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个村庄一座学校

        走了一天，又一天，两人在交谈中，也不觉得走路有多累。
吃的，秦宇当然有，但秦宇却没有给山羊，他听桃爷爷说过，只有别人求，你才能给，不然很可能是结仇。
秦宇多次山羊看着干瘪的肚子，欲言又止。
光秃的山中，尽是不毛之地，生机断绝，没什么可吃的。山羊多天不吃不喝，不仅不求，且像不饿一般。
人家不求，秦宇当然不好强给山羊吃的。
一人一羊行到山脉尽处，尽处是起伏的山丘，在濯濯的山丘之间，竟然看到炊烟升起。一人一羊站在一处山丘顶端，看黄昏的太阳，像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而且还是被烤熟的苹果，摘到即可吃。可惜摘不到，只能看着解谗。
“你又饿了？”
“嗯！”秦宇点头。
“你还是别吃自己带的食物，生活在何处，就要吃此处的食物，才能更好体悟这方世界的道。”
“道，那太缥缈，太遥远。我现在饿，想吃食物。”秦宇说完，瞥一眼天边的太阳，手伸进桃源想摘两枚苹果，自己一个，山羊一个，山羊不吃，自己就吃两个。
“救命啊！”凄厉地叫声划破昏黄的天空。
秦宇和山羊看到一前一后，两个人往这里飞跑。前后两人都衣服破烂，满身鲜血。一人一羊没有把太多的目光，停在后面拿刀追人的男子身上。而是把目光停在前面奔跑，胸前两团颤巍跳跃的女人身上。
“真丑！”秦宇说。
“小孩伢子，不懂，别瞎说。”
“我不懂，你一只羊难道懂？”
“你为什么把目光投到女人那里？至少这一点，我懂。”
“为什么？”
“你太小，我不能告诉你。”
秦宇大怒道：“我太小，怎么看我都比你大，看你，瘦的像只老鼠。”
山羊黄眼球漠地扫秦宇裆下一眼，又低头瞄一眼自己的蛋蛋。看到山羊快耷拉到地的蛋蛋，秦宇气结，竟然无言以对。
“小伙子，救命啊！”前面逃的女人身材高挑，不输身后男人，跑近，一窜躲到秦宇的身后。身后的男人头破血流，脸花衣破，用刀指着秦宇，面色狰狞地道：“小兔崽子，滚一边去，不然我连你一并杀死。”
秦宇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几十万人的战场上，血肉横飞，破肚倒肠，死尸遍野，他都习以为常。看着这个满脸被挠成土豆丝的家伙。他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笑。
“哈－－－”秦宇放声大笑，笑地好开心。
男人大怒弓步太祖长拳，身势如猿，刀如箭，飞身扎向秦宇的心窝。
“呀！”秦宇身后的女子惊叫，使劲，想拉开秦宇，秦宇就像一棵参天大树，扎根大地。“哼！”女子显然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拉动秦宇。
女子动作之间，刀尖已经碰到秦宇的衣服。
秦宇右手动如电。
啪！男子手上的刀被打飞。
秦宇左脚蹬如风。
嘭！男子就像一块石头般，画一条漂亮的弧线飞将出去。然后大头冲下啪地摔在地上，口吐白沫，晕过去。
女人看呆，半天才欢天喜地道：“大兄弟，真看不出来，你是个高手。这个该死狗肏的家伙，真不是男人。”
边骂，边跑过去，忙不迭地给那个晕过去的男人包扎，渡气救人。
秦宇看到呆傻，半天，他转身问边上的山羊：“她这是为哪一般？”
山羊瞥秦宇一眼，不屑地道：“人家是两口子呗！”
“夫妻！”秦宇真真糊涂，夫妻不是最要好的两人吗？像自己的爸妈，不是夫妻，一见面就粘在一起，自己都像多余的！
怎么还动起刀子？
女子抢救半天，男子仍昏迷不醒。女子跑过来，跪下，给秦宇磕头，求他救救自己当家的。秦宇好奇，真的好奇，他指着那个黑脸男子问：“他真是你丈夫？”
女子满脸血没擦，就狂磕头，鲜血和黄土混在一起，不管不顾，嘶喊着请秦宇救一救她男人。
难道两人逗自己玩，秦宇大怒，喝道：“我问那个男人，是不是你丈夫？”
山羊又翻出白眼，不屑道：“你家都说了，那是他男人。”
“是她男人，就是他丈夫吗？”
这真是个问题，山羊无语，女子竟然认真地回答：“他是俺男人，也是俺丈夫，我们拜过堂，扯过证的。”
秦宇听过，得意的乜了山羊一眼，对女子道：“再回答一个问题，我就救你丈夫。你丈夫为什么要杀你。”
“这－－－我－－－因为我男人恨我。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求你快救救我丈夫吧！”
秦宇迟疑，纠结，这特么也是回答问题？他现在想问，你丈夫为什么恨你。可刚才他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对方再回答一个问题，他就救这位男子。”
