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恍如隔世争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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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不如她来得敞亮。”冥冲道，“她亲身经历胎儿惨死，当初早已经是被折磨得千疮百孔了，如今你还要耿耿于怀让她再时刻提醒自己吗”
冥冲说得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凤沐清遂低下了头，“过去的事情，别无他法，好好对她就好。”
舞依炫也是赞同冥冲的话，既然赫连娜能够原谅他更是不责怪他，已然是心里已经放下了，又何必旧事重提让两人心里都不好过？
“沐清，娜娜可有逼你说些什么话？”
凤沐清道，“倒是有些威胁的字眼。”
“她一向是说到做到，这不用我提醒你吧。这件事情我们是外人，怎么做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劝你，一个女人能够把这件事情想的如此明白不是她没心没肺也不是她大度宽容，只是那个是你，她心尖上的人。”她该是有多么不容易。
“她最怕的不过是你如今的模样。”
凤沐清算是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明白了。”他该站在她立场多考虑些。
舞依炫拍拍肩膀，“保持着悟性。”却一改调皮，“小金，她等你的那些年，很苦。万不可负了她。”她又傻笑地敲了敲自己脑袋，“你怎么会负了她？好好对人家！不然我以后都不会站你这边的。”
“傻丫头，我知道。”倒是不省劲儿的打了打这丫头的头。
冥冲也沾染丝欣慰，少见这般场景了，“我倒也想跟着住在离王府了。”
舞依炫揉着脑袋，“好啊好啊，欢迎至极。”
“说起来，你此番来是有何要事吗？就单纯地看看我们的啊？”
冥冲冲她笑起来，“闲来无事可不就来看看你吗？”不过是往后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处理一番就是了。
“看看我们，那不如也帮帮我们。”凤沐清倒是厚脸皮的说了出来。自然，舞依炫是在一边应和的。
这二人模样和千年前无异，无奈摇摇头，“人界的事情插手不得，我怕折寿。”
凤沐清继而笑而挂面，“前魔君大人，哪来折寿一说？”不老不死的家伙，还想骗他？
“我的意思是，你会折寿。”这会儿这家伙可不是什么九黎王了，他还唬不住他了！
“无妨，多操心些朝政和折寿并无异。听说我巫山那处种了不少的奇花异草，哪日去找找，相信依炫还残留的万物之术找到几株延年益寿的，该...不是难事！”凤沐清丢了个眼神给舞依炫。
舞依炫立马昂首挺胸，“那是，”虽然也只能一点点，但那也是了不起的本事了。骄傲，她得骄傲。
这丫头啊！冥冲摇摇头。
这厮？“我就问一句，我巫山你去过几次？给你皇宫的太医院充盈过几次？”冥冲突然想起来一起不共戴天的仇恨。
“这都好几句了吧？”凤沐清道。
舞依炫却有些大惊失色的反应，这冥冲说的不会是无双吧？抄家那事儿也只有他了。
“冥冲，沐清还真就是没去过巫山，他很忙的，前半段争皇位，后半段除佞臣。再说了他去干嘛呢？对不对啊！”
这话倒也是有理，冥冲只得翻了个白眼。
某清满眼欣慰，“依炫啊，总算是两辈子我都没有白疼你。”
她立马小声，“那你把这阵子我不在的时候的分红都交出来，还有给我家小璃子的俸禄给涨涨。”这手把凤沐清的衣领攥得死死的，大有土匪之才！
“你个钱串子。”他吐出几个字。
嘚瑟这白眼，“我乐意。不然我就和冥冲说就是你把巫山给弄的......”
