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之事

        穆恩理解叶夕水当年的遭遇，却不代表他会因此而软化如今的态度。即使之前叶夕水出手帮助威慑毒不死，穆恩愿意承这份情，却不会在双方合作的谈判中退让分毫。
以穆恩的心胸，他不会因为旧有的观念而对圣灵教带有偏见，甚至愿意在不涉及史莱克的情况下施以援助。但作为海神阁主，他也不会因为和叶夕水的私交，而影响对学院大事的决断。
这一点，在叶夕水最开始表达合作之意时，穆恩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叶夕水没有再尝试游说，只是一颗心却沉了下去。
连关系最近、思想最开明的穆恩都不愿接受合作，这是她没想到的……
若是这位海神阁主都不点头，海神阁里其他宿老的态度会如何，自然是可想而知。
叶夕水心中情绪异样，脸上的笑意自然淡了几分。穆恩看她神色不虞，也不免心思揣揣。
眼看着两位大佬陷入沉默，云冥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穆老，关于合作的事，我们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谈到合作话题，这总算是云冥能掌控的范畴了。
之前两位顶级强者讨论关于什么神祇、什么未来局势，他都不敢表露太多。毕竟对于未来，手握剧本的云冥可以说是最清楚的人了。
万一言语间泄露出什么不该这个时候知道的秘密，引起两位强者的疑惑就不好了，多说多错，所以云冥干脆沉默装懵懂。
见圣子开口了，叶夕水低下头，专注地端详起桌上的茶杯。
这副姿态，显然是任由云冥出面协商的意思。
穆恩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不由对云冥微笑：“刚才夕水说，合作这件事是作为圣灵教圣子的你所提议。看来针对老夫不同意的情况，你有准备应对措施？”
“应对不敢当，只是我相信，消除邪魂师对于整个大陆来说都是有利无弊的，作为海神阁主的您绝不会反对。而如果有什么会让您犹豫的顾虑，我们双方一起解决就好。”
终于说到正事，云冥自然严肃了神态，面对穆恩的调侃，也不再像以往一样伪装少年人的青涩，而是冷静分析道：“我想，您之所以拒绝的原因，大抵有三个。”
“其一，邪魂师净化一事的真实性，这也是我们合作建立的基础。其二，圣灵教年轻一代战力不足，关乎圣灵教在魂师界立足的可行性。其三，老一辈邪魂师的处理方式，这是圣灵教声望能否获得魂师界认可的关键……”
云冥侃侃而谈的分析着，穆恩脸上轻松的微笑也随着他的话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凝重的思索。
云冥此时列举的三点原因，尽数说到了他心里最大的顾虑。这样看来，圣灵教针对今天的局面恐怕是早有准备，先让叶夕水这位故人出面，再准备好说服的理由，就是猜准了他的心理，势必要让他这位海神阁主点头。
穆恩暗叹一声，只觉得今日恐怕不好收场了。
“所以，如果以上三个问题，我都能给出让您满意的回答，我想您也不会再拒绝合作。”
最后，云冥收回伸出的三根手指，合掌问道：“不知我说的可对。”
“我承认，你说的问题确实都切中了要害，但它们之所以能成为要害，正是因为难以解决。”
穆恩无奈点头：“既然你提出来了，有相应的回答吗？”
“我们敢来与史莱克合作，自然是因为有足够的自信。”
云冥胸有成竹的一笑：“第一个问题，是真是假，耳听千遍不如亲眼所见，我们可以找一位新生邪魂师当面进行净化，或者您不妨亲自去圣灵教考察一番。日后想要说服其余宿老，也是同样如此。”
穆恩一笑：“这么有自信啊？”
虽然净化邪魂师这件事前无古人，听起来惊世骇俗，但其实这第一点反倒是穆恩最不在意的。
因为叶夕水在此，对穆恩来说就有了足够的可信度。
穆恩深深的看着云冥：“有你为小桃净化邪火的例子在前，夕水的情况在后，我其实是相信这件事的真实性的。只是，第二个问题呢？”
他拒绝叶夕水的主要原因，就是圣灵教接受净化的年轻一代实力不足，时机不成熟。
