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挨个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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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众目睽睽之下的讥讽,来自老夫人直接的训斥和不喜。
傅宰相忐忑又心寒地将一众瓜果茶点奉向母亲:“娘,儿子惹您发怒,您切莫窝火伤身。”
傅老夫人神情严肃,不给分毫好脸色:“怕老身窝火伤身,就不要惹老身生气,惹了老身生气,就不要再说虚伪的话。”
傅宰相连连应是,这下嘴巴是再难张开。他说一句,老夫人顶一句,这样哪里还敢再多说。
傅诗悠哉悠哉地开了口:“大哥,你也真是的,平日里不多问候也就罢了,连中秋节都不问候一声,你是纯粹要惹娘生气,不怪娘会发这么大的火。”
“是是,都是我的错,”面对二弟的教训,傅宰相也只能毫无反驳,“是我疏忽了。”
傅二夫人则看向李氏:“大哥朝务繁忙,忘记也就罢了,大嫂你这个贤内助怎么也如此疏忽大意。娘生生等了好多天,也没等来你们,差点以为你们出什么事儿了。”
李氏脸面发红,喏喏说不出话来。
在二婶婶说完之后,傅思滢抬眼冷漠地瞥向傅芳薇。果不其然,傅芳薇正瞧着她,陡然见她看去,嘴唇一抖,紧抿着别开头去。
见之,傅思滢心中冷哼。本家还真打算是将她家中一个一个教训过?
傅芳薇不敢招惹傅思滢,惹得傅二夫人没好气地瞪去一眼。
傅意礼还在贡院考试,但并不意味着容辰会被放过,毕竟傅三夫人膝下的双生子傅意山和傅意水,也是能说会道的。
不过兄弟二人秉性良善一些,整个本家也就他二人能与傅思滢姐弟有个融洽,所以也就谈不上是教训容辰,只是叙旧罢了。
“好久未见四弟,看你个头长了不少。”傅意山笑意温和。
傅意水拍拍容辰的肩膀:“体格也厚实许多,看来拜了慕王为师,真是个锻炼!”
席面上的气氛诡异又紧张,容辰无心与两个哥哥闲聊,支吾应两声,不多说。
等本家人将傅思滢一家挨个说过一遍,傅老夫人缓缓道:“听说容辰眼下在贡院当值,若是瞧见意礼,兄弟间照拂一些,别让你大哥在贡院里过得难受。”
容辰闷闷应声:“是。”
偷偷打量本家人各自的神色,傅思滢绞着眉,暗暗猜测本家今日这一番强势到底是为何。
傅意礼前些日子与宁瑞成在小倌楼发生的丑事,无疑是本家的耻辱,本家该是难以见人的,怎么还有胆子当众给她家难堪?
她想不出个头绪。
傅三夫人柔柔对李氏说:“大嫂别慌,都是一家人,娘自然不会真心怨怪你们,大哥和大嫂你们说几句好话惹娘开心就好。”
傅文也帮衬:“是啊是啊,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可别误会娘生怒,生分了万万不行。”
不知是不是三房会说话,傅思滢看出老夫人的脸色好了不少。而傅宰相和李氏见之,赶忙再是赔罪连连,缓缓地,老夫人才松快些许脸色。
而瞧着老夫人缓和的脸色,忽然,傅思滢便福至心灵!
呦,这招最常见不是么?
先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呗?
二房唱黑脸,三方唱红脸,将她一家四口戏耍于言语之间,玩得团团转?
做梦呢!
傅思滢垂头,面色甚是难看。
果然,进不了一家门的人,就绝对不是一家人。她的父亲母亲百般忍气吞声、软语讨好,而本家人却偷摸摸地耍手段、耍心计,连傅老夫人都如此。
呐,不过这话说来,她也得脸红。她同样对本家耍手段耍心机,而且耍得更狠、更隐蔽!
在傅宰相和李氏的几番认错讨好下,席面上的气氛渐渐松开起来。傅思滢面不改色,一直没说话,按兵不动。
傅老夫人说:“一个家里,少了谁都觉得空落落的。意礼那孩子也不知道在贡院里住得难受不难受,今晚有没有月饼可以吃。”
容辰低声闷闷说:“听说贡院晚上会供应考生每人一块月饼。”
傅老夫人点头:“那就好。”
有老夫人这么一起头,本家立刻开始说起傅意礼秋闱之事。
“礼儿一直勤于苦读,今年一定能高中的。”傅二夫人很有信心,说起话来都是笑着的,似乎自家儿子完全没有出过那档子丑事。
傅诗也点头:“还得再接再厉,明年春闱也得登科。等到登上殿试,得皇上钦点,那才算光耀咱们傅家的门楣。”
对此,傅文和傅三夫人当然要捧着说,完了还得教训告诫一下自己的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被爹娘训了几句,傅意山轻笑一声,背过脑袋不看向老夫人和二伯一家。
傅思滢能看到这对双生子对视一眼,双双偷偷露出轻鄙的笑。
发现她注意他二人,兄弟两个也不慌张,反而纷纷给傅思滢一个眼神,然后一起朝傅二夫人偷摸飞去两对白眼。
这两人一模一样,一起翻白眼的动作很是滑稽,惹得傅思滢发出几声轻笑。
她一直没有说话,本就让本家人一直悄摸忌惮着,这会儿忽然一笑,自然令人注意。
傅二夫人“呦”了一声,问:“思滢一个人偷偷乐什么呢?”
