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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不老时光正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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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寂静的墓庐中,一人提灯匆匆走过石像生,径直朝里头走去。
    朱砂碑前站在一个少年,他出神地望着碑后头的一棵槐树,那粗壮的枝干向四方弯曲延伸,原来枝多无叶,可如今好似一夜长出了许多叶子,隐隐有遮盖朱砂碑的趋势。
    少年提了一口气,闭目开了天眼,所见一切景色皆苍白,唯一有色彩的便是槐树枝上垂挂着的几条红绸带。
    视线沿着朱砂碑向下,看到了槐树的盘根,继续向根下探视,目及之处在地下数十丈,视线随着强壮的根一直延伸到地底下,竟然发现根下系着一口棺!
    少年惊出了一身冷汗,脸色有些难看,深吸几口气后,再次探寻。
    这回看清楚了,地底下的那口木质棺,不腐不朽,槐树的根如四根封棺的钉子稳稳扎进棺里头,而后向上延伸疯长,根系遍布这一片土地!
    少年眼睑颤动,他竭力想看清那口棺里的东西,却只看到一个人的轮廓,着红衣躺在棺里!
    少年心头一跳,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着不安与恐惧,但又似乎被强烈的好奇操纵着,令他止不住继续窥探,他想知道那棺里头到底是什么人。
    双眼传来的疼痛,消除了些许胆怯,他紧皱着眉头,再次驱动术法,此次终于看清了棺里头的景象——
    那红衣尸身被画满符文的布条,蒙住了双眼,即使符文封眼,也挡不住半张冠玉似的脸,只是偏生清冷,又白得透光,还衬得一身红衣如血鲜艳。那白皙的脖颈上还绕着一圈晦涩的符文,如同枷锁,手背上也纹了符文,仿佛是全身禁锢。
    这些符文是何意?他从未见过。
    而此刻他的双眼痛似针扎,令他不得不收回天眼。
    “啊——”他痛苦地捂住双眼,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阿念?”
    身后传来声熟悉的呼唤,少年却哭喊道:“庆生哥哥!救我救我!”
    外头的庆生提灯奔了进来,扶住了将倒的朝念,惊见他双目竟然流出了血泪,慌忙问道:“阿念,这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朝念扑到他怀里,惊惶道:“我的眼?我的眼好痛啊!庆生哥哥,我要看不见了?!”
    “你先别乱动!我带你去找医师!”庆生扶着他就要往外走去,朝念却抓住他的手,慌乱摇头道:“不,不,我不去看医师,被长老们知道,会惩罚我的!”
    “被惩罚是小,眼伤是大,不能耽搁,赶紧跟我走!”庆生紧皱眉头,说什么都不能让他再耍孩子脾性了。
    “不!我不去!我、我是因开了天眼,才这般火辣辣的疼……”朝念执拗地后退了几步,又险些摔倒。
    庆生闻言惊咦问道:“你开了天眼?!”
    朝念忐忑地点了点头,庆生松了口气,既是开天眼,那么问题应是不大,但却流了血泪,必定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他上前一步,细看了一番,手掌贴在朝念眼皮上,问道:“怎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朝念点头道:“没有方才那么疼了,冰冰凉凉的舒服多了。”
    庆生沉下心来,抽出手帕擦掉他脸上的血痕,道:“朝大哥不是不让你开天眼么?尤其是在墓庐里边。”
    提及这个,朝念藏不住的心悸,庆生面色一暗,看了朱砂碑一眼,沉声追问道:“你是不是看了朱砂碑?”
    “我、我只是好奇……”朝念弱弱地回了句。
    “乱来!朝大哥千叮万嘱让你不要看,你还看?活该疼死你!”庆生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朝念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了。
    “我知道错了……可是庆生哥哥,你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吗?为何大祭师的衣冠冢下面那么深的地方会有一口棺?”朝念指了指脚下,奇怪地问道。
    庆生低垂眸光,黯然神伤,片晌后才徐徐道:“咱们宵皇地底深处,原来有座鬼城,鬼城里头住着许多恶鬼。后来,这座城再也困不住恶鬼了,恶鬼们想要逃到地上来,有两位前辈用自己的魂灵与肉/身镇压了鬼城,恶鬼们就再也不敢作祟了……”
    “可是,我怎么只看到一口棺?不是有两位前辈吗?”
