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沙鹰军团的疯狂

        黑山避难城，战争已经持续了数日。沙鹰军团虽然疯狂，每个人都悍不畏死，但黑山避难城的军队组织性更强，并且装备精良。
在黑山避难城的反击下，沙鹰军团终究节节败退。
他们的主力大军先是被迫击炮火力覆盖，接着遭到重机枪扫射，最后被肩射导弹、火箭筒逐个炸掉重火力目标，死伤惨重。
地上铺满了残肢断臂，血液被炮火蒸干，尸横遍野。血淋淋的事实证明，钢铁般的意志，并不能与钢铁抗衡。
尽管如此，沙鹰军团却没有退却。他们虽然瘦弱，但却疯狂，每个人身上都刺满了狰狞纹身，脸上用白粉涂抹狂野条纹。
他们乘上漆着奇异花纹的改装车，每一辆改装车都焊上厚实铁板，镶满了无数根黝黑尖刺，仿佛狂暴的钢铁刺猬。
与此同时，黑山避难城的劣势凸显，因为战斗准备仓促，他们的重火力弹药已经耗尽，水冷机枪长时间没有嘶吼，爆炸声响也已断断续续。
沙鹰军团的战斗疯子们赤膊上身，仰头吞下致幻剂，精神亢奋至顶点，站在改装车上怒吼咆哮。
他们注满油箱，点燃了发动机引擎，将满载炸药的改装车飚升至速度极限，化整为零，发动了最后的自杀性攻击。
霎时间，苍茫大地上，一百多辆狂暴的钢铁刺猬分散开来，拉出无数道烟尘，朝黑山避难城的阵地发动绝死冲锋。
黑山避难城的士兵们卧在壁垒后，纷纷开火阻击，可敌方数量太多，并且过于分散，自己手中的重火力武器又打光了弹药，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面对沙鹰军团最后的敢死冲锋，已经有不少黑山避难城的士兵瑟缩发抖，竟然临阵逃脱。正常人都爱惜自己的生命，没有人想和疯子陪葬。
尽管如此，仍然有许多士兵坚守在阵地，半步不退，用手中的步枪狙击这群疯狂的钢铁刺猬。
因为他们知道，一旦退缩，无人抵抗，这几十辆满载高爆炸药和汽油的改装车，将长驱直入，将黑山避难城的北区炸个天翻地覆。
那时才是真正的灾难，将有无数无辜者惨死，所以他们不能退却，更不能丢掉防御阵地。
可面对沙鹰军团最后的自杀冲锋，阵地的崩溃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
奥莉薇伏在浅浅的坑道中，半眯眼睛，手持狙击步枪开火。
枪口喷吐明黄火舌，穿甲子弹飞旋射出，钻入一辆冲锋的刺猬皮卡，钢板覆盖后的驾驶室爆出血雾。
皮卡车失去了控制，打着旋儿在地上翻滚，最终油箱发生了壮烈殉爆，大地上凭空升起一团赤红火球。
灼热的风将奥莉薇的金色发丝拂起，她的手掌虎口因为强大的后坐力，再加上连续不断的射击，已经崩裂出血。
但奥莉薇却浑然不觉，不知疲倦地拉动枪栓，退壳上膛，将黄铜弹壳从枪机中抛出，继续瞄准下一辆汽车。
“奥莉薇，快走！这群疯子就要冲上来了！”一个浑身满是尘土的女兵拉拽奥莉薇，试图带她一起逃离战场。
周围已经有不少战友仓皇撤退，丢下了打光子弹的步枪和榴弹枪。
“不行，我们不能走！”奥莉薇咬紧了牙关，“身后就是我们的家园！我们绝不能退让！”
说话间，她又击毁了一辆焊满铁板的卡车。
但面对沙鹰军团最后的自杀性冲锋，这仅仅是杯水车薪。无数辆钢铁刺猬逼近了，已经可以看见驾驶室中车手的癫狂笑容。
