巨大，前方就是波及的范围了！”
听到这样的话语之后，刘表当即就是一惊，这才没走出几步，就已经是曹军的波及范围了？
“我观曹晦也不是残害百姓之人，他这么做难道不怕波及无辜百姓，引来天下士子的口诛笔伐吗？”
在这样的话语说出之后，那一旁的马良当即就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无奈地为刘表解释了一句。
“大人，眼下襄阳城内百姓早就躲避了起来，至于这荆州的文人士子，无不盼着彭城侯接管荆州之地呢！”
马良如此话语说出之后，一旁的王安还瞪了他一眼，似乎在威胁他不要多说一般。
只不过这一幕被刘表看在眼里，内心更加的清楚或许马良所说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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