    庆生顿了顿,叹息道:“另一位前辈镇在鬼城的另一边,你看不到了。”
    “这事大祭师知道吗?”朝念突然提起朝天歌,庆生手中的灯笼晃了晃,幸好朝念闭着眼看不到。
    “还有,大祭师和美人前辈都离开那么多年了,何时回来看看我们啊?”朝念神情有些沮丧。
    庆生眸光一闪,蹙额道:“你怎么还叫美人前辈呢?”
    “我就记得那位前辈很美啊。”
    庆生掐着他的脸,纠正道:“这么叫是不敬的。”
    “唉哟!庆生哥哥,阿念长大了,不能再掐脸了。”朝念摸着脸,委屈巴巴躲到一旁去。
    “你师父会惯着你,朝大哥可不会。”庆生抱臂一旁,朝念乖乖过来示好:“庆生哥哥,能不能别告诉他们今夜发生的事?”
    “你以为我像你师父一样好说话?”
    “好哥哥,算阿念求求你了,不然,阿念给哥哥做菊花糕吃,怎样?”
    一听到菊花糕,庆生心软了,佯装思考道:“好罢,容我考虑考虑。”
    “庆生哥哥,什么样的人才能享受到后代千秋万世的祭祀呢?”
    “你又没看族规了吧?”
    “那么枯燥乏味,谁看得进去?”
    “那可不一定,有人就能一字不落地记下来。”
    “阿念只知道‘凡祭,主于尽爱敬之诚’,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人们这般虔诚祭祀呢?”
    “只有施良政善法于民者,效死尽力于国者,□□定国者,能抵御大灾、解除大患者,才能享受后世千秋万代的祭祀……”
    ……
    三年后。
    茫茫沙漠中,驼铃叮当作响。一人一匹单峰驼,徐徐前进。
    忽有一群粗犷的刀客骑马奔过,扬起了漫天尘沙。
    山河放下了斗笠上的黑纱,稍微挡一挡尘埃。
    “驼兄啊驼兄,走了这么些日子,你怎么还是在兜圈呢?你家主子之前都只是在危险边缘试探么?就不能走进腹地,让我开开眼界?”
    他失落地拍了拍单峰驼的脊背,岂料,一拍它竟撒腿就跑,山河懵然片刻赶紧追上,一个翻身扯下了挂在驼背上的吾名傀儡,就放骆驼离去了。
    “危机意识还挺高,指望不上你了,走吧走吧!”山河将吾名吊挂腰间,望着夕阳染沙,叹了口气,似有似无地喃了声:“何以向你,向这人世,告别孤独……”
    他慵困地坐在沙丘之上,惆怅地看落日余晖渐渐消逝。
    海棠花又开,来看花的人寥寥无几,与当时的热闹有着霄壤之别。兴许大劫之后,人们大多顾及生、食、死,无暇浪漫与温情,更不会耽于花容月貌,唯他才有这般闲逸,赏花独酌。
    山河酒筒高举,敬枝上摇曳的海棠花,朗声道:“春风不变,海棠如旧!”灌了一口忘忧酒,哈哈大笑,从树上翻滚摔落下来,荡起了一地花瓣,乱了眼眸心绪,“纵酒忘忧,岂可浮生一醉?”
    他呼出一口气,倾倒酒筒,忘忧酒浇灌着愁肠,目光逐渐涣散,几声感慨自胸中悲吟而出:“何日归与故人饮,共醉春风眠海棠?”
