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番外北国篇这里的山路十八弯（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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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不干我们的事儿了。”令狐穗拉着赫连娜赶紧走，也顺便让明阳宫清了场，既然她儿子要安安静静地悲伤，那就满足他的要求。
“等着舜粲带着一剂良药来就好了。”
赫连娜没跟着去承乾宫，去了自己的寝宫。
路上的倒是遇见了商子染。
赫连娜瞧着他憔悴了不少，看去那几乎压断了胳膊的书籍卷抽，“看样子最近的事情让你累坏了。”
“长公主！”商子染疏离地行了大礼，险些让手中环抱的东西落了地。
赫连娜抱紧了暖炉，“子染，几日不见便如此生分了？”就算是之前几个月不相见倒也不会这般的。
商子染抬起头，那模样还真是和之前的俊秀青年落差甚大，胡渣也是任由生长，赫连娜以前倒是没发现他倒是个络腮胡子的形状。
不过那眼神尤为的生疏，“你......”她有些漏了心跳，有些瘆人。
“微臣还有些事情着急去做，就先告退了。请公主见谅。”商子染只说了这一句便离开了这里。
“公子，您可来了。”商家小厮商禄赶紧接过自家公子手里的东西，“也真是的，非要您亲自去拿。听那些宫人说太子殿下醒了，公子你也不必这么辛苦了。您要不要去看看太子殿下。”
“不必，皇后不准任何人靠近明阳宫。”他听说令狐家的那个小姐来了，估计赫连曦也听说了木葵的事情。
“也是刚刚醒了。那位木葵姑娘已经处斩了，也不知道太子知道了吗？”商禄口中满是可惜，“也怪她自己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也是唏嘘，就这么一对璧人散了！动脑筋就知道木葵姑娘根本不可能是那样子的人，摆明了是令狐家的人。
在示威，在说他令狐家的地位多么的不可动摇，生杀大权他们也可以掌握。即便是即将成为皇家的人，未来也许就会是皇家的人。
而赫连曦从来都不会是令狐贺的盟友。令狐贺很清楚这一点。
“对了，公子，您刚刚看见了长公主了吗？商禄刚刚似乎看见了长公主顺着你那条路去的呀。”
“是吗？没注意！该出宫了，还要去六部那边。”
他怎么不知道呢？知道她回了宫，他便是去找着她会去的路走的，否则他何必抱着那么多东西，在学士府那边绕了那么远的路？
不过是想要见她一面罢了。
可，见到了又怎么样呢？他没有勇气和之前一样了，和她那么样子的相处了。本该跨出去的那一步硬生生地退到了原点。
不过还好，她看起来面色红润，那么她是真心实意的接受了那个孩子的，倒也不会折磨自己的身子。
出了宫，商子染刚刚踏入六部的大门，准备往着礼部过去，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令狐云鸽？”他有些不敢认，毕竟和她见面的次数还真算不上多的。
令狐云鸽拿着名册，正在和某个人告辞，听见后面唤她便转了身子，哪知道正是站在台阶地方，所以一下子没站稳眼看着就要摔下去了。
“不要紧吧？”
令狐云鸽早就抱着名册准备磕下去了，顶着头反正砸不坏脑袋就没问题。
可，有人抱住了她？
“谢谢这位......商子染？”怎么会是他？那脸上感谢的笑意瞬间结冰了。
商子染被慌忙的推开了，令狐云鸽倒是力气不小推得还踉跄了一下，“怎么说我也是沾亲带故的，而且还救了你，否则可就是摔破了脑袋了！”这姑娘的反应倒是有趣的很。
令狐云鸽被他说得涨红了脸，没错，的确他们还有层亲戚关系，虽然八杆子可还是有来往的。
她立马说道，“谢谢商家世子的搭救，云鸽真心表示感谢。”她可不愿意和这个人待在一起。
“等等！”他有这么吓人吗？她那一心想跑的模样可是一点都没有掩饰得住。
