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杀人抉择

        哥谭市，一所银行的大厅内。
高高的石砌穹顶之下，金色的枝形吊灯辉煌灿烂，大理石地板光可鉴人，映出一众西装革履、气质高雅的客人，以及他们面如死灰的脸。
除了他们以外，持枪的保安，银行的工作人员，脸色也如死灰一般，就仿佛躺在屠宰场，等待解刨的死狗。
他们刚刚得到一个消息，如果有人走出这所银行，那么银行内所有人都会被炸死！
没有人不相信这个消息。
因为这个威胁，是小丑发来的。
小丑这个人人畏惧的疯子，从不开不致命的玩笑。
同样的情形，发生在一家披萨店内、一家麦当劳店内、一家人满为患的超市内……只要有一个人敢跑出去，剩下的所有人都会被炸死。
在一间银行里，客人们面对未知的炸弹威胁，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谁如果想出去，哪怕是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投向他。
谁都想逃出这个布置了炸弹的银行，但谁都不敢第一个走。
在明亮的玻璃窗外，是严阵以待的警察。警察们身穿防爆服，手持盾牌，将银行围得水泄不通。
在这死寂氛围下，一个最靠近大门的西装男人，终于忍不住了。
他额头渗出冷汗，眼睛如做贼似的四下张望，双腿猛地一动！拖动他那缺乏运动的臃肿身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逃出大门！
“谁管他别人怎样！只要老子活下来就够了！”男人的心中大声咆哮。
“不！”
他听见身后有人发出绝望的呼喊，但脚步没有停，迈出大门，随即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爆响！
强大的冲击波将他掀飞了，他跌在地上，昏迷前的最后一眼，视野中是炸得一片狼藉的银行。
穿黑色风衣的戈登警长，拨开前面的防爆警察，沉默地望着地下昏迷的男人，以及炸得粉碎，绝无幸存者的银行大厅，脸皮抽动，最终叹了口气：
“将这个自私自利的杂种送去医院！”
一名警员上前报告道：“警长，已经有36个地点遭遇炸弹威胁，除了已经爆炸的这一个，总共有723人受到威胁。”
“723人……”戈登警长咬牙切齿，“小丑，你究竟想要什么？！”
一家披萨店同样遭遇了炸弹威胁，披萨店内是惶恐不安的食客，店外是手持防爆盾的警察。
又一个靠近门口的男人，试图溜出披萨店。
他猛地跳了起来，就像兔子一样往外蹦，脚离门外还差一步时，身后一声枪响，子弹掀开了他的头盖骨。
他倒在门口，终于没有力量拖所有人去死了。
开枪的是一名食客，他身材彪悍，手握一把大口径左轮手枪，嘶哑着嗓音道：
“我还有5颗子弹，谁敢出去，第一个打死他！”
小丑究竟想要什么，这是蝙蝠侠也在思考的问题。
蝙蝠侠站在一栋大厦的顶层，俯瞰哥谭，寒风鼓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在他身边，矗立着一个穿黑披风，戴黑眼罩，身材健硕的青少年，是他的助手，绰号罗宾，实名为达米安·韦恩。
达米安·韦恩是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与塔利亚·艾尔·古尔的私生子。
这个少年性格顽劣，行事风格急躁激进，但的确是蝙蝠侠的好搭档、好帮手。
猛然间，蝙蝠侠纵身一跃，展开蝙蝠侠翼滑翔掠下。罗宾同样不甘人后，张开披风中的滑翔翼，追随蝙蝠侠向下俯冲……
……
小丑终于出现了，他要求谈判。他如今手握723人的性命筹码，提出任何要求，警方都无法拒绝。
小丑指名点姓，要与蝙蝠侠谈判。
在一栋大楼的窗外，距地面70米的高度上，赫然吊着一个少女，以及一个倒计时的电子表。
少女被绳索绑得紧紧的，一头凌乱红发在寒风中飘扬。她眼中泪痕已干，脸上是无尽绝望。
她身边的电子表显示着倒计时，倒计时滴滴答答，还剩30分13秒、30分12秒、30分11秒、30分10秒……
“倒计时结束时，所有的炸弹都会爆炸喔！哈哈哈哈哈哈！”
小丑亢奋的笑声通过扩音器传来，没有人知道他躲在哪里，没有人能理解这个精神病的思路。
“小丑，你究竟想要什么？！”戈登警长手持喇叭大吼。
“让蝙蝠侠和我对话！”
“小丑，我来了！”
蝙蝠侠的黑色身影落在另一栋大楼的屋檐上，紧随他落下的，是罗宾达米安·韦恩。
“哈哈哈哈哈哈！”小丑的笑声越发兴奋，“配角终于到齐了！”
“你究竟想怎样？”蝙蝠侠以沙哑的嗓音问道。
他看见了那个被吊起来的红发少女，楼下的警察同样看见了。很快，有人分析出了人质的信息。
“警长，她叫伊丽莎白·格里芬，是普通人，没有超能力。奇怪的是，她不是哥谭人，是纽约市的居民！”
戈登警长仰望被挂在寒风中的少女，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小丑千里迢迢去纽约绑一个人质过来。
小丑终于说话了：“蝙蝠侠，你坚持‘不杀人’的原则？是吗？”
“没错。”蝙蝠侠沉声道。
“伪善！”小丑厉声喝道。
蝙蝠侠没有回答，他不愿意激怒小丑，哪怕小丑要羞辱他全家，他为了人质的安危，也只能承受。
小丑再次说话了：“如果你杀一个人，就能拯救几百人！你愿意做吗？”
“你想怎样？”蝙蝠侠瞳孔一缩，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
“嘿嘿嘿嘿。”小丑的笑声尖锐刺耳，“只要你杀死这个女孩，我立刻解除炸弹威胁，不然的话，倒计时结束，所有人都被炸死！”
伊丽莎白惊恐地挣扎地起来，但她被吊在空中，手腕脚踝被绑死，根本动弹不得。
倒计时还剩23分42秒、23分41秒、23分40秒……
只是为了让蝙蝠侠破除“不杀人”的戒律，小丑不惜弄出几百人来威胁他。罗宾心中溢满了怒气，恨不得现在就把小丑找出来，将他大卸八块！
“做个选择吧！蝙蝠侠！”小丑厉声喝道，“还有，警察们别白费力气了，如果我死了，炸弹也会离开爆炸，连倒计时都不用！”
蝙蝠侠沉默以对，要他杀死一个无辜的人，这是不可能的事。但如果不这样做，又该怎样拯救几百无辜者的性命呢？
他心中闪过一丝犹豫，最终拨打了联系超人的秘密电话。
蝙蝠侠向来不愿意借助超人的力量，他将哥谭视为自己的都市。
他宁可以凡人之躯，和罪犯搏斗到伤痕累累，也不愿意呼唤拥有神明力量的超人。
可现在面对的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
通讯接通了。
“超人，我需要你！”蝙蝠侠嘶声道。
克拉克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强忍住腹部的剧痛，苦笑道：
“蝙蝠侠，我也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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