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 皇后指亲

    姜婉宁沉思，皇后这一举动，应该是蓄谋已久了。只不过是借着沈迟那些话，提出来的。毕竟，如果是从小接受女诫洗脑的人，看到沈迟那些说辞，只会暴怒，不会接受，至少，不是轻易接受。
    姜婉宁说了自己的想法，沈迟觉的大概就是姜婉宁说的这样。
    “皇后的想法咱们不去揣测，如今只需要出个章程就行。至于可行不可行，出来之后执行不执行，都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大长公主我以前多少听说过她的传言，真假无从考究，但听说是个特立独行的人。是很多文人学者眼中的另类，是有辱皇家颜面的存在。御史们更是使尽浑身解数参她，说她是大周女子中的老鼠屎。”沈迟道，“不过先帝好像很喜欢大长公主，顶着朝中重臣的压力，给了大长公主封地，又给了她一道护身圣旨。这么说吧，大长公主治下的成州，就像是大周的国中国一般。”
    “这算是女子当政？若如此，皇后若是想改变大周女子的地位，交给大长公主确实是最佳人选。”姜婉宁想了想说。
    一时间，姜婉宁对大长公主有些好奇。同时，也有些感慨，上一任皇帝是真心疼爱大长公主的，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力排众议安排好大长公主的后路？
    “成州什么样，咱们没去看过，是以，也不知道那里到底是什么样子。不过既然皇后觉得可以，那肯定可以。”沈迟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我现在的任务是安心养胎，所以，阿宁，那个章程……”
    沈迟一脸讨好的看着姜婉宁，“你说过的，我不能劳累。”
    所以，皇后要的章程，是要推给她写？
    “你从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吧？”姜婉宁瞪着他问。
    “之前抄女诫的时候，我说的那些，不痛不痒的，是我体验了女人生活的感悟，但我今儿个在宫里说的那些，多是总结的你给我讲的你们那边儿的女人的生活状态。我这算是道听途说，又没有亲身经历过，哪儿能写出来直击人心的章程？所以，还是得麻烦你了。”沈迟手放在还没隆起的肚子上，笑眯眯的说。
    天大地大孕夫最大，姜婉宁还能说什么？自己的男人自己宠着呗。
    姜婉宁认命的写章程，沈迟惬意的躺着，时不时吃点儿水果，悠然自得的很。
    昭阳宫。
    嘉和帝坐在书桌跟前，听着四喜回话。
    “怀孕了？”嘉和帝手指敲着书桌，面无表情，仔细看，人似乎有些憔悴，眼底有淡淡的乌青。
    四喜应了一声。
    嘉和帝半晌没说话，四喜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态，不敢随意再说话，陛下最近情绪不怎么好，他伺候了陛下这么多年，自以为能摸透圣心，如今才发现，是他想多了。
    “朕去永华宫走一趟。”嘉和帝站起身来。
    四喜赶紧吩咐仪仗，一行人浩浩荡荡往永华宫去。
    皇后挺诧异，非初一十五，皇帝怎么突然过来了？
    “皇后，朕想跟你说说话。”嘉和帝开口。
    皇后会意，屏退了众人。
    不过盏茶的功夫，嘉和帝从殿内出来，脸上似乎带了点儿笑意，四喜琢磨，这是跟皇后说的很愉快，还好，愉快就好，他们伺候的时候也能省心点儿。
    嘉和帝走了之后，殿内伺候的人鱼跃而入，皇后坐在那里，面无表情。
    永华宫的宫人大气不敢吭一声，可见，娘娘刚才跟皇上的的谈话很不愉快。
    “秋实，你留下，其余的人都到外头候着。”半晌，皇后娘娘才开口。
    众人安静退了出去，殿内只余皇后跟秋实。
    “秋实，你今年有二十了吧？”皇后问道。
    秋实不明所以， “回娘娘的话，六月过了生辰之后就整二十了。”
    “你十岁跟在本宫身边的，转眼都十年了，你从一个末等小宫女坐到本宫身边一等大宫女，平日里帮着本宫处理了许多事情，本宫素来十分倚重你。”皇后慢条斯理的说。
    秋实不明白皇后的意思，只道，“娘娘赏识，秋实自是要肝脑涂地。”
    皇后叹气，“秋实，本宫给你指一门亲事吧。”
    秋实懵了，宫女是有二十五岁放出宫一说，可她没这个意思啊，她如今是皇后身边一等大宫女，再熬几年，皇后身边的女官是没得跑了。秋实是被家人卖进宫的，从进宫那一刻起，她就从未想过再出宫。
    “娘娘，是秋实做错什么了吗？”秋实跪在皇后脚边。
    皇后苦笑，“你是个好的，又是个有分寸的，本宫原本想着再过几年，永华宫就交给你打理的。可……”
    皇命不可违，即便她是皇后，也如此。
    ——
    姜婉宁洋洋洒洒的拟好了章程，写的很详细，也不出格。这姑且算是变法吧，一上来就大刀阔斧，肯定难以推行，所以，要稳着来，从小事儿来，给人一种虽然不想接受，但是接受了之后对利益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此循序渐进，开始时候遇到的阻力应该会小一些。
    沈迟耐心看完，眯着眼睛笑，“夫人辛苦。”
    皇后的要求算是完成了，回头递进宫里，就没他什么事儿了。
    “夫人，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阳春面。”沈迟撒娇。
    对于姜婉宁出现在厨房，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公子宠夫人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她们从一开始的吃惊，到现在的习以为常。更别说，现在夫人有孕在身，公子更是把人捧在手心，要星星不给月亮。
    劲道的面条，奶黄的撇了油的鸡汤，烫好的青翠欲滴的小菜，细细碎碎的葱花，几小块儿卤的豆干，还有几片纹理分明切的薄薄的卤肉片，是根据沈迟的口味儿改良的阳春面。
    面条端到面前，沈迟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儿了。
    清清爽爽的香气，闻着就另人食指大动。
    沈迟夹了一筷子面条送进嘴里，还没嚼，外头就响起了沈大的声音，“公子，夫人，宫里来人了，如今已经到了宅子门口了。大概，需要公子跟夫人去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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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