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真神

    004 真神
    南希几辈子加一块儿, 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这么大的雪。
    果真是鹅毛大雪。整个天幕都被它们密密麻麻布满。
    雪花砸在头上肩上都似乎带着重量。
    雪片融化，顺着发根沁入头皮，凉意瞬间从头钻到脚。
    身边完全变样的景象, 和沿街店铺招牌上出现的窗型文字, 都在明明白白提示南希：
    她的确穿越到了南韩。
    天阴沉沉的，看不出时间。
    南希落地地点地势较高，几乎一眼就能看清恩型洞的所有建筑。
    在南韩, 某某洞就类似于某某街道, 所谓的恩型洞, 就是成云市的城中村。
    “哇哦——”南希感叹一句。
    她在脑海中呼唤系统：“统统，我收回我的话, 你们的特殊道具有点意思。希望万灵药也这么好用。至少可以保证那群村民喝了污染的井水不会生病。”
    系统哼哼唧唧几声, 又听到南希夸了几句，才傲娇地开口：【那是当然的！】
    【你绝对不要小瞧系统出品的万灵药，只要一颗，就能治愈所有疾病！就算是溶解在井水中，也能起到缓慢治愈延年益寿的作用！】
    南希点点头，她重新召唤出魔女的万灵药, 看着那一小瓶药剂所有所思。
    好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行了，我们先去完成主线任务。”
    她俯身揉揉搜救犬赤铜的脑袋：“我们去找盘石教会。”
    姜权酒在激动中曾脱口而出，她的父亲姜国焕就是在距离教会不到二十米的地方被杀害。只有先找到教会，才能阻止毛泰久的犯罪。
    她扣上兜帽，裹紧登山服, 拉链拉到最顶端, 平时嫌丑从来不扣的第一颗扣子也终于派上用途。
    “宝剑搜救队”制式的登山服厚重臃肿, 之前南希还嫌麻烦, 如今正好能派上用场。
    她又拆散梳起的发，当作围脖胡乱堆在颈间，试图保暖。
    刚往前踏一步，老旧街灯似乎有了感应，明灭几下后，彻底亮起，照亮恩型洞中所有的破败。
    恩型洞只有一条主干道，和许多四通八达的小巷子。
    道旁建筑都只有三四层楼高，墙外壁上还贴着蓝白相间的马赛克瓷砖，相当具有年代感。
    在成云市高速发展的现在，这里就好像被时代遗忘了一般，游离在繁华之外，成了没人愿意管理的烂疮。
    南希牵着赤铜顺路而下，一路上都没见到行人。
    一些建筑被红色警戒带圈起来，上面写着冰冷冷的广告语：“GP地产开发公司，将为您打造天堂一般的家园”。
    偶尔看到某个院落有火光时，南希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去敲门，结果门都没开，只有几声粗鲁的怒吼：“这地方是我们先占的，滚别处去！”
    南希：“……”
    行吧，是流浪汉趁着房主搬迁，地产公司又没有及时开发的空档，鸠占鹊巢。
    她歪头看着鼻孔里不断喷吐白气的赤铜，耷拉眉毛：“盘石教会把教堂开在这种地方，也真够心酸。”
    心中刚为盘石教会的贫穷泛起涟漪，南希终于听到点正常人声——对方声音听起来有些苍老，却饱含着积极向上的活力，和那些行尸走肉般的醉汉、拾荒者完全不同。
    ——“诶，我们这么多年同事，这有什么好谢的！”
    ——“我正好刚做完教会清扫，就在恩型洞这边，今晚我帮你执勤！”
    教会？
    南希加快脚步，终于在对方挂断电话之前，找到了他。
    也找到了盘石教会的教堂——这家教会在街对面二楼租了间小房子，寒碜得像是某种骗子组织。
    刚刚说话的是个头发半白的微胖男人，穿着一身巡逻警服。
    男人背对南希而站，侧头夹着手机，给教会大门上锁。
    警服后背三个大字在昏黄灯光的照射下尤其显眼——姜国焕。
    也不知道是天太冷手不听使唤的缘故，还是他更多的心思放在了电话上，姜国焕锁了几次才彻底锁好。
    他挂断电话，又不放心地拉了拉门锁，才腿脚不便地缓慢下楼。
    南希看着姜国焕喘着粗气艰难走下最后一级台阶，正犹豫要怎么劝说他放弃今晚的执勤，赤铜就“嗷呜”了一声。
    在寂静的雪夜中，这一声犬鸣极有穿透力。
    搜救犬相当有灵性，它感受到南希对那个男人散发出来的友善情绪，便蹲坐在地上，快速地摇动起尾巴。
    姜国焕被吓了一跳，他赶紧扶住身侧扶手，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打着手电筒往南希身处的暗巷一晃.