闻言,傅意山和傅意水赶忙齐齐变脸、虎着脸严肃地瞪她,惹得刚想正色的傅思滢实在是压不住嘴角。
“二婶婶这话问得古怪,我还能乐什么,自然为大哥高兴呀,”傅思滢慢条斯理地说,“这么多年了,大哥终于能过秋闱,真是不负多年苦读。”
尽管她说的话没有问题,但仍然让傅二夫人觉得不舒服,仿佛她是在讥讽傅意礼考了很多年都考不中。
傅二夫人瞧傅芳薇一眼,傅芳薇立即淡淡说:“大哥脚踏实地、有劳有获,也是大哥应该得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像姐姐你和容辰弟弟一样,一步登天。”
音落,傅芳蕊嗓门响亮地附和:“就是!一步登天登得只能是空中楼阁,指不定哪天楼就塌了。还是脚踏实地得好,步步高升!”
傅思滢瞥这姐妹俩一眼,很平静地说:“原来如此。大哥今年二十有三,终于要迈出平步青云的第一步,真是太踏实了。”
本家人:……
傅思滢扭头教训容辰:“你虽然得到皇上的夸赞赏赐,准你过两年便可入仕为官,但你要切记,过两年你才十六,这是空中楼阁!切不敢马虎行事,脚下虚浮!”
对此,容辰愣愣点头:“哦。”
但也有点小委屈:“我现在有跟着师父很用心地学,每天都累死累活的,长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有马虎。”
余光瞧到本家人的脸色个个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傅思滢点头:“那就好。”
再叹气:“哎,你也就是命好。一定要记住,命再好也得脚踏实地、踏踏实实。”
“嗯!”
傅思滢转头,笑着看向本家人:“都怪这小子命好,我以后一定时常敲打他。”
一步登天怪容辰他自己喽?不能像傅意礼一样一年又一年地考,也是怪他自己喽?
呵,说什么脚踏实地。对不起,她一家人就是喜欢一步登天!
对上傅思滢的双眼,傅二夫人皮笑肉不笑,盯着她的两只眼睛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眼皮半耷拉着,一动不动。
此时,傅宰相悠悠喝口桂花酒,心情好很多:“不管怎么样,还是预祝意礼能高中解元。”
两家人面和心不和地胡乱应付着碰杯。
因为知道前世傅意礼的确是过了秋闱的,所以傅思滢也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酒杯一放下,终于进入正题。
傅诗对傅宰相客套了两句后,便说:“大哥你看,意礼今年秋闱中榜以后,年纪老大不小,是该娶妻成家了,对不对?”
傅宰相点头应是:“当然当然,二十三了,我叫你大嫂给意礼相看门当户对的姑娘。”
李氏自然不拒绝:“正巧,我知道好几户家中有姑娘适龄待嫁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傅张氏打断:“不劳大嫂操心,我家意礼要娶媳妇,自然是我这个为娘的亲眼挑选、好好过目。”
拦话跟防贼似的,以为谁真乐意给傅意礼牵红线呢?
李氏闭嘴不再言。
听到二叔和二婶的话,傅思滢暗暗吃惊:不对呀,怎么这么快?
前世,二叔二婶提出这茬事的时候,是放榜以后确定傅意礼已经中榜,这一世傅意礼还没考完呢,他们怎么就厚脸皮地开口了?
在张氏眼神的催促下,傅诗说:“成家成家,得有自己的宅院才能叫家。娘不舍意礼搬出去住,可家中又实在是没多余的地方,我和张氏已经发愁许久。”
闻言,傅宰相隐有猜测:“可有想出什么办法?”
