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0章 剑道指路

    踏…
    萧逸的脚步，动了，就此迈出。
    整条幽冥之路，在这凛冽的无尽风雪中。
    风雪，弥漫密集，肉眼所见，根本看不到前方多远。
    前方，根本是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尽头。
    这个风雪世界，到底有多大？无人知晓，萧逸也不知，怕是与外头正常天地的无尽雪山差不多吧。
    而这条幽冥之路，却如一把利剑，生生洞穿了整个风雪时间。
    这条路，直挺而漫长。
    萧逸要做的，仅仅是前行。
    踏…踏…踏…踏…
    密集的脚步声，陡然响起，甚至盖过了风雪吹袭之音。
    萧逸的脚步，不算快，但也不至于那种缓慢前行。
    转瞬间，萧逸已行数里。
    压力，有，但不至于太大。
    “好冰冷的风雪。”萧逸心头暗暗惊讶。
    这里吹袭的风雪，远超外头无尽风雪中的寒冷。
    这里的风雪，寒冷刺骨，甚至连他的道心、脑海，也仿佛有了几分冻结之感。
    可这些可怕的冰冷之感，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的玄奥。
    萧逸细细感受之，脸色愈发欣喜，“是武道意味。”
    不错，这条幽冥之路，有着属于它的武道意味。
    这世间，一花一草，一树一木，皆有武道规则可循。
    世间万物，皆在天地规则运行之下。
    武者，方能从游历世间中，参悟万物中，得到启蒙，得到武道感悟。
    差别只在于，武者到底能否发现。
    武道本身有否那个天资。
    而这条幽冥之路，其本身拥有的武道意味，极其浓烈。
    只萧逸踏上的一瞬，便已有感觉，往后越走，感觉愈发浓烈。
    萧逸眯了眯眼。
    他相信，同时也确定，这条路，他越走到后面，感悟与收获将越大。
    嗖…
    萧逸的脚步，再次动了。
    不多时，来到十里距离。
    这时，萧逸身上的寒冷感，已愈发剧烈。
    道心，几乎冰封。
    “给我破。”萧逸心头冷喝一声。
    体内剑心，顷刻翁鸣不断。
    激扬的剑音，震碎寒冰，萧逸顷刻通明，再度前行。
    只不过很显然，萧逸前进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并无慢太多，但比之之前慢了几分。
    整整半个时辰后。
    萧逸方才前进十里，也就是到达二十里的距离。
    这一刻，萧逸的眼眸，竟开始有几分迷离，乃至失神。
    风雪幽冥路，果然没想象般的那么简单。
    以他的剑心，以他的实力，竟才区区20里，便难以承受。
    难怪冰尊者灵识口中所说，乃是50里路便过关，而且对萧逸而言虽极其难，却不是不可能。
    萧逸咬了咬牙，强行前行。
    身后20里之外，冰尊者灵识猛地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
    “是老夫高估了这小子吗？”
    十数秒后，冰尊者灵识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
    “愈发不堪了，这小子，当真虚有其表？”
    “按理说，老夫该仅静静地看着你前行，不能打扰你的武道之路。”
    “但…”冰尊者灵识脸色一冷，“逾千万年了，即便老夫只是灵识也撑不住多久。”
    “再无人掌管这冰尊殿，他日后果危矣。”
    “罢了，若真等来一个脓包，老夫也只能认命。”冰尊者灵识咬了咬牙。
    “小子。”一声暴喝。
    前方，萧逸原本迷离的眼神恢复了些许清明，疑惑转过身，看向灵识。
    冰尊者灵识冷声道，“若你在沙漠、大雪、汪洋等等辽阔无边行走，你最容易丢掉的是什么？”
    “是命吗？不是。命是最后丢的，你最先丢掉的，是你的方向。”
    “这些辽阔之地，你分不清前路，看不明希望，心头愈发迷失，便连前行亦做不到，便在其中兜兜转转也发现不得。”
    “这么浅显的道理，还需要老夫教你不成？”
    前方，萧逸猛地眼眸一瞪，迷离的目光恢复了清明。
    看了眼身后，自己原本前行的脚步，竟偏离了大半有余。
    萧逸心头顷刻一惊，亏得灵识提醒，否则他不断偏离走下去，最后不仅走不了这幽冥之路，甚至会迷失在这片神秘的可怕风雪之中。
    萧逸心头一阵后怕，下一秒，脚步一踏，再度回到直线之上，眼眸一冷，再度前行。
    灵识所说的那浅显道理，确实浅显。
    萧逸历经无数生死，自然也知晓。
    只是，他急着走着风雪之路，心头斗志昂然，反倒急中生乱。
    有些时候，斗志昂让，也并非定是好事。
    萧逸放慢了些许脚步。
    看着周遭风雪，皱了皱眉。
    如此密集弥漫的风雪，不仅看不到前方，亦看不到左右两边一米之外。
    之前在冰尊殿外远远眺望，不觉得有什么异常。
    但真正置身其中，却愈发遮蔽视线。
    那种感觉，就像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如此密集的风雪，即便我能扛下严寒，也无法直线前行。”萧逸眉头紧皱。
    这条风雪幽冥路，有如此剧烈的武道意味，显然也非单纯是一条路那么简单。
    萧逸思索着，半晌，闭上了眼睛。
    后方远处，冰尊者灵识眉头一皱，“这小子做什么？视线不明，道心不轻，还敢闭目乱行？”
    虽萧逸背对着冰尊者灵识，但这风雪中，有极长的一段距离和范围内，灵识都能感知到。
    前方。
    萧逸闭起了眼睛，自顾前行。
    既是看不清前路，摸不清左右，那便随心而行吧。
    这条风雪幽冥路，乃是笔直的。
    而自己的剑道，同样是笔直的。
    若用自己的剑道，覆盖在这条风雪幽冥路上，那么一切便好办了。
    萧逸的前行速度，再度加快。
    这一次，前行的方向，再无偏离，而是笔直前行。
    萧逸的脚步，踏在这皑皑白雪之上。
    可他的心，却走在自己的剑道之中。
    两条道路，就此重合。
    一条，笔直而前方迷茫，漫长无尽。
    一条，通彻清明，但却光芒熠熠，虽能看到尽头，但却仿佛一条指路的光芒之道。
    后方。
    “嗯？”冰尊者灵识眼眸一亮。
    “好聪明的小子。”
    萧逸的前行，再无差池。
    脚步，虽不是极快，但亦不慢。
    20里，30里，40里…
    两个时辰后，萧逸的身影，已在50里开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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