云冥作为年轻一代领头人物也不过才是魂帝修为，虽然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是碾压级战力了，但放在整个魂师界里却还不够，因为邪魂师的性质，这个宗门想要服众，至少也要封号斗罗级别的战力。
“第二点，关于年轻一代战力不足的情况，事实上，这本就不是问题。因为您都会担心我们能不能在魂师界的舆论攻击中坚持下来，我们只会更担心。”
云冥沉吟道：“我可以向您坦白说，在年轻一代长成之前，圣灵教并没有走上大陆明面的打算，关于我们双方的合作关系，也并不是就要现在确立下来，只是先进行商谈和暗中建交，以早做准备。”
暂时没有入世打算？
穆恩微讶，追问道：“那你预计的入世时机，是多久之后？”
“至少五年。”
五年？
穆恩心想，这个时间尺度，可以说是既长又短。
长，是针对如今而言。
穆恩本以为叶夕水既然重出大陆，是已经按耐不住、即刻就要采取行动。现在时间直接多了五年，可以说是大大的延长。甚至长到，以他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是个问题……
而短，则是相对于长远看。
穆恩禁不住揣摩，难道云冥觉得圣灵教的年轻人，或者说他自己，只需要五年就可以长成到足够支撑一个注定充满争议的势力发展的地步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最短期限？
不过有了五年的缓冲，合作之事或许真的可以再行探讨了。
穆恩这么想着，抬眼向叶夕水看去。她眼中神色同样微讶，显然也没有想到云冥会有这样的打算。
然而迎着穆恩问询的目光，叶夕水却平静道：“圣子的意志就是圣灵教的方向，他决定五年后再入世，那便再等五年。”
穆恩暗暗心惊，因为他能肯定，之前叶夕水意下的时间，和云冥所说的绝不相同。而如今在没有提前协商的情况下，云冥就能做下这样重要的决定，叶夕水还轻易接受了？圣子在圣灵教的地位之高，由此可见一斑。
只是，五年后……
这个时间点，突然让穆恩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们难道是，想在魂师大赛上宣布圣灵教的存在？”
穆恩迟疑道。
云冥理所当然地点头：“是的，魂师大赛在魂师界是受关注度最大的活动，每一代的顶尖人才、魂师战法、新型魂导器几乎都是在魂师大赛上崭露头角，对于新概念的邪魂师而言，在这个场合以新的姿态出现再合适不过了。而最早一批接受净化的邪魂师，他们的年纪也正好能赶上下届大赛的限制，我相信他们出现在大赛场上时，一定能向世人展示圣灵教的强大。”
“所以不管是场合还是时间，魂师大赛都是最好的选择。”
怕话说得太满，穆老会质疑，云冥最后补充道：“当然，魂师大赛这一步只是昭告世人，邪魂师迎来新生的第一步，后续圣灵教是否全面发动，自然要等到了那时，视情况再定夺。”
虽然云冥清楚，按照剧情发展，五年后的大陆局势已经是圣灵教该有所动作的时机，不过现在对穆老自然不能这么说。
“还真是……大胆的想法。”
穆恩听着云冥的讲述，慢慢睁大了眼。
他本以为圣灵教的入世计划是先在大陆各处悄悄发展，走星星之火的道路，不曾想云冥居然想带着圣灵教直接跑到大陆中心，广而告之自己的存在。
云冥的计划听起来过于大胆，不过穆恩震惊之余，思索一番后却觉得这么做，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啊!起码云冥说的两点原因都是句句在理，很有可行性。
唯一的瑕疵，大概是魂师大赛的参赛要求一直是，要以学院为单位报名。
不过这也不是难事，找一家够参赛资格、实力只够一轮游的学院，出资买来参赛名额，或者直接加入这所学院，不管是为利还是为名，那些名不经传的小学院都不会拒绝。
穆恩眯着眼想了想。
而且，云冥也是满足参赛年龄要求的吧。到时候如果他也参赛的话，岂不是会和学院的那些小家伙碰面？
如果当真如此，下一届大赛，可真是精彩的争斗啊……
“不过，为什么是下一届呢？”
穆恩忍不住问：“如果是再下一届的话，留给圣灵教的时间不是更充足吗？我想以云冥你的资质，十年的时间甚至足够成就封号斗罗了吧，到了那时，年轻一代完全成长起来，直接入世不是更稳妥吗？”
难不成就是想自己参加一次魂师大赛，体会一下那种感觉？
穆恩突然无厘头的想。