对于想出的办法,傅诗不好意思开口,推给张氏说。
张氏沉沉叹气,一脸无奈:“大哥,您别见怪,实在是想了许久只想出这么一个办法。”
“弟妹你说。”
“大哥你分家出去的时候,娘不是将正正和本家宅院背对背的那座小二进院子,分给你了吗?只是大哥你有心远离家宅,这么多年一直没住。我和二郎商量了商量,当然,也问过了娘的意思,就是大哥你能不能答应把那座小宅院腾出来,留给意礼成家用?”
说罢,傅张氏还很诚恳地摆手:“大哥大嫂千万不要误会,我们不是要争抢那么一座小院子,只是家中实在腾不开地,那座小院子当然还是大哥家的,算是我们借用。”
傅诗点头:“家中再没有单独的院子,修缮很费工夫,得慢慢来。不得已,只能将主意打到借用大哥你那座小院的头上,大哥见谅啊。”
闻言,傅宰相面色平静,看不出是喜是怒。可是在这时候,只要没有立刻拍胸脯说这事儿没问题,那肯定就是不高兴。
瞧二伯二婶耍出和前世一样的手段,傅思滢撇嘴。说得好听,借用。借着借着,就再也没还过。
不仅没有修缮改建本家的宅院,还将她家的那座小院和本家打通了一扇门,其乐融融。
关键是!
凭二婶婶那般挑衅的性子,傅意礼多会儿才娶妻成家的!需要这么早就准备新房?!
就是早觊觎那座宅院罢了,好不容易等到个正当理由就来开口。
那座小宅院是和本家背对背的,是傅宰相在分家时得到傅老夫人给他分的唯一家产。傅宰相很感激地收下,从没住进去过。
“大哥,你觉得如何?”
面对傅诗和张氏的询问,还有傅老夫人凝重的眼神,傅宰相微微呼出一口气,语气有些疲惫地说:“娘不舍得意礼离开,人之常情。空着也是空着,那就……”
“呀!”傅思滢小小惊呼一声,打断父亲的话,装作一时不察撞倒了茶杯。
等吸引了众人注意后,问傅二夫人:“二婶婶已经给大哥相看好了合适的姑娘?是哪家的姑娘,这么好命?”
傅二夫人一时语塞,敷衍道:“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相看到合适的,还得慢慢看。”
“嗯?”傅思滢故作疑惑,“亲家都还没有,就要这么早准备住处?”
“那是当然!”傅二夫人皱眉白她一眼,“得先准备好地方才能娶媳妇,你这都不懂?”
“哦哦,”傅思滢连忙恍然大悟,悟完又口气一转,“修缮改建宅院能用多少时候?三个月不够吗?明年开春就能住。恐怕那会儿二婶婶也相看不下合适的吧?”
被她话堵话,傅二夫人所幸不再与她说,直接道:“你懂什么。我和你爹娘说话,你别随便插嘴。”
傅思滢眯眼一笑:“不是侄女要插嘴,而是我害怕我爹娘顾及脸面说不出口。”
“说什么?”
就连傅宰相和李氏也狐疑地看向傅思滢。
傅思滢面不改色地说:“那座小院前不久被我爹娘卖出去,现在已经是别人的了。”
傅二夫人一惊:“卖出去了?”
就连傅老夫人也瞬间皱眉,黑了脸。
傅思滢隐晦地和爹娘对视一下,淡定地说:“是啊。我瞧我爹方才的样子,是想应下二叔和二婶婶的请求呢,我以为他忘了,吓得我茶杯都掉了。要是应了,这可从哪儿再变一座院子出来?”
说罢,看向父亲:“爹,您不会真忘了吧?”
傅宰相扭头看着他,神情复杂:好闺女,你说爹是不是忘了?
说忘记也太假了!谁家房子卖了还能忘了?
“没忘没忘。”傅宰相皱眉摆手。
闻言,傅思滢更是吃惊:“您没忘?难不成您还打算把院子再买回来?那就不值当了,二叔明明可以改建家宅的,没必要再花银子去买那座小破院子。”
言下之意,把院子“买”回来,自然得是二叔家自行掏钱。
“房子多会儿卖掉的?”傅老夫人语气沉沉不悦,“并没有见里面有人家住进去。”
“当然没人住进去,因为卖得可不便宜呢!”傅思滢一翻白眼,嘴皮子翻得溜溜,“那户人家有钱买院子,却没钱修缮,说要回老家卖租屋筹钱再回来修!”
脸色越来越不好的傅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我问多会儿卖掉的!”
“还不就是前不久……”
她刚要说话,骤然被老夫人喝斥:“你闭嘴,让你娘说!”
傅思滢一抖,怯怯闭上嘴巴,席桌下却伸手在李氏的眼皮下亮出三根手指。
突然被老夫人点名,李氏当然惊慌。全家就李氏最老实,根本不会随口编瞎话。
“在、在……”
睥睨这女儿伸出的三根手指,李氏绞尽脑汁地猜是什么意思。
三……三,三?何意?初三?三月?思滢刚才又说“前不久”,为什么是前不久?
