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死亡枪声

        夜深，寒风习习。
林德荣和伊丽莎白从马戏团中走出来，心中仍然缠绕着一团疑云。那个对他们搞恶作剧的小丑演员究竟是谁？他们仍然毫无头绪。
不过还好，恶作剧不算太过分，无伤大雅。两人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没有受伤。
林德荣先要送伊丽莎白回家，两人拦下一辆出租车，往伊丽莎白位于市郊的家中驶去。
老旧的橙黄色出租车发出轰鸣轻响，摇晃着出发了，司机戴一顶鸭舌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黑人。
伊丽莎白和林德荣坐出租车后座上，两人偎依在一起，互相说着悄悄话，感受着分别时最后一刻的温存。
车窗外一盏盏灯光掠过，四面的环境渐渐暗了下来。林德荣忽然感觉有点不对劲，问道：“大叔，你开到哪里了？”
黑人司机没有答话，出租车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林德荣心中闪过一丝不安，刚想掏出手机报警，司机猛一踩油门，出租车猛地刹住了，林德荣和伊丽莎白受惯性往前一掼，差点被抛出去。
“果然在汽车后座上也要系安全带，师父的教导真是太对了。”林德荣扶住自己撞歪了的眼镜，眼镜框撞得他鼻梁生疼。
出租车四方一片黑暗，林德荣确信自己和伊丽莎白被带到了某个角落。
他想起自己所受的武术训练，握住伊丽莎白发抖的手，沉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
“别……快报警！”伊丽莎白紧张不安，她不希望林德荣去战斗，最好拖到警察过来。
她点亮手机屏幕，悄悄按下报警电话，却发现打不通。不知为何，手机没有信号了！
林德荣不知道出租车司机有没有同伙。有枪是毋庸置疑的，美国的罪犯没有枪，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只能先稳住劫匪，大声对司机说：“先生，请不要伤害我们。只要你不伤害我们，我的银行卡密码可以告诉你！我们的钱都可以给你！”
黑人司机坐在黑暗中，并没有回答，他陡然站起身，朝窗外战战兢兢地喊：“我把他们带来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呯！”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枪响。
子弹从右侧车窗打入，击穿司机的颅骨，在左侧车窗上溅开黑红色的血花。
四面寂静。
紧接着三四盏刺眼的白光亮起，晃得林德荣睁不开眼睛。有好几个人持突击步枪，枪上套着战术手电筒，朝出租车包围过来。
其中一人朝天开了几枪，以示威胁。
“两个人！双手举过头顶！下车！”
林德荣和伊丽莎白缓缓推开车门，高举双手，走下出租车。
在四面八方的雪亮灯光中，林德荣和伊丽莎白站在一起，浑身颤抖。他们就仿佛北极冰原上两个孤零零的旅人，在刺骨寒风中面对北极熊的狩猎，活活等死。
一共5个劫匪，每人手中都持有突击步枪。
林德荣缓缓环顾四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害怕，他想起师父的教诲，深呼吸，强行让自己镇定一点，让大脑快速思考。
“你们……想要多少钱？”伊丽莎白声音中满是颤栗，她心中浮现一个不好的推测，难道这些劫匪知道她家境殷实，专门来绑架她的？
“我们不要钱。”一名劫匪发话了。他用战术手电直射伊丽莎白的脸，灼目的白光刺得伊丽莎白眯起眼睛。
他接下来的话，让伊丽莎白和林德荣如堕冰窖，浑身发凉：
“我们只要你们的命！”
林德荣后退一步，贴上伊丽莎白的身子，对她悄声道：“我数3、2、1，你就立刻趴下！”
伊丽莎白高举着双手，浑身都在打颤，宛如一株在寒风中颤抖的树苗。
她明白如今已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冒险一搏了！她艰难地答应道：“嗯！”
“我家很有钱的，不管你们要多少钱，都可以满足。”伊丽莎白开口说话，试图转移劫匪们的注意力，掩护林德荣。
“3。”林德荣轻声说。
他将自己原本的感知扩大了百倍！这5个劫匪体内的屎、粪、尿的情况，就仿佛被他透视了一般，尽数获悉。
一个劫匪今晚吃的是芝士火腿披萨……另一个劫匪刚吃了牛肉汉堡，还没有消化……还有一个劫匪解了小便，但没有拉大便，膀胱内空荡荡，但大肠里满当当的……
“2。”林德荣的声音虚无缥缈。