令狐云鸽站住了脚，面带微笑转过头去，“世子不是要云鸽答谢报恩吧？若是需要的话我定会在下次世子即将摔倒的时候第一时间找人搭救您。”喊著她做什么？真是的！
“你的名册掉了！”商子染替她捡起来拍了几下递给她。
令狐云鸽低着头，“多谢。”
“你就这么希望我摔倒吗？”商子染没有放手，“听商家的人说你倒是很勤快地给我祖父请安送东西的。原来根本心眼这么坏？莫不是...”但是他真的一次都没有碰见过她去商家府里，除了每一年祖父大寿倒是肯定会见到一次
令狐云鸽立马火来了，“世子，麻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对爷爷我只是因为曾经商家对我母亲家那边伸出援手帮过一把，我不过是报答爷爷对我们家的恩情。”这些人就喜欢乱七八糟的猜测，就跟全世界人都是坏人，都是为了图点什么一样。
商子染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我只是开开玩笑而已，云鸽妹妹别生气。”按辈分的确她是他妹妹，小时候去家里玩，父母们也都是说哥哥妹妹的，他母亲很喜欢令狐云鸽，所以不让她喊表哥，就让令狐云鸽喊他哥哥。
令狐云鸽被这话听得打了个哆嗦，“世子抬举了，还是唤我令狐云鸽便好。原本我母亲徐家也和你们商家没有多少的血缘关系。”
她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被忽悠，她对着商子染张口就来的“哥哥”！那毫无顾忌的小白痴表情！
现在想想脸上火辣辣的羞耻啊！
商子染脸色一沉，“这话对我说说就好了，对长辈还是别多嘴了。”
“云鸽明白，没什么事儿，先告辞了。”令狐云鸽赶紧跑，这家伙什么人哪！
商子染看着她发髻都歪掉了可是却迟迟没有发现没有弄好，人家姑娘家都是摔倒了立马护住了脸，起身那便是整理妆容，询问旁人她的模样可还好。她倒是先是护着头，任由摔倒，起身就是要跑？
看了眼手里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的发簪。
“令狐云鸽来六部是做什么？”商子染问小厮。
商禄扶了扶书籍，“哦，因为云鸽小姐是令狐家的三当家，所以会来户部交税和处理令狐家名下商铺、土地房产等等的一些事情。”
商子染想起来了，令狐琳琅说他这个堂姐倒也是厉害的，提过几次都是夸奖。
“她经常去商家看望祖父吗？”
“是啊，商家上下可都喜欢云鸽小姐了。虽然不是什么油嘴滑舌的人，但是说的话都是真诚亲切，又是很有孝心的。老爷，夫人还有老爷子都是喜欢的，夫人就想要个女儿所以不免就想着让云鸽小姐当女儿，多疼一些。”
商子染看着商禄，“你倒是也很喜欢她的。”
“是啊，人见人爱的，谁不喜欢？”
商子染挑了一下眉头，“我就没有怎么见过，也没见她对我多亲切！”
“你又不常在家里面，而且也多和琳琅公子，舞家少爷多呆着哪里会见着面呢。说起来，云鸽小姐来的时候公子好像都不在家的。”
“哦~”
原本还没什么，商禄这么一说，商子染倒是觉得那姑娘可不是什么不常见到的，而是她是在故意躲着他的。刚刚的态度倒也是很像。
“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
到了礼部，商子染开始翻阅书籍，他在找舞舜粲说的记录，时隔多年也不知道要查多久。
刚刚翻到点线索，他准备点笔标注记下来，但是哪知道他房间里面的毛笔全都消失不见了。
那摆放毛笔的位置留下了几个大字，“欲要毛笔，先夸其人！”
商子染摇摇头，“琳琅，别逼我！”
商禄正在给自家公子找笔，可惜一直都没有，倒是不少的狼毛（毛笔的毛）给他一直引路，可惜都是最终地点都是一堆鸡毛。
他家公子这么一喊，商禄也就不奇怪了。也就不找了。
商子染屏气凝神，拿起砚台朝着墙壁那边随手一泼。
“商子染，你太狠了！”
琳琅抓着满脸都是墨水的莫失出来，另一只在擦脸上的一点小墨迹，可惜越描越黑。
“又在闹什么？”商子染接过莫忘递过来的毛笔，记下来第一个线索。