“全给你，五弟的俸禄涨两倍。”
“爽快！不愧是毒舌！”
舞依炫对冥冲说，“冥冲，兄弟一场，帮还是不帮？”
冥冲瞅了眼捏着他手臂一块肉的手，“想清楚，我这万物之术虽不如从前厉害，但是我让它们搬家也不是个难事儿，要不要想清楚点呢？”
“瑞王手里可不止一张王牌。”冥冲看着凤沐清，“注意你身边的亲人。”
“我只能说这么多，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我倒是没什么，最后遭殃的是你们，这不是玩笑。”掺了凡人的生死在里面，他出手不得。何况他没有曾经落越的先知的能力，能够知道的仅此而已。
舞依炫看着冥冲的认真在眼里，“知道，知道，难为你了。”
“你知道就好。”冥冲叹气，这算不算是交了损友？
“你放心，你下半辈子的终身大事包在我身上了。”舞依炫自告奋勇。
“呵呵呵~”容他先擦擦汗。
唯独凤沐清愁云不展，身边的亲人......
“谈完了？”凤沐璃走了过来，“说完，就各回各家。”拉着舞依炫就往世园走去。
第二日，太后也顺利回了宫。
“你皇祖母，年纪大了所以和你父皇还在惠城，那边庙宇多所以你皇祖母说什么也要走遍所有庙宇才甘心。”
凤沐清道，“皇祖母向佛，也不奇怪，倒是意外父皇也跟着一起。”大概是死而复生，也有念佛清心的想法。
可太后却板着脸，“你这孩子才是让人意外得很。”不在京都多日当真是鸡飞狗跳的不安宁，“怎么什么都瞒着不说？”
凤沐清连忙跪下，“儿臣大了，不过是感情上的事情不想打扰了你们长辈。儿臣不知道娜娜是和您说了些什么，但是只希望您不会责怪她，说到底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是儿臣不自知，弄错了误了三人。”
太后扶他起来，“母后不是什么不明事理的人，昨夜她说得很清楚，我听得也很明白。她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为其他，昨夜开门见山，赫连娜倒是自觉自发地说了孩子的事情。
一路说下来，她没能插话半句，只是在震撼和同情还有心疼里面来回打转，这个北国公主很懂得说话的艺术。
“母后，您放心，她至始至终都是我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不检点的姑娘。”那个女人当真是大胆，什么话都敢说。
太后笑了，“我这也没有说她不好的，这么着急给她辩解？”看了眼殿外，她让那女子在外面等着，想和儿子聊聊心底话先。如此看来，儿子真的是上心了。
凤沐清耳朵一红，“没有，只是希望母亲您不会对她有偏见。”
太后说，“之前五国盛典的时候，我就见过那孩子，什么样子我也是知道的几分的，不然也不会和你妹妹说到你和这北国公主凑成一对儿就好了。”她这心里却有几分安慰的，早觉得那孩子与沐清般配的很。
“再说了，昨日被接到离王府却，就连沐璃那孩子也破天荒说了几句好话，加上小舞那几个孩子和娜娜那么要好，这人如何，大家有目共睹。”
“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责怪你。你虽事事理智，可这件事情上面却是出了差错。误了人，那个沈家小姐你也确实有所对不住，是该要补偿道歉才是，而娜娜......”太后拉起他的手，“那个失去的孩子，娜娜虽然已经抚平了伤痕，但是你需要竭尽全力不然伤疤被揭开才是。”
“恐怕，这件事情不能如母后的意了！”
太后有些愠怒，“沐清，你要知道对于一个做母亲的来说，孩子会成为一个母亲的一切......”
凤沐清却笑了起来，“见母亲如此维护娜娜，我也就安心了。”
“这件事我也被人骂过了，自责难过都不会在娜娜面前表露的，做得应该是对她更好，信她敬她爱她。但是，我们不提，总会有些有心人会提的。”
他突然明白了昨日凤沐璃对他说的话，“母后，沐璃接您回来的理由，就是怕有人会利用这一点。而娜娜也才如此直言不讳的。”
身处后宫，李茉这一点就是通明的，“如此说来，你们这段缘分还真是曲折，被人拿来利用，若是到我面前来说我怕是一时也会被迷惑糊涂的。”幸好！
“说起来，这恐怕都是您儿媳妇的注意，给您提前打个预防。”想起来之前玡衣说的话，赫连娜怕是联想到了，为了不让他忧心，自己便做了安排了。这女子...这么能干做什么！
“她估计也在外面急的打转转了，胭脂，让皇贵妃进来吧。”
胭脂应声便出去了，“皇贵妃娘娘，太后让您进去说话。”
赫连娜略有恭敬之意，“有劳胭脂姑姑了。”
胭脂姑姑挂着笑意，“不劳烦，让老奴扶着您吧。”这娘娘倒是在外面站了好久也不让人去通报一声，倒是有副耐心。
“臣妾见过太后娘娘。”这算是赫连娜第二次对人行大礼了。
“快起来，你怀着孩子赶紧起身。”太后忙说，“来，做到本宫身边来。”
赫连娜是上前了一步，但是却先跪在跟前，“昨日，臣妾多有得罪还望太后娘娘谅解，有关这件事情，其实赫连娜心中并无任何埋怨和怨恨的意思，早已经放下了，说到底是赫连娜瞒着陛下的，而且....”