“你还有大好年华，不能和一群疯子陪葬！”女兵大吼，她头上的钢盔都戴歪了，焦急地掉下泪来。
“你走吧！城主曾经说过，危难时刻，总要有人站出来保护大家！”奥莉薇低声道，她依然伏在地上，沉稳地扣动扳机，退壳，上膛。
女兵急躁地原地转了两圈，不再管奥莉薇死活，转身逃出坑道，扶起一辆越野摩托，拧动油门逃跑。
听见身后的引擎轰鸣声远去，而眼前沙鹰军团疯子的面孔越发清晰，奥莉薇心中死志已决，眼角却不知不觉淌下清亮的泪水。
“如果王锋在就好了。”奥莉薇喃喃自语，用渗血的手掌拂去眼泪，继续开枪。
她忽然明白过来，自己并不是渴望王锋出现救场，而是渴望能见到他最后一面，将自己的心意吐露给他，哪怕被拒绝，也不留任何遗憾。
浓黑的硝烟在大地上弥漫，忽然间，一辆黑色的敞篷吉普车从斜地里杀出，朝冲锋的沙鹰军团逆向驶去。
城主赫德森·史密斯坐在车上，苍老的脸庞皱纹深刻，灰白眉毛下的目光锐利如剑。
他嘴里叼一根卷烟，狂风吹起他银灰的头发，两只筋骨分明、布满老茧的双手握紧方向盘，毫不松懈。
黑山避难城唯一的五阶军士，已是86岁高龄的赫德森·史密斯，沉寂多年后，拖着年迈之躯，再度冲锋陷阵！
在他身后，三辆越野车紧紧追逐着他，穿黑色制服的军官趴在越野车上，高声呐喊：“城主！别去！太危险了！我们在入城口重新构建阵地！”
“孩子们，你们不明白啊，任何危急时刻，都必须有人站出来！”赫德森摘下手里的烟卷，弹出车厢。
燃烧的烟头在空中划过弧线，被不明震波撕开，火星四溅。
大地在震颤！
伴随赫德森驾驶吉普车驶过战场，大地猛地撕开，地面上拉出一道深邃沟壑。
这一条深邃沟壑在不断拉伸、延长，地表崩裂，地面震颤，蛛网般的裂痕在大地蔓延，仿佛天灾地震降临。
而赫德森就是行走的地震源！
一辆又一辆自杀冲锋的汽车栽进沟壑中，摔得人仰车翻。更有几十辆汽车的轮胎卡进地面裂缝里，随着大地一同左摇右晃，根本无法前进分毫。
沙鹰军团的搏命攻势受阻，他们躁动不安，就像是一群狂犬病发作的疯狗，正肆意撒野奔跑，逮谁咬谁，突然被一道铁闸门拦住去路。
很快疯狗们发现了战场中央的赫德森，他座下的吉普车已经震成了碎片，整个人仿佛一尊铁塔立在废墟上。
赤膊上身的疯人们朝赫德森开枪，一发又一发土制火箭筒拖曳赤红尾焰，打着旋儿朝他射来。
赫德森抬手，银灰的须发怒张，一圈冲击波自他脚底迸发而出。
以他为圆心，大地震出无数道同心圆般的沟壑，地面崩裂成粉。射来的子弹和火箭弹也被击打粉碎，炸出一团团绚丽火花。
环绕他的钢铁刺猬都被冲击波掀翻、击瘪，接二连三地爆炸开来。
赫德森·史密斯以一己之力，阻拦了沙鹰军团的自杀式攻击！
年迈的城主居然冲锋在前，黑山避难城的士兵大受鼓舞。意志动摇的人镇定下来，甚至大部分逃兵都重返了战场，哭着喊着要保护他们最敬爱的城主。
一群勇猛无畏的变种人战士已经跃出坑道，冲到赫德森身旁，协助杀敌。
惨烈的厮杀从下午持续到傍晚，沙鹰军团所有的疯子都被屠戮殆尽，鲜血浸透了沙土，硝烟夹杂着血腥气在战场上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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