    山河喃得累了,就抱着空酒筒,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觉中进入了梦中——
    他被世人逼得走投无路转而求助宵皇祭师,以求来个痛快解脱,原以为大祭师是守经据古之人,没想到临事还是能达权。
    当大祭师望向他最后确认时,山河只道了一句:“这是我走的最舒坦的路。”
    兴冲冲跑来求见宵皇祭师,不为别的,只求一死!
    真应了那句话:活腻了!
    可山河不这么想,横竖都是一死,把命交给大祭师,总好过交给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吧,何况那万人称颂的宵皇唱祭,百闻不如一见,临了如能听一回大祭师绝无仅有的唱祭,也算没白死吧。
    首次见大祭师眉头紧锁、迟疑不决的模样,山河惊觉有几分稀奇,于是他以为有必要打趣一番,缓解一下紧张的氛围:“听闻你唱祭好听,山某特地过来领略一番。”
    大祭师看向他,见其眉目间蕴含着的是最初的少年灵韵,只是在饱经风霜之后,逐渐消磨掉了少年意气,而此刻,大祭师似乎觉得眼前人并不是对生活失去了热忱,遂缓缓道:“祭师唱祭是要人命的。”
    山河灿颜道:“莫非传闻是假?原来祭师大人唱祭是会要人命的。”
    大祭师没有顺着他的意思接下去,问道:“可是后悔了?”
    明知大祭师指的“后悔”是“以死求生”,但山河没有正面回应。
    “可惜山某此番前来就想听听你唱祭。”山河直接躺在拜月坛上,优哉游哉。
    大祭师道:“你可知祭歌不是随便唱的,宵皇祭歌向来只对德高望重以及有过丰功伟绩之人吟唱......”
    大祭师这倒说出了实话,山河顿时语塞,颇觉尴尬。
    想来活那么久,毫无建树不说,还一事无成,若论品行也不及眼前之人,更别说德高望重了。
    他起身对大祭师郑重作揖,道:“山某请教大祭师一事,敢问临终遗愿对将死之人是否重要?”
    大祭师回应道:“遗留人世最后的念想必然重要。”
    山河再问道:“那是否该被满足?”
    大祭师叹了口气道:“尽力而为。”
    山河道:“山某生前憾事唯有一个,便是不能识大祭师于三百年前,临终遗愿便想死前听一回宵皇祭师唱祭。”
    此话一出,大祭师有那么一瞬听到了心跳如擂鼓,随即传来阵阵锥心之痛,那人就在眼前若即若离,忽远忽近。
    他再想确定些什么,却仿佛看到了山河双眸中跳动的灵气,这是历经世事变迁之后,依旧干净纯粹的目光,不争不抢,理智通透,却独立得让人心疼。
    大祭师的目光闪烁了下,于心不忍。
    山河活得清醒明白,知道得不到的是什么,便不会去强求,想要做的又是什么,便会去尽力争取。
    大祭师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紧握的拳还是颤颤松开了。但见他一把将山河拉起,就往楼下走去。
    “干什么去啊?”山河被他一股劲带得差点跑偏,便在后头踩着他的步伐急急走着。
    大祭师入室回座,端正写下了一道行祭告令:
    宵皇族人七日沐浴、食素、焚香、祷告,洗涤祭器,以蘋蘩、黍稷代替牲肉、牲血、胙肉,另备圭瓒与鬯酒以行祼礼,执事督行,司仪诏相众人之大礼,七日后辰时举族以祼享先人。
    而祭师则需在祭祀前三夜禁食,同时封闭祭台七日,吉时一到自动开启,在此期间,任何人不得擅入。
    偷看了一眼行祭告令,山河顿时哑口无言,看这阵仗确实隆重,只不过随口一说,当真要如此排场,倒是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兴奋。
    等等!那“行祼礼”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临了还要......岂非名节不保?
    山河着急拦下行祭告令,但要询问大祭师又感觉有些难以启齿,因此支吾半天也没表述个什么意思出来。
    “莫误会,是‘灌’,非‘裸’,灌礼乃以祭酒灌地祭奠先人,并非你想的那样。”大祭师解释道。
    山河暗自松了口气,却矢口否认道:“我想的何尝不是如此......”
