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冲撞

        杜小武和江元白曾经训练过在行进的列车上到车顶执行任务，经杜小武说出来后，皮良楚发现池静莉和谢芳春等年轻女孩子眼中都露出了崇慕的神色。其实皮良楚也觉得两人很有点电影中的感觉，毕竟之前他看过不少电影就有那种在火车顶上打斗或者行走的镜头。
虽然皮良楚从未上过火车顶，不过他相信，以自己的体质和运动能力，不说是在行进的火车顶上行动，至少在静止的火车顶上行走或者爬行应该问题不大。自己应该没有问题，那两位长期训练的年轻小伙子更加没有问题。
“这样吧，我们先抽签决定一下待会儿由哪些人负责出去探险求援，元白和小武你们负责尽快到前方车头去了解一下情况。”皮良楚不得不站出来主持，这是客观事实，也是不容推卸的责任。
“那不公平吧，如果我们不愿意却抽到了去，而愿意去的却抽到了不去呢？”人群中一个金发的小伙子低声抗议。
“愿意的就上前抽签，不愿意的不用抽签。”皮良楚加强了语气说，这个时候，如果没有一点魄力，当断不断，事情肯定会陷入困境，什么都做不了。
“那如果愿意的还是没有抽到，是否就只能坐以待毙，等在这里呢？”官英蓝本来之前似乎对下车去“探险求援”非常反对，不知道此时为何又表现出如果不能抽到下车去的签会很让人失望的态度。
“这样吧。我们还是自愿申请吧。人各有志，不愿意下车的人就不下车，愿意下车的人还是下车好。”列徐盛此时并没有配合皮良楚的“一盘棋听指挥”思想，也不知道他是不满意皮良楚“自觉”成为大家的领导者呢，还是真的觉得皮良楚那抽签的方式不合理。
皮良楚最初的想法是抽签出六七个人，三四人一组，互相掩护互相支持，出去探索一番，而且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
他觉得列徐盛、江元白、杜小武、赵军阳、郝宇宽、穆近河等几人很可能会愿意主动申请下车去探险。
如果官英蓝不同意，则可以劝说赵军阳留在车上，如果官英蓝愿意，也可以一同出发。至于张康、陈阳、郭勇义等人比较年轻，容易冒进，还是留下比较合适。如果可以，列徐盛或者穆近河也可以留下主持大局。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江元白和杜小武负责攀到火车顶上，通过车顶到前方去了解情况。
在等待江元白和杜小武的时候，皮良楚才有机会把女儿皮宁晚抱在怀中。
“碗碗，来，爸爸抱，你害怕吗？有爸爸在，不用害怕，爸爸答应过要保护你的哟。”
“有姐姐在，我也不怕。爸爸要做大英雄，我不能拖累爸爸。”皮宁晚幼稚可爱的声音让皮良楚心中一紧，这是多么糟糕的一次旅行啊，前途一片黑暗，不知道何时就会局面失控，到时候这些才几岁的小孩子如何能够躲过这样的大灾祸呢？如果自己不能勇敢的抗争，女儿怎么办？如果自己被感染，女儿又怎么办？
“碗碗乖，碗碗真勇敢，碗碗已经是大姐姐了。”皮良楚给一直照看着女儿的宣银彤投去感激的一个眼神，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
“我才不是大姐姐呢，姐姐才是大姐姐呢，难道我比姐姐还大吗？呵呵”女儿笑着从皮良楚的怀抱里跑了出去，几步又冲过去抱住了宣银彤的大腿。
“你是弟弟的大姐姐啊。”
“我是弟弟的大姐姐是因为我比他大两岁，可是我才八岁啊，八岁怎么可能是大姐姐嘛，这个大姐姐都二十一岁了，她比我大十多岁呢。”女儿又从宣银彤身边跳到父亲怀里。
“好吧，你是小姐姐，行了吧。”皮良楚发觉宣银彤对碗碗非常好，两人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不但宣银彤似乎很喜欢碗碗，而且碗碗也根本不排斥宣银彤，甚至有一种很自然的依附的感觉。刚才自己忙着和一群勇敢之人寻求自救，无法兼顾女儿，只好拜托给宣银彤。看起来待会儿自己出去寻求救援，也似乎可以把女儿拜托宣银彤照顾，免除自己的后顾之忧。
“小宣，真是感谢了，你帮我照顾这个淘气的小孩，给你添麻烦了。”皮良楚觉得应该对人家表示一下感激。
“碗碗不但学习好，而且身体好，还很讨人喜欢，又听话又能干，大姐姐一点都不费神，而且还能够动脑筋想办法，简直就是一个小老师了。”
