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苦人

        “当然是问张又玄那个王八蛋带着天书逃到了什么地方啊……”我想也没想答道。
王五摇摇头，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师父跟我说过，南疆的月轮大巫师道行极高，已经到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境界，一定程度上能知过去未来，你可以问一些关于命运的问题。”
“而且把你送出风门村的那一位，曾经数次来十万大山跟月轮大巫师论道，这个估计连蒙柔儿都不知道！”
那一位跟月轮大巫师的关系居然如此要好，我顿时明白了王五的意思，他是问我要不要向月轮大巫师打听当年的事啊！
其实这次来南疆除了请大巫师预言天书的下落，有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取那一位留给我的东西，大巫师肯定也会告诉我一些旧事，但会告诉多少就不好说了，很可能还是说一半留一半。
“这个……得看大巫师愿不愿意跟我说，还是以找天书为主吧！”我想了想说道。
“耗子，以大巫师跟那一位的关系，还有她的性格，如果你刨根问底她很可能会说的！”
我犹豫了一会儿，然后翻了个身盖上被子，苦笑道：
“呵呵，就算大巫师肯说，现在的我也未必承受得了真相，还不如什么也不知道。等到足够强大的时候，我应该就知道一切了吧……”
王五喃喃了两声，然后叹了口气，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但很快响起了他的鼾声。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养得神完气足了，只有蒙柔儿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焦急的在竹楼前转着圈，显然从昨天到现在她没有休息好。
“都醒啦，快去吃饭吧，然后咱们赶紧出发！”蒙柔儿急道。
我皱了皱眉，她现在的状态可不太好，不过关心则乱这也怨不得她。
一晚上的时间，我想到了一些对策，说道：
“柔儿姐，血旗带着好几个大巫师守在月轮大巫师的闭关之地，我们肯定不能去自投罗网，那么能打主意的就只有准备血祭的祭坛了。”
“只要想办法把祭坛破坏掉，让血祭不能完成，这样血旗就破不掉大巫师闭关地的阵法，大巫师就是安全的！”
“血祭被破坏，血旗说不定会被引回来，就算还有大巫师留守，我们也有机会接近闭关之地了。”
听了我的分析，众人都点了点头，毕竟这是最符合逻辑的做法，蒙柔儿更是眼睛一亮：
“血祭仪式最重要的就是精血，而且必须是新鲜精血，所以他们抓来的人肯定都还没有杀，只要悄悄把这群人放了，血祭就被破坏掉一半了！
我有大巫师圣物和祭器在手，可以模拟大巫师的气息，必要的时候还能吓他们一吓。”
郭莹和王五又补充了几句，一个简单的计划就这样成了，吃完了早餐我们便出发一块去了血旗大巫师搭建的血祭祭坛。
血祭祭坛选址在新月寨西边的一个山坡上，从这里再往南走远些便是月轮大巫师的闭关之地，血祭祭坛高逾数丈，用木石搭建而成，上面雕刻着很多可怖的凶兽，一片黑云笼罩在上面，让人不寒而栗。
在祭坛下面是一片给工人住的窝棚，窝棚旁还有几个木笼子，血祭的祭品暂时被圈养在里面。
作为一个生长在新社会的好青年，看到这场景我气不打一处来：
“抓人来血祭也就罢了，还把人关在笼子里，他这是把活人当成牲畜吗，这也太过分了吧！”
不过其他人没有跟我一样气愤，反倒是有点习以为常了。
王五叹了口气道：
“耗子，玄学圈子就是这样，强者几乎可以无限制的向弱者予取予求，就算在中原也是一样，只是有佛道二门的大派、有我师父，所以不那么明显。南疆这种话外之地，强者行事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郭莹点了点头，补充道：
“在内村，村长惩罚犯错的村民，可比这个狠多了。”
最尴尬的是蒙柔儿，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只能说：
“之前的时候，有大巫师在，南疆不是这样的。”
我无奈的摇摇头，对玄学圈的现状有了更深的认识，目前来看玄学界的格局还算稳定，但那是因为强者都还镇得住场子。可南疆的月轮大巫师突然镇不住了，整片区域的秩序就崩塌了，陷入混乱之中。
如果月轮大巫师真的就此陨落，可能要很久南疆才能形成新的秩序，在这段时间里底层的熟苗和新月寨这类倾向于月轮大巫师的寨子将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不说这些了，还是先去救人吧！”
因为我有控虫神通，蒙柔儿懂苗语，所以由我们两个偷偷潜入，郭莹和王五在外面接应。
血祭祭坛下虽然密密麻麻全是人，但大部分都是建造祭坛的工匠，正乱哄哄的聚在一起抢饭吃，守备力量其实并不强大。
我和蒙柔儿弄晕了两个人，随便披上他们的衣服，以树木为掩体，很快就来到关着祭品的木笼子前，此时这里有一个膀大腰圆的苗人，正拎着一只口袋，把里面的馍馍丢进笼子里，任祭品们抢食。
看到我们，这个负责喂食的苗人叽里咕噜说了一大段苗语，然后就把口袋丢下离开了。
“柔儿姐，他刚才说了啥，他怎么走了？”我捡起馍馍口袋，不解道。
蒙柔儿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答道：
“他说……别人把给这群祭品喂饭当成苦差事，但他却乐在其中，他喜欢看这群牲口毫无尊严的哄抢，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人上人，他愿意让我们也体验这种快乐。”
听了蒙柔儿的翻译，我突然感觉有点恶心，这种靠践踏别人来取乐来获取尊严的人，内心里一定是最自卑的。
我把口袋里的馍馍分给笼子里的苗人们，虽然我尽量分给每一个人，但他们拿到手后还是会互相争抢，一时间秩序非常混乱。
蒙柔儿叹了口气，跟我沟通了一下，然后用苗语对他们说：
“我们是月轮大巫师的使者，现在来这里救你们出去，你们要是不愿意成为血祭的祭品就跟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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