    大祭师摇了摇头,命人三餐送饭,伺候沐浴更衣。
    山河站在云峰望台上眺望星辰,忽觉人岁匆匆不过百年,玩得尽兴却也活得窝囊,竟然被人逼到自寻死路,这也算是人生中最大的败笔了吧。
    他曾想着最后一次死而复生,就认真活一把,至少不要那么荒废度日吧,可惜人永远不知道大限何时到来,就留下了一堆的遗憾和未了事。
    “世人皆说天道不公,独独给了我不死之躯,可我活了三百年还不及这一年漫长......”山河叹得可有可无,或许再怎么感慨,也都成了无法挽回的局面了,因此也无关紧要了。
    “因为他们总是错把命中注定的,当作是天道不公,又错把巧合当作是命中注定。”大祭师的声音在后头突然响起,也不知道他何时走过来的。
    这人连敏锐度也开始弱化了吗?这是命绝之人的征兆吗?山河十分自觉地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听说将死之人影子会变得很淡。可是这身影分明挺拔,轮廓清晰,似乎还带张力。他一声细不可闻的嗤笑,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对世人来说,填平欲海沟壑的确是一段沉沦之途,虽有不安、失望、痛苦、恐惧,却能让人陶醉其中,有人病至于死,有人中道放弃,有人如堕深渊,人心陷溺而不自知,而我……”
    “哪管人世沉浮,只管做好自己,尽可能不愧天地吧。”
    这时,恰有两颗流星划过,长短不一西行而去。
    “流星陨落,降灾?”山河转头问大祭师。
    大祭师凝目,顿了顿回答道:“不是。”
    “想必此事不久也会被世人所知,到时......”山河最怕给宵皇人带来伤害,虽然也不是没有过先例。
    “看后人的造化。”大祭师道,“已在宵皇设了结界,且已下令宵皇一脉只能带此秘密入土。”
    原来他早已安排好了。
    至此,山河以身献祭守宵皇之地的“身死魂消”之秘密,宵皇人将世代严密守护!
    ……
    山河忽地惊醒过来,寒夜森森,一股凉风将他的醉意吹醒了不少,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神色不免有些愀然。
    夜空悬金钩,凉风阵阵,气氛实在过于冷冷清清了,他站在高处兀自放飞了一盏明灯,想起了当年那人许下的生死不负的愿望,不禁仰望着徐徐升空的灯,嗟叹道:“你想做的事,都做到了,但愿你是开心的吧。”
    日出日落,山河看着云卷云舒,反复摸着成亲那年祷求长寿得来的玉佩,“寿喜”二字有些刺眼:年岁更替,假使幸运,他这一生将不会有尽头。
    轻轻推开风行小筑的门,山河提着两坛酒迈步进去,须臾,室内亮起了烛光。烛光通宵达旦,他自风行小筑出来后,又去了祈楼。
    明间内,宵皇一脉的牌位上方多出了一幅画像,画的是半戴着面具、露出眼角一颗朱砂痣的山河,即元辰宫中见到的那尊神像形态。
    山河微微一愣,凝视着另一幅画,上了三炷香后,嘴唇轻启,却是静默许久方离去。
    才推开六楼的门,撞入眼帘的便似一人端坐在案奋笔疾书,神采英拔……山河细视良久,鼻头一酸,随即低下头来,撩拨散发时潦草地擦掉了眼角的一点湿润。
    云峰望台上,薄云蔽月下,他好似看到了一个瑶林琼树般的人,在祀月祷祝,对月举樽,身姿飘逸……山河眼圈一红,躺在拜月坛上,又蜷曲回身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他曾无家可归,只因一人,处处是归宿,又因一人,处处皆成穷途末路……
    上苍带走了他最爱的人,如同抽走了他的脊梁,每每想起他都全身疼得直不起腰来。
    曾经每走一处地方,每动一个念头,他都能肆无忌惮地放声大哭,而今,即便心再痛,他好似也哭不出来了,只会痴痴望着一处发呆,日夜不能成寐,活似个死人。