毕竟魂师大赛之所以持续万年而经久不衰，正是因为它给全大陆的青年魂师提供了与同龄人切磋的机会，对他们进步与成长带来的促进作用。
不得不说，参加魂师大赛的经历对于每一位优秀的魂师来说，真的很值得怀念啊……
对于穆恩的这个疑问，云冥只是轻笑道：“穆老您觉得，以大□□国现在的局势，再过十年，这片大陆还能有举办魂师大赛的和平吗？”
闻言，穆恩身躯猛地一震，目光奇异的看向云冥。
云冥平静的与之对望。
良久，穆恩才发出一声长叹。
“没想到，云冥你居然能看的如此清楚。”
“是啊，日月帝国魂导技术的发展已经超过斗罗三国太多太多了，他们能忍耐这些年就已经让我很意外了，时时刻刻都有发起战争的可能，遑论再等十年。”
穆恩摇摇头，无奈的笑道：“云冥你能看出来这一点，然而，不说学院的学生，甚至一些老师、院长，都觉得战争还离得很远。魂师界沉浸在荣誉声中太久了，以至于骄傲到固步自封，看不起魂导技术的发展。殊不知，这会是决定未来发展的最重大因素。”
是啊，因为未来真的就是这样。
云冥心里无比赞同穆恩的话，面上却只能道：“未来的发展，我无法预估。但魂导科技的崛起却是必然的，就像是魂导器曾经对冷兵器的替代一样，使用魂导器的魂师注定会强于单纯的魂师，抵制者只会不断落后，被历史的车轮碾压为尘埃。”
“不得了啊。”
穆恩看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是长叹道：“从前你的修炼资质就碾压同辈了，但如今一看，我却觉得你之前还算是隐藏锋芒了。”
过去几年，云冥在史莱克学院里只是安分的学习、修炼，以至于连穆恩也只重点关注他表现出来的妖孽级修炼资质，却没发觉他在大局观、领袖力、局势分析等方面也是建树颇丰。
穆恩心中一阵惊叹。
相比之下，学院的年轻一代里就没有云冥这样修炼天赋和领袖能力兼具的全才啊。
难得能和观点相同的人交流，穆恩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不过我始终认为，就算有一天魂导器发展到不需要魂师操控的地步，最强者依旧是魂师，因为只有强大的魂师才能将更强的魂导器发挥出最大威力。”
云冥赞同道：“正是如此，就像叶老既是极限斗罗，也是九级魂导师，双重身份叠加发挥的战力远胜于单一能力。”
穆恩一惊，看向叶夕水：“夕水？你还是九级魂导师？”
“嗯，偶然发现魂导科技挺有趣的，修炼之余就研究了下。”
叶夕水捧着茶杯，淡淡的道：“我作为魂师能达到九十九级，魂导领域不说同样到世间顶尖的程度，大级别起码要一样吧。”
穆恩苦笑。
为什么说的这么轻松啊，同样是极限斗罗的他，却是一点魂导领域的天赋都没有。
除却惊叹，穆恩看着叶夕水的眼神也和先前不太一样了。
九级魂导师啊！这是什么概念？
斗罗三国的魂导科技发展太慢了，别说史莱克，甚至于整个斗罗大陆上，都没有一位九级魂导师。因为魂导领域没有先辈指导，所有的魂导师只能靠自己摸索前进，进度自然缓慢。
对于史莱克来说，一位九级魂导师带来的技术进步，在长远意义上甚至比一位极限斗罗还要重要。
如果能让夕水指点一番学院的魂导系……
穆恩看着淡然自若的叶夕水，眼中异彩连连，更多了几分合作的心思。
云冥看着穆恩的表情，眼中也露出几分笑意。
谈合作时，当然要抓住所有可能成为砝码的机会。一张张底牌分散接连放出，用连绵不断的攻势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
“你这事事都要做到最好的的性格，还是一点没变啊……”
穆恩没有感慨太久，适时拉回了话题；“云冥，说说第三点吧。”
前两点得到了解决，还剩最后一点，关于老一辈入邪已深的圣灵教成员的处理问题。
之前在叶夕水面前，顾虑到事关她本身，穆恩并没有说出这第三点。
毕竟圣灵教如今的高端战力几乎全部都是靠杀戮手段修炼而来，沾染的罪孽已深。如果云冥想要连同他们一并洗白，世人很难接受这样恶人放下屠刀即可立地成佛的情况。这对圣灵教的立足负面影响过大。
但如果云冥抛弃这群老人、甚至“大义灭亲”，穆恩可不信他们会甘愿伏诛，相反，恐怕绝大多数都会心生恶意、反噬圣灵教。
就像叶夕水，作为邪魂师之首，难道说她选择改邪归正，以往的恩怨就可以一笔勾销了？世人绝不会同意这样的结局。