令狐琳琅撇撇嘴，“我这隐身术怎么每一次都瞒不过你呢？”商禄也是一个高手可惜从来没有发现得了他。
“因为拙劣。”他随口一句，却让令狐琳琅目光有些无处安放。
“来做什么？你不是在令狐家正闹得挺厉害吗？”商子染问。
令狐琳琅一副大爷的模样，双脚交叉放在桌子上，“令狐家的那两个白痴有什么好玩的，真不知道令狐贺是不是他俩亲爹，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啊。”
“不过有一点倒是一个层次的。”令狐琳琅认真起来。
商子染瞧了他一眼，“什么？”
“他那个儿子禽兽不如这一点倒是很像他。”
“你发现什么了？”听口气最近才发现的，而且问题不小。
令狐琳琅小声说道，“知道令狐贺和令狐伽是亲兄弟吧。令狐伽有个女儿知道吗？令狐云鸽！”
商子染觉得这事儿可和令狐云鸽脱不了干系了。
怎么今儿刚刚遇见，便又碰上了她的事儿？
“前个，我去令狐云鸽家看看，发现那令狐云鹰竟然想要玷污自己的亲堂妹。”
“你怎么做的？”商子染有点着急，生怕令狐琳琅这吊儿郎当的性子就那么撒手不管。
“自然是顺手救下了，我的姐姐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
“姐姐？”
“令狐云鸽算是令狐家没长歪的一个了。老实说我一直和令狐云鸽有些交往，多年前她帮我，也一直对我不错，若非自身难保的话我相信在她离开主宅的时候会带着我的。”
那日她和令狐家那兄妹俩去看他，她对他耳语，说，“姐姐会带你离开的。”
令狐琳琅知道令狐云鸽向来说话算话。他还不懂事的时候她便一直照顾他了；他不知道多少次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她带来救命的食物；他每一次哭着喊爹爹，喊娘亲，喊姑姑的时候她都会哄着他，他也不知道多少次的后来变成了哭喊着姐姐。
可是后来她娘亲死了，再后来奶奶死了，她便不敢来主宅了。他一直以为她忘了他，不顾他了，可是每一次的到来她一定会去找他，即便不说话也会给他送东西，衣服，银两，食物很多很多。
他有很长时间怨恨过她，但她依旧如此，即便那些东西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的房间，无人知晓。
“难怪了！”难怪稍微谈及令狐云鸽，他都会是那么的赞不绝口。
“她知道你的真面目吗？”
令狐琳琅叼着糕点，“不知道！我没和她说，怕我的形象就此毁灭，我就不能对着姐姐撒娇了。”的确，若是他对令狐云鸽笑嘻嘻的，那个傻姑娘比他笑的更欢。他明白她心里面一定是觉得自己没有照顾好他，当年没有把他一起带走是她的悔恨。
商子染也觉得是！
“今日我姐姐是过来问问世家那些事儿的，看看我能不能和她住在一起。那日令狐云鹰逼迫她站在他们那一边，让她看见我被折磨得遍体鳞伤的，所以姐姐心疼我了。”想起来令狐琳琅就觉得心里面暖烘烘的。
可也恨不得杀人的心就有了。
那日令狐云鹰对令狐云鸽动手动脚的，他又不是真的昏了，他恨不得让莫知莫晓他们直接剁了他的手脚。
指染他姐姐，其罪当诛！
商子染没想到令狐云鸽竟然有了这等心思，不过让令狐琳琅住在她家去几乎是零可能的，令狐贺可就是要把令狐琳琅盯得死死的，让他病魔缠身，让他不学无术，让他成为傀儡，最终无声无息的消失。
所以说，令狐云鸽的想法简直是笑话。但，“勇气可嘉！”
“是吧！我姐姐那自然是最好的。”令狐琳琅满脸的骄傲，“所以我想着你在礼部这边，若是她来问点事儿你就帮着，而且你最好给促成了，我也想跟着姐姐一起住不想再住那冰窟了。”因为身体的缘故，所以令狐穗跟他说令狐家里面有着只有家主才知道的地下密室。
他自打出娘胎就患了病，那冰窖里面的上等冰玉是他治疗身子的最佳药物。
现在他也呆了八九年了，也差不多好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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