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桥上的风景

        人生里有价值的事，并不是人生的美丽，却是人生的酸苦。
－－－－－－－－－－－－－－－－－－－－－－－－－－－－－－哈代《德伯家的苔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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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空府蹲点的工作没有持续下去，石之轩带着我离开了，在离开的时候我看到司空府门前的马车里有个小姑娘的面孔一晃而过――傅采林在杨素的府内。
说实话跟着邪王我有些郁闷，吃不好睡不好，精神永远在惶恐的状态，若非我这人天生乐观，估计迟早会被他折磨成神经衰弱。
夜晚的长安城有着不同白日的繁华，在夜色的笼罩下，灯火点亮了整个城市，行走其间能感受到作为帝都的繁荣气度。
热闹的夜市，来往的马车，漫无目的的我们，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石老哥，不是我想说你，只是看你也是一派宗师，这种寻人的活计交给手下去办就行了，那用得着自己出马。”我抱怨道，“你看人家阴癸派，门人遍布天下，经营的井井有条，这才是圣门领袖的风范。”
“圣门各派传承不同，岂一概而论。”石之轩冷冷说道，“你邪极道又有多少传人？”
“呵呵，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不负责任的说道，“反正我也不想一统圣门。”
“一统圣门，整合《天魔策》是圣门弟子的梦想。”石之轩一脸的向往。“真不知道向前辈如何会选你作为传人？”
“可能看我顺眼吧。”
“……”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我们身旁，露出一张胖乎乎的脸，还有一双贼兮兮的小眼睛。
“石大哥，你怎么在此？”胖子欣喜道。
“哦，是小安啊！”石之轩淡淡说道，“我有要事在身。”
“石大哥，上车来，我有要紧事说与你听。”胖子急切道。
看得出胖子是个很会享受的人，马车内的摆设只能用奢华来形容，用来照明的夜明珠，桌上的美酒佳肴，身旁还有个十二三岁的妙龄少女……
这一切都是我梦里期望已久的场景。
“何事？”石之轩扫了一眼，安然坐下。
“这位是？”胖子斜眼看着我。
“但讲无妨。”
“我得到消息静斋那帮尼姑要动手了。”胖子慎重道。
“这样么。”石之轩沉吟着，“平静了那么多年她们在这时动手原因何在？”
“我也不了解，可能那帮尼姑闲的慌了。”胖子一脸郁闷，“宫里传来消息，梵青惠入宫不知道和那皇帝说了什么，连禁军都开始调动了。”
“圣上虽说年迈却并不昏聩，这些年来我圣门和静斋互为牵制，调禁军来对付圣门意图赶尽杀绝，殊不知物极必反，我不相信这是圣上的本意。”石之轩分析道，“如此说来前几日圣上听信术士之言欲尽诛李氏绝非偶然，只是这引线到底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静斋的人已经动手了。石大哥，还是和我一起避避风头吧。”胖子劝说道。
“哼，还没人能令的石某退避！”邪王冷傲道。
“那，那我回蜀地避避。”胖子眼神闪烁。
“也好，送我到跃马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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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桥上，行人稀少，胖子的马车渐行渐远。
“按照那胖子说的我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你自然不怕，我……”我胆怯道。
从历史上看这种黑社会械斗还掺杂着政府的因素就是很怕的存在，要么夺取政权成功，要么就是灰飞烟灭，目前来说魔门这边并不占优势，我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刚刚我倒是想和那胖子一起走的，石老大不话我也不敢插嘴。
“胖子？”石之轩笑了笑，“放心，我自会护你周全。”
看着石之轩说话时那种自信满满的微笑，我稍稍心安，毕竟在我面前的是是圣门中不世出的天才人物，让黑白两道闻之色变的存在。
此刻的石之轩站在桥上，看着下面的河水，背负双手，神情悠然，有一代高手的风范。
“阿弥陀佛，石施主，别来无恙。”一声佛号在跃马桥的一侧响起。
“吉藏大师？”石之轩回首，讶然道。
来的正是白天到裴矩府上的那个老和尚，一声灰色的袈裟，只见他缓步登上石桥台阶，每一步都如此缓慢，不过就是这缓缓的步伐，竟然让我产生一种错觉，似乎这桥身正合着他的步伐在不停地震颤。
“十五年前，石施主从贫僧这里借去一样东西，如今该归还了吧。”老和尚平静的说道。
“呵呵，大师此言差矣。说石某借了东西，试问大师有凭据？无凭无据是诬陷，这不符合大师出家人的身份啊。”石之轩笑谈道。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一切自在本心，石施主不必狡辩。”又一声佛号出现在桥的另一侧，一个声音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现在的情况是我和石之轩站在跃马桥的正中间，两边各有一个老和尚，下面是奔流的河水。
“道信大师？”石之轩苦笑道。
“正是贫僧。”阴影中的老和尚站了出来，这老和尚看起来年轻很多，而且面庞上刚毅之色尽显。
“小子能得两位大师亲临，真是荣幸之至。”石之轩客气道。
“喂，你干嘛？”我大惊道。
看情况不妙，我正矮着腰沿着跃马桥的栏杆往下溜，期望没人能注意到我这个小人物，谁知道石之轩探手抓住我朝对面的老和尚扔，自己翻身跃下桥去。
魔门的人啊！
我心里真是感慨万千，对面的吉藏大师双手接住我，轻轻把我放下，一脸的慈悲。
“多谢大师。”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吉藏大师在我耳边低声说道。
“嘭！”
只听得桥下出一声巨响，水花四溅，石之轩腾空而起，立在桥头，一身的狼狈。
“阿弥陀佛，石施主，久违了！”
桥下水面上一个身影踏在小舟上，神情淡然，斜月照在那人头上，反射到我的眼里。
又一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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