但若说要诛杀首恶以儆效尤，那更不可能了。叶夕水一手扶持圣灵教走到今天，又是极限斗罗，谁敢杀她？谁能杀她？
更别说还有其他中流砥柱的大量邪魂师，尽数斩杀导致的内部人心惶惶，足以使一个教派分崩离析。
对于圣灵教这样一个由黑转白的势力，这个转变阶段所牵扯到的外部舆论、内部纷争、人心之向实在太复杂了。
穆恩倒是能想到解决的方法。
等，等他们自然老死。
说到底，其实还是和第二点所说的一样，圣灵教需要时间，现在不是它该出世的时机。
除此之外，穆恩扪心自问，他想不出别的可行方案。
不过以云冥在圣灵教的地位，穆恩又忍不住期待，或许他可以给出让双方满意的答案。
然而，这回没等云冥回答，叶夕水开口了。
“第三个问题，我可以解决。”
叶夕水抬头，平静道：“在圣灵教正式出世之前，我会带领腐朽的邪魂师离开圣灵教，新的圣灵教将完全由年轻一代组成。”
穆恩大惊：“离开？你要去哪？”
“叶老……”
哪怕云冥早知叶夕水的打算，此时再谈却还是微微不忍。
“自然是该去的地方。”
叶夕水幽幽道：“时至今日，一切虽非我本意，但我终究还是成了满手罪恶的邪魂师，早已没有退路。”
“夕水你……”穆恩眼中尽是痛苦。
作为合作对象，他心知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作为朋友，他不愿叶夕水走到这一步。
他想问，你抱着重回光明的希望等待了这么多年，如今却要在最后放弃吗？
但叶夕水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必劝我，我做的决定，什么时候后悔过？”
叶夕水微笑：“收起不必要的同情心，好歹我也是个极限斗罗，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继续隐姓埋名，和以往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隐于暗处，也可以替你做些圣灵教做不来的事。”
叶夕水看向云冥，轻叹：“我只希望，你们这一代能好好的，不止是你，还有其他人，不要再落得我和穆恩、逍遥那样的结局。”
她的话像是由自己经历而生出的感慨，和单纯的祝福，却带着云冥领会不到的隐忧。
商谈至此，三个问题都有了解决方案，穆恩再没有反对的理由。
“此事便暂且如此，”叶夕水最后拍板：“关于合作的洽谈，穆老大你是要先征求海神阁内部的意见，还是先和我去圣灵总部探查升灵之术的真实性？”
“体谅一下老年人吧，再给我点考虑时间，”穆恩苦笑：“你且在海神阁留住一段时间，也好再行协商。”
住在海神阁……那岂不是会和那孩子碰面。
叶夕水犹豫片刻，虽然理智上觉得不该见，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心中柔软，应下了穆恩的提议。
穆恩的点头，也代表合作之事的商谈终于告一段落，剩下的事不需要再急着进行。
见叶夕水决定留下，云冥便独自离开了海神阁。
既是留给叶、穆两人再叙旧的空间，也是因为云冥要去找霍雨浩。
之前可是和雨浩说了，这边结束后就去找他的。
本阶段任务完成，无事一身轻的云冥这么想着，边加快脚步，边抬头看了看天色。
嗯……这个时间点，过去外院接雨浩的话，应该正好可以赶上晚饭吧？
云冥想。
好久，没和雨浩一起吃饭了。
————
叶夕水在海神阁随意挑了一个房间就住下了，光明凤凰武魂和黄金树属性相和，身处其中倒也舒服的很。
赶走了年老后愈发絮叨的穆恩，叶夕水坐在床铺上沉思了一会，摸出了一块令牌。
那是在对毒不死出手前，穆恩塞给她的东西。
叶夕水捏着令牌的手缓缓旋转，凝神看着上面的花纹。
这块令牌正面刻着矫健的龙形纹路，象征着蓝电霸王龙，反面则是一双羽翼花纹，这是天使双翼。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使令啊……”
叶夕水喃喃出声。
万年前，武魂殿殿主倒行逆施，欲成就魂师界至尊，便诛杀不服从武魂殿调令的上三宗，一灭一残一退隐。继承罗刹神位后更是掀起大陆战争，直指两大帝国，欲颠覆大陆和平，后被众神所镇压。