秦宇无奈，看向山羊，山羊不知道翻了多少白眼，且不理睬秦宇。
秦宇只好硬着头皮说：“他为什么恨你？你告诉我，我这就去救他。”
女子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
秦宇无奈，摇了摇头走到晕倒男人的身边，对着他头轻轻一拍。男人就醒了过来。
女人止住哭声，笑着跑过来，去扶这男子。男子摇摇晃晃起来，站稳后，一把推开女人，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母狗，你怎么不去死，你还有脸见我。滚！”
女人不断乞求男人原谅他，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地，想靠近男人。
男人四处找刀，没找到，抬手一把巴掌打在女人脸上。女人倒地，男人拳打脚踢蜷在地上的女子。
边打边骂：“打死你这只母狗，你个不要脸的破鞋。”
秦宇看过去，走上前，男人马上停下动作，他有些怕秦宇。他怕秦宇再给他一脚，那种濒死的感觉，他这辈子不想再品尝。
秦宇面无表情地指指地上，满身鲜血和泥土的女人问：“为什么打自己老婆。”
男人理直气壮地骂道：“她偷人，让我了成乌龟绿三八，我打不死她。”
秦宇不知不觉地退了一步。女人却嘶吼道：“我没有！我没偷男人。”
“你个臭婊子，我看到你进了村长家，看到你脱了衣服。你还不承认。”说完男人急着四处找刀。
“没有，就是没有，村长只说，看完我脱衣服，就给十斤小米。我只脱了衣服。不然我怎么办？你娘饿的不行，快饿死了。”喊完女子号啕大哭。
男人听完这句话，羞耻地看着周围，整个人像破碎一般。他需要不断地修补自己的身体和内心，才能活下去。
秦宇感觉应该帮男人一把，说道：“自己无能，不能怪自己老婆偷人。”
山羊的长耳朵彻底捂起来，它决定要关上耳朵，不想再听秦宇这劝人的话。
良久，三人一羊被寒冷的秋风吹醒，男人放下面子，扶起女人，对秦宇道：“小兄弟是在赶路呢？如不嫌弃，到我家休息一晚。”
秦宇和山羊做这么多，等得，就是这句话。
一人一羊齐点头。三人一羊迤逦向炊烟升起的地方行去。
星光下，这个小小村庄破敝如斯，只比桃源村断壁残垣好一些。
秦宇看着两人的家，三间四处露风的泥草房，真想和山羊连夜赶路。
女人叫晓芹，收拾一下，顶着红肿的双眼，起身去熬粥，客人进门，不能让人家饿肚子。
秦宇拜见过老太太，说是老太太，其实岁数不大，也就五十冒头。
秦宇和铁柱出来，交谈中，铁柱把原由一点点讲来。
晓芹和铁柱青梅竹马，拜堂成亲。成亲第二天，作为八代贫农的铁柱，被保送省城上大学，铁柱就把自己的老娘托付给晓芹。
一月前，铁柱接到晓芹的信，说老娘病危，他急忙往回赶。
到家看到老娘只是饿地奄奄一息，而老婆却不知在何处，村人在他身后指指戳戳。铁柱叫来一个儿时玩伴，一问，才知自己老婆与村长有染，他拿着刀飞奔村长家。
村长和晓芹都很机灵，看到拿着刀的铁柱破门而入，两人跳窗而逃。铁柱把村长家最贵重的粮食搬回家一半后，才拿着刀去杀晓芹。
两人打斗在一起。铁柱说：“他根本就没想杀晓芹，只是不愤，她做下这等丑事，还这么嚣张。”铁柱激愤地道。
秦宇很直白的怼铁柱：“你怎不去杀村长？”
铁柱支吾道：“这一村子，都是一个姓氏，村长就是族长。我要是杀了村长，我们全家就没有办法活。再说，我事先拿了人家一半的粮食。”
秦宇一时无语，晓芹端出三碗粥。
哼！铁柱还是接过自己那碗粥。
秦宇接过一碗，喝了一口小米粥。
“哇！”秦宇全吐将出去来，真特么的难喝。看着人家夫妻喝得那叫一个香。秦宇马上掩饰道：“太烫！”
秦宇强忍着喝下一碗，晓芹给秦宇又盛了一碗。
秦宇端回偏房，给山羊喝了。
山羊喝完粥满意地对秦宇说：“你学到了什么？”
秦宇摇了摇头，还是开口说：“地球真到了灭生时代！除了粮食里和人身上，能感受到那可怜的一丁点生机，这里就是一片生机荒漠。”
山羊摇了摇头，怜悯地看着秦宇道：“你家没有大人吗？这么放心让你出来受虐。”
“哼！”秦宇冷哼！
“别不服，修行除了修身，更是修心的过程，你太嫩，比菜鸟还嫩。你知道晓芹真没和村长有染吗？铁柱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事吗？铁柱为什么先拿粮食，不先杀人？”
秦宇的双眼大睁，目露茫然，看向山羊。不解地问：“你是说，铁柱都知道，是让自己妻子如此做。他怎么能，怎么敢？”
山羊一撇胡子道：“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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