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场聚会

        这是一场平常的聚会。因为一年一度才显得分外有意义。在疫情期间，在全市餐饮行业普遍不景气，在各大公司响应国家号召取消群体聚会以防病毒感染的情况下。我们仍然依照常规进行了这场聚会。
今年的冬天比往年寒冷了一些。处于背阴处的残雪还没有融化。风吹在脸上犹如刀子一般。
我在无锡待了五年。许多地方都没有去过。崇安寺只去过三次。我比较熟悉无锡火车站。也许那个地方是除了我上班的地方以外，去的最多的地方了。
回老家时，小堂妹问我，无锡有什么地方好玩？对于喜欢旅游的堂妹来说，她去过很多地方。
我说，三国城，梅园，彝园，鼋头渚…都很美。我说的天花乱坠。其实这些地方，我根本就没有去过。我之所以知道这些地方，不过从身边的同事说起。或则浏览网页时无意中看到。
堂妹说，有空会去看。
她说的不过是客套的话。去年，她和弟弟一起去上海游玩。我在朋友圈看到他们发的图片。便立刻发信息给她，让她随便来无锡玩。她很委婉的拒绝了。
上海和无锡只隔了两个小时的车程，却像隔了千山万水的距离。
故事并没有停留在这里。我从门外进来，大厅里人声鼎沸。熟悉和陌生。也许我是那一天唯一一个走错卫生间的人。我进了男卫生间。还好，里面没人。这是我最窘迫的时刻。也是在我成年以后，第一次看到男厕所长什么样子。
对于每次聚会的娱乐节目。都如往年一样单调，没有新意。几首歌的助兴，一场游戏的支配。像一场生命的虚度。真正让我觉得心动的不过是每年的抽奖环节。我与大奖擦肩而过。
但我并没有觉得泄气。反而觉得没有领奖得到一桶油倒也不是坏事。厂部安排的奖品没有实用意义。
我可以用那桶油烹饪美味的饭菜。而特等奖是一块黄金。黄金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我不喜欢黄金一类的饰品。和我相处久了，便会发现我是单调而乏味的人。
饭菜的口味偏重。并不好吃。还没有我吃自助餐吃的可口。
想起和哥哥在老家的饭店吃自助火锅，50块钱一位。我们吃的都很尽兴。
我对哥哥说，我想吃这个。哥哥便会跑去排队弄来一大盘。
返程的公交车仍旧拥挤。夜幕中的城市被一片霓虹灯包围。我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内心毫无波动。
我的心智在慢慢成熟。从曾经那个被人喊着小朋友的人终于长成了最理性的模样。
我的激动欣喜，我对美的向往都有了沉淀的时光。像躺在棉花堆里的梦想，软软的，舒服的，踏实的。
我会找到能承担我泪水的肩膀。会陪我到天亮，会和我一起看月亮。踏着冬日的白月光，慢慢走进幸福的殿堂。
那名女子并没有笑。也没有回头。她有着美丽的背影。我想把我的心事说给她听。但她终究没有回头。
这辆公交车走到了路尽头。我从车上走下来。似进入下一场命运的轮回。所有人都睡了，只有我醒着。只有我在感受冬夜的寒冷。
那夜，那冷，那场风，那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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