    天清云淡,执事们谈笑间上了云峰望台,想必是晨起打扫。山河一个展身,跃向了祈楼旁的那片林子。
    坐在树上,他又新开了一坛忘忧酒,愈饮愈不知味,便将整坛酒都砸碎了。
    怀中摸出了一个锦囊,这个锦囊里头装着的是成亲时的那束结发,装着的是一个死去活来没完没了的人,和一缕硬在骨骼且柔在血肉里的魂。
    硬如那崖柏之命,只要接住上天的点滴雨露,就能扎根万丈悬崖石缝,又能抵挡暴风雨的千百次反扑与无情摧残,愈是恶劣愈是坚韧。崖柏的风骨之韵,深深刻在了骨骼里。柔似嫩柳之姿,一丝清风,便能翩然起舞,纯情动人,让人陶醉,更在风矢霜剑中,温柔着无情岁月,第一个来却等最后一个离去。
    山河眼含笑意静静观着,手指轻捻着,并无烦恼悲伤要倾诉,更没喜乐要分享,只是
    孤独早已驱散了万般情愫,并逐渐适从了岁月的轮转。
    林风飒飒,带来了一场飘雨,山河睡眼惺忪,侧目看了看穷光蛋映照出的雨丝不断,原打算不去理会,继续沉睡,可祈楼上的风铎阵阵轻响,还是拂去了他些许睡意。
    而那黢黑的林子里头,一点红光徐徐飘来,渐渐显出个人形,行如轻风拂柳,又似疾风扫过。
    这般熟稔的气息?!!!
    山河旋即翻身坐起,但见来者一身红衣似火,雨夜之中,周身释灵,泛着淡柔的银光……
    他的心突突狂跳,凝视执伞而立的人,双眸灿灿若星。
    来人扬起了伞,再漾出了个初次邂逅时的笑容,朝他伸出了手。
    那日久湮没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了,山河毫不迟疑地抓住了那只手,一瞬扑进了对方怀中,紧紧拥住,天长地久生生世世再不放开!
    (正文完)
    ※※※※※※※※※※※※※※※※※※※※
    乐子要激动地宣布——《不死鉴》终于完结了!!!
    首先感谢诸位的关注与追更,更要感谢诸位的喜爱与批评!乐子由衷接受各种非恶意的读文后感!同一个故事会读出不同的感受,那是很正常的!另外,此为乐子首次发文,我自待它如初恋,历时一年多的更文,其中不乏反复修改,最后一次修文已完成,以后再不会修改了。
    其实作话我更想说的是写文的初衷——
    这是一个相对压抑的故事,决定写文时,是在经历了求而不得后决定“放下”的一个契机。
    三年前,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的突然辞世,是心头最难以平复的事。那时也曾怨过人生苦短,也曾恨过灾难猝不及防,更加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感无奈与悲戚。也曾试过许多“方法”,终究不得不接受事实,并直面人生的“无常”……
    用了很长一段时间去调整,最终还是将故事记录了下来,文写完,也就慢慢放下了!
    说回故事吧——
    文中的故事,便是现实故事的写照!一些奇怪荒诞的场景(初心相、幻境等)是乐子的梦境,一些恐怖的场景(尸山乱葬岗、千灯古镇等)是乐子亲历,一些美好的设定(千灯古镇、洛都、宵皇、南海地)来源乐子家乡习俗。其余的大部分设定是来自稀碎的现实,总之对于《不死鉴》,乐子重在“立意”!
    对于乐子而言,价值观认不认同不重要,如果你在读文过程中,某一时刻或者某个字有所触动了,那便是乐子最开心的事!
    有番外,番外会写,可能会搁几天!
    乐子要去生活中寻些乐子了!最后愿你我之爱皆能圆满!
    有缘下篇文再见,无缘人世里各自浮沉!
    后会有期!感谢在2021-03-24 02:51:40~2021-04-04 03:1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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