同样出身武魂殿的天使神为留存武魂殿传承，断绝主宗千氏一族的血脉、责令武魂殿避世万年的同时，在众神见证下，铸星罗、天斗、兽皇、战魂、七宝五块天使令，分别交给遭受罗刹之灾的五方势力，向他们赔罪。
五方势力的天使令，正面是对应势力的标志花纹，反面则都是天使纹路。
天使神立下承诺，持有天使令牌的五方势力中，只需要有四方统一意见，四令齐至，武魂殿都需要在不影响传承、不危及大陆和平的前提下，满足一次持有者提出的要求。
而倘若未来武魂殿再有危害大陆之举，五块天使令合一，可引天使神意志降临，降下神罚，彻底断绝武魂殿传承。
这功能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居然可以命令武魂殿，五方势力也就欣然接受了天使神的赔罪。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了。
因为武魂殿，宣布避世了！
人家躲在天使山脉里，你进都进不去，还上哪去提要求？等武魂殿避世结束之后，都是一万年以后了，当时接受令牌的人，谁还能等到那个时候？
所以这五块天使令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主要还是代表天使神的歉意。
虽然设了一个很高大上的能力，但真要有人想去实现就发现根本不是那回事。
可能会有人问，那不能等到一万年过后再用吗？
然而问题是，四块令牌换一个命令，有四个势力都贡献了令牌，这个命令听谁的？
这五方势力本来就不是什么友好同盟，甚至还有敌对关系，大概是二二一的阵型。只是面对武魂殿的侵略，同仇敌忾，才能站在一起。
不是没有势力动过念头，想收集别人的令牌给自己用，但是大家都不是傻子，谁也不想让对手得到巨大的好处，所以都牢牢把令牌握在自己手里。
但是，单独的一个令牌也并没有实质作用，所以五方势力也只能把令牌握在手里。
等一万年过后，他们还在不在都不一定了，恩恩怨怨也都说不清了，哪还谈什么坐下来协商凑令牌去勒索武魂殿。
综上，天使令真正的功能还是后面一条，作为杀手锏，防止武魂殿再走入歧途危害大陆。
因为只有那时，五大势力才会有危机感，摒弃前嫌，团结起来召唤天使神。
—————
叶夕水手上这块令牌，便是蓝电霸王龙家族拥有的天使兽皇令。
穆恩出身蓝电霸王龙家族，他这一脉传承黄金圣龙血脉，掌管天使兽皇令，所以这令牌如今理所当然的到了他手上。
穆恩把这东西给叶夕水的意思，就是作为海神阁主，他没办法帮她。且他当时觉得自己和毒不死打起来，可能会两败俱伤、命不久矣，私人身份也好像没有机会帮忙了，干脆便给了叶夕水这令牌，让她谋求同样强大的武魂殿的支持。
虽然机会很小很小，但这就是他当时情急之下，唯一想到的，他能做的了。
只不过后来叶夕水出手，穆恩和毒不死没打起来，不过他也没把令牌要回来。
毕竟，叶夕水帮了他，这令牌也算是回报吧。
而叶夕水拿到了这块令牌，也知道它的作用，却并没有告诉云冥，可以靠它拉拢武魂殿支持圣灵教什么的。
一是因为前面说的，这令牌实际作用，嗯，可行性几乎没有。
要获得其余四个势力中三方的支持，对于圣灵教而言，那难度或许还不如直接找武魂殿谈合作来的简单。
二来也是因为，离武魂殿解封还有一段时间，圣灵教的入世计划也不急，时间充足到可以让她再稍微犹豫一阵子。
因为，她还没有准备好要如何面对武魂殿，和那些不知道是否还在世的人。
叶夕水暗叹一声，最终还是收起了这块天使令。
再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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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章的细纲生生扩写到两章，依然是枯燥且严肃的一章0.0，莫名其妙写成了正剧，唉，躺平任嘲。
天使之令虽然是灵机一动突发奇想，但也不是一拍脑门就加的。
下次的戏份在海神缘大概前面一点出现。
下章放雨浩出来，甜宠剧情写的会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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