5个枪匪，每个人体内都有没排干净的屎！林德荣骤然感觉浑身充满了勇气！
“3！”
他抬头仿佛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大喊道：“蝙蝠侠！”
唰唰唰！
顿时所有的枪匪下意识抬头仰望，手中的枪口都抬高了几分。
伊丽莎白弯腰下蹲扑地，林德荣俯身按住她的背，绷紧的精神如同一根弦炸开来：“爆！”
沉闷的爆响在5个人体内响起，同时响起的是5个凄厉的惨呼！
他们体内的屎、尿都爆炸了！炸断了大肠！炸裂了直肠！炸碎了膀胱！粪便与血液混合在一起，将内脏都污染了！
“砰砰砰砰砰！”
枪声响起，有人在漫无目的地开枪。
林德荣接受王锋的训练，又喝了体能开发药剂，身体素质已经是普通人的巅峰，起码能和同是普通人的超级英雄蝙蝠侠掰掰手腕。
他的本可以翻滚躲开射来的子弹，但他为了保护身下的伊丽莎白，没有躲开。
“噗噗！”
子弹射进他的肩膀，打碎了他的骨头，传来剧烈的痛苦。
“快逃！”
林德荣单手扶起还在颤抖的伊丽莎白，要带着她离开。
伊丽莎白惊恐地望着他的伤口，他的肩膀汩汩流血，殷红的血液浸透了衬衣，沿着手臂滴落。她想捂住他的伤口为他止血，但又怕弄疼了他。
“快走！”林德荣和伊丽莎白迈开灌铅般的双腿，朝外奔逃。
5个枪匪躺在地上，捂住肚子痛苦地呻吟，连握枪的力量都没有了。
战术手电滚在地上，刺目的白光勉强照亮了路。林德荣环顾周围一圈，心中松了一口气，在伊丽莎白的搀扶下，向外奔逃。
伊丽莎白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焦急道：“还是没有信号！”
林德荣安慰她：“没事，已经安全了，这里肯定是郊区，我们再往前走……”
“砰砰砰！”
三声尖锐的枪响，黑暗中爆出明亮火花。
林德荣右手臂中弹，左腿中弹。他身上飚出溅射的血花，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还有一枪打中了伊丽莎白的小腹，她“啊”痛苦地喊了一声，也颓然倒地。
开枪的人仍然隐藏在黑暗中，没有现身。枪口上挂着的手电筒射出灼目白光，照在林德荣惨白的脸上。
林德荣想要发功，引爆开枪者体内的排泄物，但肩膀和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他抑制住深入骨髓的疼痛，额头渗出冷汗，集中所有精力。
“呯！”
又是一枪，这一次是手枪。
手枪子弹撕开林德荣的大腿内侧，搅断他的神经，让他痛不欲生！这恐怖的痛楚击溃了他的意志，让他勉强聚拢的精神都涣散开来。
开枪的人一定是个变态！他知道怎么用枪打人最疼，知道怎么用枪折磨别人，而又不让别人短时间内死去。
开枪者望向躺倒一地、痛苦呻吟的同伴，悠然道：“你可真是个有趣的孩子。”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林德荣发现，他的声线有点像之前马戏团的小丑演员。
“有什么事都冲我来！放她走！”林德荣咬紧牙关，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直到现在，他还想要保护伊丽莎白。
黑暗中的开枪者抬起自动步枪，枪口朝下瞄准了林德荣，刺目的手电灯光俯瞰着他。
林德荣躺在血泊中，仰望黑洞洞的枪口，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
警察不存在的，师父闭关修炼去了，这里不是哥谭，没有蝙蝠侠。
他死定了！
“砰！砰！砰！砰！砰！”
5枪点射，枪声近在咫尺。
林德荣睁开眼睛，却发现开枪的人抬起枪口，打死了5个躺在地上的同伴。
林德荣心中震惊、颤栗。这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杀人灭口吗？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吗？
他眼前一阵模糊，精神恍惚，因为失血过多，他逐渐失去意识了。
开枪者熄灭了手电筒，转身离去。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喂？有两个人被抢劫，受了严重枪伤，请快一点赶来，位置在克莱顿区第5大街……”
他的声音伴随着步伐渐行渐远，林德荣已听不清了，彻底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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