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喜气

        一年的归期。望眼欲穿的旅途。
风和着路边的杂草。
晃荡的车厢。陌生的面孔和城市。
回到家。
见到想见的人，会激动的喜极而泣吗？
恍如隔世。
时光总是懒散无目标的。太多空暇。无聊，麻木。
吃了睡，睡了吃。
肚子永远鼓胀的难过。
早上连洗脸都觉得没有必要。不需要出门，不需要见客。不需要去很远的地方。大脑都不想动一下。
想看书。问起侄女是否有课外书看。结果引起嫂子的大笑。这种笑总是让我听起来难过的。
是嘲笑吧。
我悻悻然离开。
躲进被窝。不一会儿就睡了。
很少会做梦。总一觉到天亮。
不会去想乱七八糟的事。眼界是纯净的。伴着风吹。泥土飞扬。
太阳出来。坐在门口晒太阳。
看到那个刚结婚的女子。脸上还带着孩纸般的稚气。只有19岁。
过早的结婚是好事吗。
她才刚刚长大而已。
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责任吗？当她像我这样大时，会不会一样后悔年轻时的疯狂冲动？
男人终不会理解女人的。
他们的爱太宽广。拿出的爱寥寥无几。
真正爱你的，要等到30岁之后。
因为那个时候，心平静似海。遇见的人足够多。
眼界，思想都达到了一定的层次。
对面街道上有一处教堂。
耶稣原来也过中国的春节。
每天歌舞升平。
门口还贴了中国的对联。赞美歌声飘荡空中。听不明白。
拥挤的车辆在狭窄的马路上行驶。东躲西藏的，有很多人因为不让路发生了争执。甚至打了110来调节。
春节联欢晚会看到一半沉沉睡去。本计划在凌晨抢红包，幸运的还会成为被明星抽中的热情观众。但终归是睡着了。没有做任何梦。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2017年已经结束了。
新的一年，有什么理想？
在喧闹的城市里，何曾有这样的心情去看一场文艺演出…
即使他们的表演如此生硬，歌唱的那样难听？
花大把大把的时间在无聊的事情上。和长辈坐在一起聊天。
浓重的方言听不懂。只管点头摇头。
参加家族聚会。
看年幼的孩子在舞台上跳舞。
整整七天，我在慵懒中度过。没写过一个字，没看过一本书。陪着家人从一场宴会到另一场宴会。
夜晚，站在屋檐下看天空中美丽的烟花。
一群欢乐的孩子，如花的笑脸。
第一次，我被热闹感染。并不觉得孤独。
我喜欢上孩子。
像回到了人生的起点。
和他们一起做游戏，打球，奔跑。
尘土，麦田。打霜的蔬菜。没有叶子的树木。枯黄的芦苇，在风中飘荡。麦田里的歌声悠扬。
初六回到无锡。又经历了难堪的堵车。
大巴车走走停停。
公共厕所人满为患。
和友人分享路途见闻。
一路说笑。时间过得分外快乐。
天黑了。看不清路。而我已身在无锡。头顶的月亮让我想起故乡。
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地面。走在羊肠小道里。经过一座座居民区。空荡荡的难过。外地人大部分还没有返回此地。而土著居民又搬离这里。像一座废城。
一家大门开着。做着微薄的生计维持家庭。店门低矮，狭小。
看不真切是什么商铺。女人穿着红色睡袍，一头黄色卷发，怡然自得的吸着卷烟。依靠着大门站在门口。
脸上的表情淹没在昏暗的灯光里。
不远处传来搓麻将的声音。
一声声，像夜的钢琴曲。
沸腾了寂寞的孤独。
没有行人。整条胡同都处于极其安静的祥和中。
我没有走灯光璀璨的大路。却选择这条小路。眼前的一切都是未知。
不知道途径什么样的景色。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人。背着双肩包。
穿着羽绒服，裹着厚厚的围巾。
劳累，堵车的烦闷被一阵清风吹散。于是，闭上眼，闻着空气中醉人的芳香，真想伸开双臂和大自然拥抱。
但这里不是我可爱的家乡。
它不会容纳我的孩子气。
跟随夜深人静的荒芜，走到灯火通明的桥头。
真正到家已是晚上八点。
以为会堵车到半夜三更呢？为自己刚刚发的朋友圈后悔。
果然刚把到家这条消息兴奋的公布。就惹得一帮人在底下起哄。
~你不是说到午夜12点到吗？
~这么快。我们两个小时才动了20米…
～我们堵在江阴大桥了…谁来救救我们
～就怕高速公路堵车，我走了国道，还被堵的一塌糊涂…
…
真想回复一句，高速公路堵成这样，还不是你们买车人造的孽？
如果大家都乘大巴。就会减少很多车流量。
家家都有一辆车，真的对我们的出行方便吗。
交通四通八达。无论水里，陆地，天空…比从前多了很多交通枢纽却比以前面临更多的交通隐患…
科技让我们进步还是退步了…
本来四个小时的车程硬是拖到了八个多小时…
洗完澡，洗完衣服…
躺在柔软的床上。回顾这七天来的得到与失去。相聚与离别。
像做了长长的梦。
总觉得不真实。
像漂浮在幻境里。
可口的食物，酒桌，朋友，长辈，孩子…数不清的迷离时光…
我走过很远的路，路过几条河，路过墓地，墓地旁一盆盆花，红的，蓝的，紫的。墓地尽头有一家养猪场，大门紧闭。一辆车开过。发动机的声音很大。在荒野里，在墓地里，显得好可怕。
它不会停下来。和它的主人一起消失在地平线…
远处锣鼓喧天。庆祝一位老奶奶90岁生日。
我不认识她。但默默为她祝福。
曾在夜晚看烟花时误入她的房中。她看到我进来，忙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露出笑容。抓住我的手，不断语气激动的重复，长变样了，长变样了…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不想让她失望。于是，我礼貌的选择点头。
看完烟花。
如一年旅行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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