    声音有些发颤：“你、你是谁？”
    当手电光照到南希脸上时，南希下意识眯了眯眼，与此同时，她发现姜国焕瞬间瞪大了双眼！
    就像是——看到了某样令他极度震惊的东西！
    南希：“……”
    就知道统统捏脸技术不行！吓到人了！！！
    南希在心里痛斥系统的不靠谱，又看到姜国焕揉揉眼睛，不可置信地向前踉跄两步，偏着头，小心翼翼打量起她。
    南希从小就备受关注，她见过各式各样的眼神，惊艳的、嫉妒的、贪婪的、爱慕的，却没有一种是姜国焕这种。
    她不明所以，接住他的视线，挑眉回应。
    姜国焕立即回避开，他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激动而快速颤抖着。
    他手脚乱动，像是控制线搅成一团的木偶，好一会儿，才哆哆嗦嗦找回声音：“我、我主？！”
    手指颤抖指向盘石教会方向，手电光也随之打了过去，照亮一张卷边泛黄的教会宣传海报。
    海报的主体是一尊被金色待宵草簇拥的神像，神像宝相庄严，神色肃穆，微合着眼，悲天悯人地看着世间一切。
    最关键的是，那尊神像，竟与南希有七八分相似！若是南希换下登山服，与神像一模一样打扮，真会让人误以为是神像成精！
    南希眉头微皱。
    对于神像的好奇已经远超对完成主线任务的渴求——反正自己还有八根香，不着急。
    世界这么大，偶尔出现两个撞脸的人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可南希看到那个神像的瞬间，自己都产生一种荒谬的念头——那是自己。
    盘石教会的神像，是有人按照自己的模样雕刻出来的！
    她沉默走向盘石教会，在上锁的大门前驻足。不悦地瞥了姜国焕一眼。
    后者这才醒悟过来，立即上前开锁，又垂手后退，站在南希身后。
    盘石教会与外部看起来一样，并不起眼，却收拾的相当整洁干净。教堂里没有令人一见就会心生畏惧的巨大神像，只有一只精致小巧的木雕呈放在供桌中央，被金色待宵草环绕。
    ——正是那只与南希有七八分相像的神像。
    看到真品，南希心中那个奇怪的念头越发强烈！
    她正在琢磨，身后的姜国焕却小心翼翼开口：“我主，您真的再度降临了？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您最忠诚的信徒姜国焕，十几年前……”
    话还没说完，姜国焕就看到到南希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他立即瑟缩肩膀，眼珠不安转动。垂手而立，不再多言。
    剧烈的心脏跳动已经让南希无暇顾忌姜国焕的状态，她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窗外飘扬的大雪。
    看来那位成云太子爷已经忍不住开始筹划今晚的狩猎了。
    南希猫眼转动，瞥了一眼神像，又看了看姜国焕胸.前别着的、盘石教会独有的金色待宵草胸针，勾起嘴角。
    她眉宇舒展，扬起慈悲而神圣的笑容。刻意改变平时自己软糯的说话口吻，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端庄大气：“姜信徒。”
    看着姜国焕瞬间抬起的头，南希猫眼中有流光流转：“今晚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办。”
    她手腕翻转，空无一物的手心突然出现一颗白色小药片：“有一位每日都向我虔诚祷告的信徒今晚就要离开我们，回归主的怀抱，但我感念她的虔诚，特来将这颗万灵药赐予她。”
    见男人还再犹豫，南希骤然凑近，缠绕在颈间的发透着待宵草独有的阵阵幽香。
    她语气冰冷，似是命令：“现在就去。”
    这一次，姜国焕没有再犹豫，拿了药，行大礼后慌慌张张离开。
    南希站在二楼，目送他一边频频回望，一边快步离开恩型洞，脑中系统跳出来播报：【宿主，好消息！主线任务已经完成一半了！只要再救下许智慧，我们就可以回到二零一五了！】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我都要被冻坏了！】
    系统自身只是堆数据，原本并不会被冷热所影响。
    但它已经和南希进行灵魂绑定，当南希生命体征下降时，它的功能也会受到一定阻碍。
    “不急。”
    南希拂过心口，那颗不安分的心脏确实在剧烈跳动，却还没有达到心绞痛到失去行动力的劲敌。
    从过往的经验来看，现在毛泰久只是产生了稀薄的黑化想法，还没有准备将之付诸于行动。
    南希目光在盘石教会内转悠一圈，揭开水晶罩，攥着木制神像看了许久
    她的声音轻得像猫，在小小的教堂内不断回荡：
    “盘石教会的神？有点意思。”
    “你说毛泰久总是以神自居，审判卑微的底层人民是吗？”
    南希又眯起眼，狡黠而笑。菱角唇上扬起叫系统心惊胆战的弧度——每次看到宿主这样的笑容，系统就知道，有人要被她的恶作剧坑了。
    果不其然，南希笑意满满，把神像放回去：
    “那就让他好好看看，真神南希长什么样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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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第一更。
    嘿嘿嘿，这一章揭露了这卷最大的脑洞——南希凭什么去接近成年版已黑化的毛泰久，当然因为，她是盘石教会的神啊！
    你是神，我也是神，咱们来好好讨论如何游戏这个有趣的人间。
    至于为什么南希和盘石的神一模一样，那就是整个《黑夜如我》故事的主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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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一章姜姐没有听出茅台酒的声音，是有伏笔的，第一，茅台酒当时生病了，大家也应该知道，感冒后的声音和平时是不一样的。第二，在原剧中，姜姐一开始只是听力卓绝，去留学后才系统进行训练。具体提现在，她在法庭上作证时，指证炮灰不是凶手，用的证词是“真凶说话有哒哒声，炮灰没有”，可以看出来，那个时候姜姐是靠哒哒声认人，而不是纯靠音色语调之类的。我个人更倾向于她是学习后，又经常听录音带，结局部分才能一下子就听出茅台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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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还有一更，还是比较晚，不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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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