见李氏支吾说不出话,傅二夫人终于冷笑:“呵呵,大嫂说不出来吧?你当然说不出来,傅思滢临时编的瞎话,之前又没和你对过词。”
傅思滢不服:“二婶婶!银子的事儿,我怎么敢随便瞎编?”
她提到银子的时候,三根手指重重地在李氏的腿面上敲。
终于,李氏反应过来,一咬牙,神色艰难地说:“二弟妹,我不愿意明说,你非要逼问。还就是前不久,你要向我家借三千两银子的时候,我筹不出钱,就和夫君商量了商量,把院子卖了。”
听母亲说中她的意思,傅思滢立刻跟话:“娘,您还别说,要不是有那座院子,还真筹不出要借给二婶婶的银子。没想到那么小一处宅院,也能值得了几千两。”
一听原来是这种原因,被重提丢脸的傅张氏脸色铁青:“银子已经还给你们了!”
捋过傅思滢的话,李氏的思绪清晰不少,冷冷回道:“银子是还给我们,但房子已经卖出去了。且不说人家已经回乡,我找不到人,就单是人家是回乡去卖祖屋的,回来后肯定不会乐意把房子再卖回给我们。”
傅思滢重重点头:“就是。而且自我秋猎受伤以后,为了补养身体,我爹娘把卖房子得来的银子花得七七八八,可没钱再把房子买回来了。二叔和二婶婶要是想给我大哥成家准备地方,就请等买主回来,自己上门去买吧。”
“你们……”
被这母女二人气得眼都红了,而且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傅二夫人攥拳别开眼,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这时,傅老夫人很生气地开口,痛骂傅宰相:“好啊,给你分的院子,你一声不坑就卖掉了。当年若是把家都给你,现在这一家子岂不是都要流落街头!?”
老夫人不知道是不是当众训傅宰相训上瘾了,声量很高,语气极重,还把桌子拍得震震作响,再次引得周围人探看。
傅宰相不言一语,默默地为妻女的谎话承担后果。
但傅思滢可是看父亲被骂看够了。老夫人的谴责就是笑话。还“当年若是把家都给你……”,压根就不可能给好吗!
就在她以为老夫人骂得太过分时,老夫人忽而又重重叹气,很是沧桑无奈地说:“罢了、罢了,卖了就卖了吧,总归是你自己的东西。”
嗯?
傅思滢双眸一恍。总感觉本家今晚一直心怀不轨。一边凶她家,又一边把两家往一块绑。
潜意识觉得有猫腻。
她能不能试一试,把老夫人惹生气,惹到本家自行离席后,看看是什么后果?洛浅苏一家还不知道在哪儿挤着呢。
想法在心头一绕,嘴皮子更快:“祖母,您训斥我爹做什么?我家自己的东西,卖就卖了,怎么还得招骂?您切莫说什么幸亏当年没给我爹多分家产的话,一来,您压根不会舍得,二来,我爹也不稀罕!”
“你!”傅老夫人哪想到她会突然反嘴,气得要是有胡子都能吹掉。
李氏小小地伸手拉一拉傅思滢的袖子,傅思滢抖掉,继续欠打地说:“要我说呀,幸亏及时把那房子卖了,还能给我换些药钱,要不然今天可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傅老夫人已经气到怒若金刚夜叉:“你说谁是狗?”
呦,看来全天下的人对于自己被骂成狗都很敏感呐。
狗不是忠厚老实吗,狗有错吗?
傅思滢摊手:“肉包子打谁,谁是狗喽。哎呀,祖母,您气什么,孙女可没说您。哪怕您今天一出场就是凶神恶煞的,孙女也没胆子说您呀!”
她不说这话,傅老夫人还能强行厚着脸皮全当她是在说二房是狗,她如此一说叨,直接就惹得傅老夫人推桌起身。
“果然是养不熟的东西,不过是说你几句,还嘴如此厉害。”
傅老夫人再也无法忍受,离席:“咱们走!”
一见老夫人气得拄着拐杖要走,二房三房自是应声跟随。傅张氏看向傅思滢时,不再以幸灾乐祸的神情,而是紧蹙眉头,显得十分恼恨和愁悔。
傅诗临走前,对傅宰相扔下一句话:“大哥,你太伤娘的心了。不知在大哥的心里,究竟拿不拿我们当自家人?”
临走,还要强行占理。
对于本家愤怒离席,傅宰相和李氏二人没有相送或挽留,不知是傅思滢挑衅得太狠,还是二人累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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