“瞧瞧，你们俩倒真是默契了，一个一个来本宫跟前替对方说话。”太后扶起她，“母后明白，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人，还是会看几分的。起来吧，你不心疼自己，母后和沐清可是心疼的。”
几番嘘寒问暖，婆媳俩也不尴尬，共同语言倒是挺多的。本就是相中的媳妇，如今又是怀了孩子，太后怎么都是合不拢嘴的，“要哀家来说...”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趁着肚子还没有大起来，不如把婚事办了，如何？”
“婚事？”赫连娜诧异，而凤沐清已然起了身，两人都是聪明人又怎会不知道这话的含义？
“挑个好日子，让你皇祖母也能赶着回来得好。”
花园，凤沐清挽着赫连娜漫步前行，“你也不用如此着急地立刻让人把皇太后接回来吧。”
“若是皇祖母知道这件事定会乐坏了。”
“月份还小，还是谨慎些的好。”
凤沐清的右手轻揉着她的右肩膀，可轻柔的眼神盯着她还未隆起的小腹，“它不过一月，离他到来人世还有九个月，想想，可真是久~”
“久？不久了，等日子慢慢过去了，就会觉得他到来的如此之快。会觉得...”半年多以前的事情，如今再次孕育了个孩子只觉得...“恍如隔世...”
“也不知道他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是长得像你多一点还是想我多一点，长大了，会是爱好作画还是爱好骑射...”
她轻笑，“这次就久了...远了。咱们还是别瞎操心吧。”那画面定会很好，她侧身，睫毛长长的双眼微眯了起来，“只不过是我教画画，还是你呢？毕竟......你画画那么烂！”
凤沐清鼓起脸，“真是大胆。”可嘴角环着甜丝丝的味道。
赫连娜跑开他的身边，“实话不该是忠言良语吗？怎么到了锦皇陛下这儿就成了大胆了？莫非是戳中了？”
“当真是放肆了。”他追着她，可她狡猾，绕着假山不让他抓住。
“不知道锦皇陛下最是不得被揭人短处的吗？”他摸索着假山石头，可她太过机灵了，到访之处只看见笑颜倩影却总是溜走，“揭穿了，罪责怕是大了。”
“哈哈哈~”女子大笑，青丝随着她跑动轻盈地在空中跳跃，惹得女子只得不断地把落入唇边的青丝撩开。
有些气喘吁吁，赫连娜绕着梧桐树游走，那树粗壮足以挡得住她的身影，她背着手放在树干上，“凤沐清，你说，这样的好日子，我们能过多久？”过往千年万年的等待，似乎值得这一幕，这一瞬。
凤沐清也慢下脚步，踩着清脆的梧桐叶子，接着午后的阳光寻着树后的身影，“不知道。”
赫连娜微微仰起脖子，阳光透过树叶也依旧有些刺眼，“你也不知道吗？”多怕，这真是黄粱一梦，而自己不愿醒来。
男子高大的身影遮住了那阳光，手指抚着她脸上流过的泪痕，“我没有数过，因为...数不清。”鼻尖轻轻碰上了女子的鼻尖。
白玉般的食指勾住了女子的下颚，女子也自然地抬起双手缠绕住男子的后颈，男子吻住了她，可她快速地抽离，“这回答真好。”随即弯起的双唇又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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