“我还不是小老师，我才8岁，怎么可能做小老师嘛，除非是一群比我还小的小弟弟小妹妹，我才可以做小老师，在你们大人堆里我只是个小孩，根本不可能比你们更聪明，你们比我都懂得多，所以我现在算不上小老师。”
“真是调皮！”皮良楚看着活泼的女儿，想着不知道前途的命运，产生了一种千愁百结的情绪。
“我没有调皮呀，我只是说了实话呢。”碗碗又回到了父亲身边，依偎在父亲的怀里，有些撒娇。
“待会儿，爸爸就要和其他叔叔一起出去打怪兽了，你和宣姐姐一起等着爸爸回来好不好？”皮良楚捧起女儿的脸，深情的看着女儿说。
“好啊好啊，不过、不过宣姐姐不愿意给我讲故事，我都给她说了三个故事了，她一个都不讲。”
“姐姐记不得那么多故事了，你是故事大王，你的故事那么多，讲得那么好，还是姐姐听你讲故事吧。”
“爸爸就有很多故事藏在脑袋里，而且都是我没有听过的故事，老师说爸爸的故事全是他自己编出来的，其他人都不知道。”
“哦，你爸爸很厉害哟。”
“是啊是啊，他有点厉害，但是有时候也不厉害。学校里好多同学的爸爸都比他更高，他不喜欢打篮球，上次学校让家长打篮球，他都在场上跑来跑去的，一个球都投不进，哦，对了，不是投不进，他跑来跑去的都没有投过球。娇娇的爸爸才厉害呢，比我爸爸高好多哟，投了好多球呢。”
“你呀，是不是爸爸没有人家爸爸高，你就觉得爸爸不够厉害了？”皮良楚装着严肃的问。
“也不是，我的爸爸会唱好多歌，娇娇的爸爸就不会唱歌，说一唱歌就把人都吓死了。我爸爸还会把自行车骑到树上去，别人的爸爸就不会。我爸爸还会——”
“好了好了，爸爸还会很多很多，你是不是要全部都说一遍啊。”
“我知道你会很多，可是别人的爸爸也会很多啊，别人的爸爸还会帮着做作业呢，你就从来都不帮我做作业。”
“帮小孩子做作业是不对的，这样子，小孩子就得不到训练，就一直都不会做，学不到本事和知识，你爸爸不帮你，那才是为了你好，让你自己做作业就是让你自己学到真本事。如果爸爸帮你做了所有的事情，那你就永远都是小孩子，永远长不大呢。”宣银彤走近皮良楚父女，在他们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伸手拍了拍碗碗的肩头。
“小宣，待会儿可能就还要麻烦你，我们出去探探情况，然后回来接你们。碗碗就不跟着我们出去，你帮我带着她。”
“你信得过我？”宣银彤突然直视皮良楚，让皮良楚稍稍有些紧张。
“老师说，只有相信别人的人才会得到别人的相信。我爸爸——”
就在此时，突然列车发生剧烈的震动，整个车厢被一股大力超前推送，车厢里的人几乎都飞了起来。
皮良楚反应特别快，当火车开始震动之初，他就赶紧抱紧女儿，把女儿的头护在自己的手臂之间，整个人也赶紧收缩在一起，因为是正面超前，背对火车的尾部，所以整个人被一股惯性带动狠狠的撞在座位靠背上，有点像那种马力很强的汽车的推背力。
对面的宣银彤本来身体就靠前，没有太过于依靠座椅靠背，当事故突发时，整个人被推背力一带动就从座椅上滑落地上，几乎到了皮良楚的脚下。
第一股大力推动之后，数秒之后，接着又一股力向相反方向作用，也就是一股来自火车正前方的力量使皮良楚又被抛离座椅，撞到对面的座椅边缘，整个身体落在两个座椅之间的空间里，刚好在宣银彤的身边。
还是很短暂时间里，第三股力量又从后面超前推动，这个时候皮良楚使劲护住女儿，同时感觉到一个身体也紧紧的靠住自己。
火车开始缓慢的超前运动，也就是一两分钟的缓慢运动后，车厢中又传来一股来自前方的阻力，前方的阻力和后方的推力冲撞到一起，皮良楚感觉到自己快被甩出去，脚蹬在座椅下面焊接着的椅子脚，左手仍然护着女儿的头，右手伸出去抓住了另一边的座椅腿柱。这时候，身旁的宣银彤已经从后面抱住皮良楚的胳膊来固定自己。
由于皮良楚在15号车厢的前半部靠过道处，因此没有那些15号车厢后半部的人们受到的冲撞大。
在动荡飘摇的三四分钟时间里，皮良楚已经看到了后半部车厢里各种惨不忍睹的现象，还想方设法让女儿不去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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